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禾期货杭州营业部交易大厅。
陈天应坐在角落里,双眸低垂,眼神安详,面色平静,很难想象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15秒跳动的K线图,只见他弓着背,臂膀垂放在桌面上,右手不停得按着数字键1-3,1-3,指尖舞动下,瞬间几百万的成交量赫然于交易软件上。交易就是买卖,利润来自于差价,高频的买卖间,常常是赚5个点只能亏3个点。亏小钱赚大钱是高频交易的核心心法,而下单获利的准确率就是攻击力,分批出入场的管理就是技巧娴熟的招数,而面对止损时候的心态就是内力了。
打架不是靠蛮力,交易也不是拼资金大小,躲闪攻防保护自己的同时抓住对方的漏洞给予狠狠一击,止损为了保存实力,而无数次小利润就为了博一次大利润时可以亏得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交易也不是只看当下,每天的阻力位支撑位切线位犹如红外线报警器一般需要时刻提防,看清楚历史痕迹也就清晰了眼下的每个点位的停留。
经验其实就是每一次的训练!
陈天应挥动拳头重重打击在悬挂沙袋上,发丝间滴滴的汗水。白天打单用的是指尖,晚上自由搏击用的是拳头,似乎每天都在一个虚拟世界里攻击,时刻准备着不再被人欺负。健康的身体,清醒的头脑,敏捷的身手,原来一个操盘手可以同样成为一个自由搏击手。只是目前离高手还相去甚远。
“今天状态不错啊。”教练李龙龙称赞道。
陈天应重新调整了下拳击手套,不满足道:“不过瘾啊,再来!”
李龙龙双手持一脚踢,站在陈天应面前道:“很好,尽可能的来踢我——挥出你的拳头,看能不能打到我。”他说着便小蹦着移步。陈天应全神贯注地盯着目标,踢腿挥拳——直到精疲力尽。
“唉,你是我最卖力的学员了。”李龙龙递给他一瓶水坐到场下休息区,陈天应接过水坐到他身边,回答道:“你那天看着我被打成猪头,也不上来帮个忙。一个拳王躲在这么个破健身房,我再不好好抓紧训练,再被人殴打,只能靠自己啊!”
李龙龙不好意思地一笑道:“那天我刚跟人发誓这辈子不再出手啊,看你没被打死忙默念阿弥陀佛啊!我都跟着你来杭州,教你搏击术,已经是中国好老乡了。别再讽我了啊~”
陈天应咧嘴一笑。李龙龙是陈天应相熟的老乡,小时候跟着他学过几招防身术,不过也就是好玩罢了。当日被债主群殴,陈天应才意识到男人有个好身手是多么重要,可巧的是李龙龙也到了杭州,找陈天应来练把子。据他说当日看着陈天应被打,自己没出手,有些内疚,就想来教他几招,好教他防身。
“对了,你现在家里怎么样?那批人后来来过没?”李龙龙关心问道。
“我爸妈不让我回去,据说后来这些人也没来过。倒是我爸妈每个月还给他们还钱。唉,我现在赚点钱就往家里寄。不是为了帮他们还债,只是不想做个视而不见的儿子。”陈天应喝了口水回答道。
“好孩子啊!你这个哥哥真不是个东西!”李龙龙对他家情况有所耳闻,愤愤不平道。
陈天应淡然一笑,不予置评。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陈天应眼中,那条笔直性感的大长腿和那足矣美过百花盛开的回眸——对!就是那个帮自己打退五个壮汉打着红伞的白衣女郎!只见她魅惑的笑容朝自己走来,陈天应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迎着越走越近的美人,只听她温柔得说了句“我找你很久了——”
陈天应心喜然悦,魂魄都被勾了去般,耳边似乎听到她叫了个李龙龙,他傻傻回答道:“我叫陈天应,不叫李龙龙”迎将上去……
突然一条长脚劈下,陈天应下意识的弓下腰躲闪过去,还没弄清楚状况便见另一条腿向下巴踢来,顺势一转身向对手下腰攻去,对手只能收回腿双手抓来手臂往身前一拉,下膝一踢,陈天应吃痛一个弯曲就被摔出去一个顶朝天。哎呦得撑着腰直起身子,正准备骂娘呢却发现打自己的正是这个美人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女子又上前挥拳而上,李龙龙说时迟那时快挡在陈天应跟前,手掌收住了那人的来拳,他顺势往后一退化解了拳的力道。
“李龙龙,两届的拳王,跆拳道黑带,合气道黑带,想不到你竟然躲在这里?”那女子似乎对李龙龙的身份了如指掌,不知什么来头。
李龙龙扶起陈天应,不耐烦道:“你怎么阴魂不散啊,这里都被你找到。”
“我不过是想了个心愿,如果你还记得云一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挑战。”
“喂,你认识啊?”陈天应在李龙龙背后问道。
“不认识啊。”李龙龙小声道了句。
“你真的连云一也不认识了吗?”那美女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小声议论,提到道。
李龙龙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这辈子都不想出手,就是因为这个人!当年打黑拳,被自己打死的一个人,原本他可能不会死,只因为自己收了一笔钱,要人命的钱。为此他很后悔,每每想起都会受到良心的拷问,自己也因此结束了职业搏击的生涯,回归到乡下过些怡然恬静的生活,或许这种生活也是这个人的死换来的。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怎么知道这个事,又为何三番两次地找到自己,逼着自己出手。
“喂,谁啊?”陈天应好奇地问李龙龙。
李龙龙收回神思,大声问那美女:“对啊,你到底是谁啊?”
“黄森是我师父,他告诉我你的下落。你是他师兄,过过招罢了。”女人不愿正面回答。
陈天应见李龙龙为难强出头道:“我是他的徒弟,你是他师弟的徒弟,那就让我们两个过过招么~”
“就你这个水平……”那副鄙夷轻视的眼神,叫陈天应自尊心伤一地啊。陈天应不服道:“我是学的时间短,有本事你再给我两年,我去找你过招,如何?”
“两年够了吗?”那女子嘲笑地问。
“两年不够,再三年么,我每年去找你啊”陈天应心里想说的,我每天去找你也行啊。这一想有些没正经了。
那美女显然已经听不下去了,问李龙龙道:“你不会就这样搪塞我吧?”
李龙龙知道躲不过,灵机一动道:“好,我满足你。不过拳脚无眼伤到你哪里你可要多包涵。不过——要是我赢了,你以后再来找我就先找我徒弟。”美人愣了下看了一眼陈天应,鄙夷一笑,道:“没问题”。她拿过拳击手套扔给李龙龙,冷冷道:“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偿命。”陈天应一下被阴森到了,这么恐吓的话怎么能出自一个美人之口呢,他乖乖地退到了旁边。
两人换上专业的服饰道,进入拳击台。李龙龙摆好姿势等待着对方出手,美人一席黑色束装出手快如闪电,直接长拳而出,组合拳进攻到李龙龙跟前,他左右躲闪没有还击,一步步后退直到发现对方的破绽一个翻滚后空翻铲腿而下攻其下盘,美人一个惊慌身体重心不稳立刻抽身回转双手撑地,双手轻触地面又一个侧翻单腿踢向正要袭击过来的李龙龙,他顺势抓住其脚踝重重一拉,拳打向其脑门……
两人打法专业,一男一女的拳手互击也是难得一见,健身房的人都围观过来看热闹。
天应在底下看得心都揪住了,两人打斗实在专业,李龙龙不但身手极好而且遇事冷静出手不凡,而美人攻击力强,出手不落下风,从身材上看李龙龙作为男子是占了上风的,但是其灵活矫健的打法,一直拖住李龙龙叫其不好发力,尤其是他不能像对付男选手那样直接拥抱面击,后抱伏击的方法,他希望直接近身将其击倒或是下盘攻击将她绊倒,不至于让她太过难堪。不料美人完全不领情,借助优势就决不留情。天应心想:我得练几年才有她这个功夫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身材脸蛋儿都那么好,练这么暴力的拳法,还来向男拳王挑战,真是前所未闻!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呢?女拳手?教练?武警?天应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的想法。两人拳对拳直接对攻,美人从力量上完全输给拳王,一个踉跄就退了几步,按照正常打法李龙龙完全可以趁势猛击其脑门直接将她KO,但是他顾及对手是女性且非专业拳手,扳过其手臂直接送去地面,拳手的出击力很大,对手一个眼冒金星就坐倒在地上。她清醒了下脑袋,准备爬起来继续应战的时候,李龙龙停摆手,阻止道:“你输了。你不是童子功,你的力量和根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说话算话,请吧~”说着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美人叹了口,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守信得离开了。陈天应本想追上去问个名字或者联系方式啥的,可追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找不见她的身影了。陈天应失望地回到李龙龙的身边,问道:“她到底是谁啊?这么嚣张,对你的事又这么清楚。”
“我去问我那个该死的师弟,到底收了人家多少钱把我卖了!”李龙龙心头气闷,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好歹分我点钱么……”这时许多看客围了过来,纷纷好奇李龙龙功夫为什么那么了得,想不到一个健身教练还有真功夫的。
陈天应帮他挡住热情的看客们,李龙龙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联系。
“喂,有结果没?”陈天应好奇地凑到他身边问。
“外面的人你帮我打发啦?”李龙龙关切问道。
“哦,有好几个人想买你的私教课,我胡乱说了500块一节,20节起卖,居然有十个人报名。”
“不是吧,我150一节半年都没人要,啊呀,这个女人是福星啊,应该让她多来几次,那不是发财啦?”李龙龙突然惊喜道。
“哇靠,这么说你就我一个会员,还收我200一节?!”陈天应恍然大悟道。
“嘿嘿,现在不是涨价了么,你划算了!”李龙龙憨笑道,“你们这些做投资的真会推高价格啊。大不了卖你一百节课,差价你来赚啊。”
“哇,你比股市的庄家还黑啊”陈天应差点吐血,这李龙龙还真会做生意。
李龙龙边说边到电脑上搜索关键词“鑫自在投资”。
“她才是庄家呢。”李龙龙指指电脑道,“黄森说,这女人是这个公司的,很有钱,出手阔绰。”
“鑫自在投资?是那个大私募。”陈天应啊了半天也没把一个传说中的大私募基金与这个会搏击的美女联系到一起。
“什么叫私募啊?”李龙龙不懂投资机构的术语,疑惑地看着陈天应。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坐庄?”陈天应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私募”。
“度娘说的啊。”李龙龙双手一摊道。
陈天应咧嘴一阵傻笑。
晚上陈天应躺在寝室里拿着一块手帕发呆。他想着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周遭的变故,觉得跟做梦一般,真不知道这个梦什么时候会醒,自己有太多的不幸,却又十分的万幸,有些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就如这个神秘女郎的回眸一笑,魅惑又甜蜜……
毕业季来临,程友清收拾好行礼,跟陈天应道别道:“兄弟我走了,以后常联系。我爸给我在上海找了一个商业银行的工作。你工作找好了要告诉我一声。”陈天应给了他一个拥抱,有些不舍,有些失落,终究是要分道扬镳,各自人生了。最惆怅的是自己的工作还没有落实,未来的道路有些迷茫,五十万的交易账户亏亏赚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严冬倒是耐心每次都鼓励他不要放弃,交易的训练本身不是一朝一夕,还有行情的配合,等待行情等待自我成长,陈天应本按照严冬的吩咐每天短线交易滚动操作,可是随着临近的毕业,焦虑的情绪随之而来。他看了下依旧空空的邮箱,所有投出去的应聘简历都石沉大海。他想做职业操盘手,可是这些证券公司和基金公司的操盘手似乎都不向应届生开放。他们似乎只需要销售人员,包括何言的公司。周莉莉又发来了长串长串的微信,诸如“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杭州房价有多么的贵……交易太不稳定,一定要找一份安稳的工作……”陈天应没有细看,就瞄了几眼就能想象到女友说了些什么。毕业季的女生突然特别现实,弄得自己也特别心慌和烦乱。他一想到家里的窘境和自己的困境,就哀叹起来,我等得起可女友未必等得起,或许心内深处也觉得她说得未必没有道理。交易真的可以养活自己吗?将近两年的交易训练,是能赚些小钱,可也容易又赔回去,一来二往实则没有钱赚,倒是严冬很惊奇地表扬:“呦,进步很快,不会亏钱了。”真不知道师父是鼓励还是挖苦,自己一点都不满意,总觉得没有归属感。
按照约定,陈天应每周三会去一个商务楼的单间找严冬,平时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网上交流。天应曾经偷偷的在其他时间来办公室找过严冬,都是大门紧锁,可见严冬也只有周三会来这个地方,而周三也只有天应一人会来跟着严冬做交易,就像专门为陈天应一人安排的一样,所以严冬本人比名字温暖多了。一上午做单下来,严冬看了眼成交记录便知了大概说:“怎么了,今天心不在焉啊~失恋了?”
“是快毕业了”天应哭丧着脸。
“哦,那就是离失恋不远了”严冬不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经常还能冒出几句有意思的话来。
“师父,你说话能不这么经典么!唉,我是快被女人烦死了……对不起,师父,我可能要辜负你和何姐一番栽培了,我可能以后就再也不能来伺候你,给你端茶倒水,打扫了办公室了……”天应故意愁苦地巴拉巴拉起来。
“油腔滑调!你什么时候给我打扫过办公室啦!”严冬斜了他一眼,“说吧,你想干嘛?”
“师父,我跟你都这么久了,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我现在真的很迷茫,我可以就这样跟着你做交易吗?你可不可以让我一直跟着你呀,那我就不纠结要不要找工作这件事了!”天应绕了半天,严冬算是听出点门道了。
“你每天去何言那里上班,然后跟着我做交易,难道不好吗?”严冬看着这个大男孩反问道。
“好是好,就是看不到未来……”陈天应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可能是受父母和女友影响,感觉一定要有份正当职业才算是安稳生活,但内心又有说不出的疑惑。
“你是对交易没信心吧?”严冬似乎看穿了陈天应的心思,一语中的道。
陈天应点点头,感觉会被师父取笑。
严冬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下,拍拍天应的肩膀道:“好,今天就破了例,就当送你毕业季礼物,到时候你一定会找到你心中想要的答案。”
天应瞬间醍醐灌顶,双眼惊喜地睁得老大。
严冬似乎非常懂这个少年人心思,从口袋里掏出两把车钥匙:“我本来想开这辆车的,不过为了你今天我们开这辆”严冬收起了那把福特野马的钥匙,拍拍天应道,“跟我走吧”。说着两人便到了地下车库,一辆拉博基尼跑车出现在天应眼前,严冬道:“上车!还愣着干嘛!”天应赶忙坐进车里,朝严冬咧嘴一笑。
这车在市区的回头率杠杠的,天应感觉无数少男少女向自己投来了嫉妒与爱慕的眼神,小虚荣心瞬间被点燃,心想:最好让莉莉也能看见,她一定兴奋死了,就不会干涉我做期货了……不对,除非这辆车是我的!她一定会说车是你师父的关你毛事!唉……这想法在天应脸上就是一阵阴晴不定。很快两人就上了高速。
“师父,我们去哪啊?”
“上海,我的游艇停在那里。”严冬随口那么一说,天应两眼都瞪得滚圆,嬉笑道:“师父,你还有游艇啊!哇哦,师父以前觉得你一定是个有钱人,但是从没想过你这么有钱啊!”严冬笑而不语。
“师父,原来你也喜欢听张学友的怀旧歌曲啊”天应不安分的搜着车上碟片,抽出几张碟来把玩道。音乐娓娓唱来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似乎就在讲述自己的故事,两人都安静得聆听: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 还需要很多勇气
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 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 这一生遇见你 是上辈子我欠你
是天意吧 让我爱上你 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也许 轮回里早已注定 今生就该我还给你
一颗心在风雨里 飘来飘去 都是为你
一路上有你 苦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为了分离与我相遇
一路上有你 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
一路上有你 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只能在梦里拥抱你
……
到了码头,两人便更换了座驾,从兰博基尼换成了更高大威猛的游艇,游艇的驾驶员早就已经在船上等待老板了,严冬点头示意后便缓慢地驶向远方。天应十分新奇地东瞧瞧西望望,船舱内有两层,最下面的一层是两个卧房,配置精致地跟五星级酒店一样,再上一层是类似娱乐中心的场所,有沙发,有吧台,有KTV,有踢足球的桌游,有冰箱和储藏室;再上一层就到了露天休息区,可以仰卧长椅欣赏蓝天白云,海水和浪花簇拥周身。陈天应毫无顾忌地躺在了长椅上,伸了个懒腰,微闭着眼享受着风浪撞击的美妙声音。严冬拿着两杯马提尼,递了一杯给天应,自己大大得喝了一口,环视了下广阔的四周考问陈天应:“你知道,买这个游艇最贵的什么吗?”
陈天应接过酒杯,也学着师父喝了一口,品味了后思索着回答道:“最贵的不是这条船本身吗?是船体的配置?”
严冬摇摇头意味深长道:“是下水的行驶权。不是花钱就能买得来的,办这个证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你刚才看到很多船停靠在码头边,每年都要很贵的养护费却从来没有上过路,呵呵,多难啊……”
“哇!师父,这么说我们能开游艇比买游艇更牛掰啊!”天应感慨道,又吹牛拍马起来,“师父,你又让我大开眼界了,你不但这么有钱还这么有魄力和实力。”
“你会游泳吗?”严冬呵呵一笑认真地问道。
“会一点,不过在海里就不太会了”天应以为师父要叫他一起去海里游泳,立马装弱起来。
“那我跟你讲讲船上的救生设备都在哪里,我们做期货人可是需要随时认清风险的。”天应弄明白了船上的安全设备,就跟着严冬坐到吧台,见师父熟练的调酒,好奇心又十足起来:“师父,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严冬把弄着各种酒器,漫不经心道:“我就是做交易的人啊。”
“真的啊!师父,你就是一直做交易,然后就拥有这些奢侈品,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天应听了似直流口水羡慕极了。
“可以这么说,因为做了交易所以实现了财富自由和时间自由。”严冬一摊手微笑道,他很清楚陈天应的心里,顺着话便总结了下。
“真的——可以吗?师父”陈天应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反复确认道。
严冬微微一笑把调好的酒递给他道,“这些你看到的你想要的东西其实每个人都想要,我想天下没有一个人会拒绝然后选择平庸和并不富足的生活。”
“嗯,是的。”天应表示认同。
“能过这样生活的人一般有两种,一种生而拥有,另一种是拥有过这样生活的能力与机遇。”严冬一步步地剖析。
“那我生而拥有已经不可能了,我儿子说不定可以,如果我是第二种人的话。”
“那你自认为属于第二种人吗?”
“能力可以修炼,那么机遇就是可遇而不可求。”天应自认为接得很妙。
“不错,很有悟性!”师父果然夸奖,“所以能力不是重点,机遇才是可贵!”
“那师父你认为我能不能成为第二种人啊?”陈天应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严冬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自顾自地走到最底层,边走边说道:“我要先睡会儿,你自己先玩,累了去我对面的房间休息。我估计我们还得好几个小时才能到。”
“啊!师父,我们这要去哪里啊?”陈天应追了下楼。
“追一条游轮,去公海”说着房门关上了。
“啊!什么啊?师父,你不要老是说一半就含糊其辞么!我很笨的,领悟不了啊,你说我能不能成为第二种人么,还有我们去追什么游轮啊?”天应在门外大呼小叫的。突然门开了,师父给了两个字:“睡觉!”说着又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