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羽这幅谦虚模样,李富贵越看越觉得满意。
虽说之前他也对陈羽有所不满,可当时也只是因为被牛大力忽悠了。
现在误会已经澄清,而且陈羽也的确有本事,医术了得。
“小陈呐,看来这五年你经历了不少。好好干,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谁还不犯个错了。”
对于李富贵,其实陈羽还是比较尊重的。
从他小时候开始,李富贵就一直是村长,当了这么多年,可想而知村民们都比较推崇后者。
而且他入狱的这五年,从母亲肖凤兰口中他也得知,李富贵平时也没少帮衬他们家。
哪怕他刚回村子这些天李富贵对他的态度不算太好,甚至也曾带着村民来围堵卫生所,找过他的麻烦。
可他心知这是因为牛大力从中作梗,并未埋怨过李富贵。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李富贵就着笑呵呵的离开了卫生所。
送走李富贵之后,陈羽坐在卫生所外面的躺椅上,看着无人问津的卫生所,心里那叫一个无奈。
就算现在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这些年来他在村民心里的印象已经定义。
他这么个“劳改犯”在卫生所当村医,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敢让他来看病。
之后的两天,他每天就是两点一线的徘徊在家里跟卫生所,却没有接待过一个病人。
直到第三天,陈羽仍旧坐在院子里躺椅上打盹,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
他这刚睁眼就看到村长李富贵带着七八号村民走了卫生所。
这阵势看让陈羽下意识头皮一麻,他寻思着前两天不才给李富贵推拿过,也证明了自己的确是个医生,没道理现在又带人来找自己的麻烦吧。
“村长,这是什么意思啊?”陈羽一脸无奈的说道。
见陈羽这幅模样,李富贵笑了笑,似乎也晓得前者有些误会,便是开口解释道:“小陈呐,叔不是来找麻烦的。”
随即李富贵便是表明来意。
原来是从上次推拿结束后,李富贵就一直心里有愧,觉得他自己跟所有村民都欠陈羽个交代,当天离开卫生所之后,他就把陈羽治好牛大力以及给自己推拿的事宣扬了出去,对陈羽的医术也是十分推崇。
可毕竟别人没有亲身经历,对他这个村长所说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用村民们的话来说。
“他一个劳改犯能有啥治病救人的本事?”
虽说接连奔波了两天的时间,可这一时半会,李富贵还真没办法改变村民对陈羽的印象。
最后还是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了一整天,这才招呼了几个人跟他一起来卫生所。
他寻思着只要让陈羽给这些人看过病,村民们自然会了解到后者的医术水平有多高。
得知此事后,陈羽心里也不有的有些受用,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富贵,开口道:“既然村长这么相信我,我肯定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先带大家到休息室等我吧。”
说完就忙的起身到休息市内做起准备工作。
问诊室内。
几个村民都是一脸不耐烦。
“我说村长,咱几个可都是看在你面子上才来的,如果老陈家这小子没那本事,可别怪我们扭头走人。”
带头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说话的语气有点冲。
可他这句话也引得其他人的共鸣,都是愤愤发表着对陈羽的不满。
“村长,陈羽那小子到底给你灌啥迷魂汤了?你咋能相信他呢,他可是个劳改犯。”
“就是!你说说咱村子就因为他,被人家取笑了多久,不把他赶出村子就不错了。”
“让一个劳改犯给我们看病,这不纯浪费时间吗?万一给我们看出个好歹咋整?”
面对众人的抱怨,李富贵也是颇为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可就在此时,陈羽刚好推门走了进来,几个人刚才的话他也听的真切。
一看陈羽进来了,几人也没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至于陈羽自己,则全当没听到。
他太清楚村民们对自己的敌意,语气嘴上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倒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谁先来。”陈羽道。
“我,赶紧看完得了,反正也是走个过场,别耽误工夫。”
方才那个带头嚷嚷最凶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直接坐在陈羽对面。
对这男子,陈羽有点印象,叫王有财,在县城里干工地的活。
“有财哥,哪里不舒服?”
听到陈羽这称呼,王有财一脸的嫌弃,回道:“可别这么叫,跟你没那么熟。你不是医生么,自己不会看?”
这一个下马威给的,让陈羽心里无奈长叹口气,面上却也只是笑呵呵的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单手搭在王有财手腕上开始把脉。
“切,装神弄鬼。”
见陈羽一本正经把着脉,有模有样,王有财不屑的撇撇嘴,显然认为前者是在糊弄事。
“这把脉都把好几分钟了,看出什么了?陈大医生。”
王有财故意强调了“陈大医生”这个称呼,其中的讥讽以为显而易见。
“有财哥,你这是典型的浮脉。脉气鼓动于外,所以脉位浅显,浮而有力为表实,浮而无力则为表虚。”
只见王有财一脸疑惑,陈羽口中所说的都是中医脉学专业词汇,他自然是一句都听不懂。
“别给我拽那些虚头巴脑的糊弄人,你到底会不会看?这不瞎耽误工夫么。”
王有财气呼呼的收回手来,起身就要走人。
见状,陈羽不慌不忙的淡淡开口道:“说通俗点,你这是久病阴血衰少,阴血少,阴阳失调,阳气就不足。具体表现就是无力,间歇性耳鸣,头晕,哪怕是少量的运动都会有大量虚汗的症状。”
王有财屁股刚离开椅子,听完陈羽这番话,当时就怔住了,脸上满是惊讶。
“这……这你是咋看出来的?”
他的情况的确如陈羽所说,前些天他就经常发现自己会耳鸣,浑身无力,尤其是在工地上稍微干点活之后就头晕目眩,一身一身的出虚汗。
“中医四字诀,望闻问切,而你的病症,只需要望和切,两个字就能判断出来。”
见陈羽那笑眯眯的模样,王有财犹豫片刻,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看出来又能咋,我这病但凡稍微有点医学基本功都能看出来的。你也别嘚瑟,能耐你给我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