得知了事情的具体经过后,王山海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反倒看着无比平静。
看着王山海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刘世安万念俱灰。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他跟了王山海十年,太了解后者的秉性。
越是表现的平静,就越说明王山海此刻已经动了真正的杀心。
此时的王大虎也是佝偻着腰,晚期都不敢出上一声。
而一旁的陈羽在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也不由得摇头微微叹气,多少有点同情王山海。
含辛茹苦培养了十年的亲信,到最后却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这种被最信任的人出卖的滋味,没人比他更清楚。
始终沉默的王山海终于是缓缓开口道:“来人,去把那个药铺老板带来,要活的。”
站在一旁的下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陈医生,劳烦你帮我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
听得王山海的话,陈羽点点头,抬脚走出门外。
再次回来的时候,之前的吕总以及其他几个公司高层都跟着陈羽走了进来。
当看到房间里的一幕后,吕总几个人当时都愣了。
“王董?!您……您不是死……”
见王山海好端端的坐在面前,吕总下意识就要说些什么,可转念发觉这话有些不合适,就忙的改口,继续道:“您没事了?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刚才都以为您已经……”
后面的话吕总也没敢继续说下去,可语气中也满是关心。
闻言,王山海只是摆摆手,开口道:“这件事之后我会详细说明白,叫你们过来,是因为待会我要宣布一件事,都在旁边等着吧。”
见王山海卖起了关子,几个公司高层虽说心里疑惑,却也不敢过多询问。
只是吕总几个人看向陈羽的眼神,都有些诧异。
陈羽就挨着王山海身边坐下,两人时不时的还交谈几句,看着关系好像很是亲近。
反观刘世安,此时却耷拉着脑袋,杵在原地。
几个公司高层之间心里当即也有各自猜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约莫着十多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来。”王山海道。
话落,房门打开。
只见先前那个离开的下人率先走了进来,手里还架着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
“王董,我到的时候这老小子正打算收拾东西开溜,正好被我撞着了。”下人瓮声道。
“嗯,找几个人守着门口,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出这个门。”王山海道。
下人闻声一把将男子推了出去,而后转身走了出去,没一会的功夫就陆陆续续有五六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走进房间,直接把门口堵了起来。
至于那个被带来的人,陈羽也不陌生,正是那叫宝财药铺的老板钱宝财。
只不过此时的钱宝财模样可谓狼狈不堪,本来一丝不苟的油头凌乱不堪,一只眼睛乌青,身上的衣服也满是泥泞,看这模样显然是在来的时候挨过一顿胖揍。
瞥了钱宝财一眼后,王山海冷声道:“你说的人,是他么。”
“对对!就是他!刘世安联系的那家药铺,老板就是他!后来刘世安还专门给了这老板二十万,让我带着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药铺!大老板,您不信的话可以自己问问他!”
一旁的陈羽闻言,心中顿时了然。
怪不得今天去药铺的时候,感觉这钱宝财有点鬼鬼祟祟的,而且药铺的门面也焕然一新,原来是收了刘世安的好处。
只见王山海冷冷扭头看向钱宝财,那锐利的眼神宛若两把刀子。
“你是自己交代经过,还是我来撬开你的嘴。”
王山海语气平淡,可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彻骨寒意。
这钱宝财说到底只是个药铺的小老板,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平时基本也都过的养尊处优的日子。
那王大虎或许一开始还能硬着头皮装一下糊涂。
可钱宝财早在自己药铺外被逮着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况且他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知道王山海的名声跟手段,他一个小药铺的老板,人家真要是想弄死他,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顶着王山海那无比冰冷的目光,钱宝财的心里防线就跟摆设似的,不攻自破。
“噗通!”
只见钱宝财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二话不说,上来就用脑袋“哐哐”磕着地板,眼泪鼻涕当时就下来了。
“呜呜呜!王老板,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您千万不要杀我。”
看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钱宝财,王山海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深深的厌恶,这样的软骨头在他看来,就算真的杀了也只会脏了自己的手。
摆了摆手之后,钱宝财见状眼中大喜,却也没敢起来,保持着双腿跪地的姿势,一股脑就把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从第一天刘世安找到药铺,再到之后的事情,一字一句没有任何遗漏。
说完这些之后,钱宝财战战兢兢的说道:“王老板,我知道的就这些!我……我就是拿钱办事,您开恩!放过我吧!呜呜,我上有八十岁老母,儿子还在上学,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啊!王老板,您……”
钱宝财说的声泪俱下,生怕自己的小命今天就交待在这里。
而且此时的他也是悔青了肠子,当时一时动了贪心,收下了刘世安的钱,不曾想会因此都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或许是被钱宝财哭的太过心烦,王山海一脸厌恶的摆摆手,开口道:“丢出去。”
一听王山海没打算杀自己,钱宝财不由得大喜,连连道谢。
“谢谢王老板!谢谢王老板!”
话刚说完,两个保镖就上前拖着钱宝财离开了房间。
事情发展到现在,真相几乎已经大白。
只是从刘世安那近乎绝望的神色中也不难看出,他已经放弃了继续狡辩的念头。
“刘世安,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王山海淡淡说道。
闻言,刘世安脸色一阵变化,耷拉着脑袋,整个人都在哆嗦。
不多时,他再次抬起头来,神情不复平时的儒雅,而是无比狰狞。
“没错!是我做的,我就是想让你死!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