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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衣冠異制

自古衣冠之制,薦有變更,指事繪形,必分時代。衮冕法服 ,三禮備存 ,物狀實繁,難可得而載也。漢魏已前,始戴幅巾 ,晋宋之世,方用羃䍦 後周以三尺皂絹向後幞髮,名折上巾,通謂之幞頭。武帝時裁成四脚 。隋朝惟貴臣服黄綾紋袍、烏紗帽 、九環帶 、六合靴 起於後魏。次用桐木黑漆爲巾子 ,裹於幞頭之内,前繫二脚,後垂二脚,貴賤服之,而烏紗帽漸廢。唐太宗嘗服翼善冠 ,貴臣服進德冠 ,至則天朝,以絲葛爲幞頭巾子以賜百官。開元間始易以羅 。又别賜供奉官及内臣圓頭宫樣巾子 [一] ,至唐末方用漆紗裹之,乃今幞頭也。三代之際,皆衣襴衫 。秦始皇時以紫緋緑袍爲三等品服,庶人以白 。《國語》曰:“袍者,朝也。右公卿上服也。”至周武帝時下加襴。唐高宗朝給五品已上隨身魚 ,又敕品官紫服金玉帶,深淺緋服并金帶,深淺緑服并銀帶,深淺青服并鍮石帶,庶人服黄,銅鐵帶 。一品已下文官帶手巾、算袋、刀子、礪石,武官亦聽。睿宗朝制 ,武官五品已上帶七事跕蹀, 。開元初,復罷之。晋處士馮翼衣布大袖 ,周緣以皂,下加襴,前繫二長帶。隋唐朝野服之,謂之馮翼之衣,今呼爲直裰。《 禮記 · 儒行篇 》:“ 魯哀公問於孔子曰 :‘ 夫子之服 其儒服與 ?’ 孔子對曰 :‘ 丘少居魯 衣逢掖 。’” :“ 。” 又《梁志》有“袴褶以從戎事。” 三代已前人皆跣足,三代已後始服木屐;伊尹以草爲之,名曰履 ;秦世參用絲革。靴本胡服,趙靈王好之 ,制有司衣袍者宜穿皂靴。唐代宗朝令宫人侍左右者,穿紅錦靿靴。凡在經營 ,所宜詳辨 [二] 。至如閻立本圖昭君妃 ,戴帷帽以據鞍,王知慎畫梁武南郊 ,有衣冠而跨馬,殊不知帷帽創從隋代,軒車廢自唐朝。雖弗害爲名蹤,亦丹青之病爾。

校記

[一]圓頭:津逮本、學津本、叢書本、四庫本作“圜頭”。

[二]詳辨:叢書本、四庫本作“詳辯”。

注釋

①論衣冠異制:本篇叙述歷代衣冠制度的變化,論證繪畫必須遵循衣冠制度,否則易生舛誤。最早論説這一命題的是張彦遠《歷代名畫記》卷二“叙師資傳授南北時代”云:“若論衣服、車輿、土風、人物,年代各異,南北有殊,觀畫之宜在乎詳審。只如吴道子畫仲由,便戴木劍,閻令公畫昭君,已着幃帽。殊不知木劍創於晋代,幃帽興於國朝,舉此凡例,亦畫之一病也。”後來,《舊唐書·輿服志》也談到這個問題,見本篇注 。本篇内容,涉及名物典章制度,郭若虚引述之文字,或則過簡,或則有失誤,爲此,筆者考查各種典籍,重點是馬縞《中華古今注》、王溥《唐會要》、《舊唐書·輿服志》、高承《事物紀原》諸書,對本篇作詳明的注釋,以補正郭氏之缺失。米田水注語中的明顯錯誤,亦予揭出,以免傳訛。

②衮冕法服:衮冕,古代帝王的禮服。《舊唐書·輿服志》:“唐制,天子衣服,有大裘之冕、衮冕、鷩冕、毳冕、繡冕、玄冕、通天冠、武弁、黑介幘、白紗帽、平巾幘、白帢,凡十二等。”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上“冕服”條云:“牛亨問:‘冕者繁露,何也?’答曰:‘假玉而下垂,如露而繁也。’《文選》云:‘衮冕垂旒,所以蔽明;黈纊塞耳,所以閉聰。’《尚書》云:‘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會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繡,以五彩彰施於五色也。’所謂天子衮冕之服也。”蘇鶚《蘇氏演義》卷下:“牛亨問冕旒以繁露者何,答曰:‘綴玉而下垂如繁露也。’”法服,包含着各種禮法的服飾,語見《孝經》:“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唐玄宗注:“服者,身之表也。先王制五服,各有等差,言卿大夫遵守禮法,不敢僭上偪下。”

③三禮備存:三禮是《周禮》、《儀禮》、《禮記》三部儒家經典的統稱。《周禮·司服》載:“司服,掌王之吉凶衣服。辨其名物,與其用事。王之吉服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則衮冕。”

④幅巾:古人用皂羅裹頭,亦稱頭巾,原爲庶人所服,漢末貴族士大夫亦尚之。高承《事物紀原》卷三“幅巾”條:“古庶人服巾,士則冠矣。傅子曰:漢末王公多委士服,以幅巾爲雅素,則幅巾古賤者服也。漢末始爲士人之服。袁紹戰敗,幅巾渡河是也。”又,同書同卷“頭巾”條云:“古以皂羅裹頭號頭巾,蔡邕《獨斷》曰:古幘無巾,王莽頭秃,乃始施,巾之始也。《筆談》曰:今庶人所戴頭巾,唐亦謂之四脚。”

⑤羃䍦:《舊唐書·輿服志》:“武德、貞觀之時,宫人騎馬者,依齊、隋舊制,多著羃䍦。雖發自戎夷,而全身障蔽,不欲途路窺之。王公之家,亦同此制。永徽之後,皆用帷帽,拖裙到頸,漸爲淺露,尋下敕禁斷,初雖漸息,旋又仍舊。……則天之後,帷帽大行,羃䍦漸息。中宗即位,宫禁寬弛,公私婦人,無復羃䍦之制。”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羃䍦”條述之甚詳:“羃䍦者,唐武德、貞觀年中,宫人騎馬多著羃䍦而全身障蔽。至永徽年中,後皆用帷帽,施裙到頸,漸爲淺露。至顯慶中,百官家口,若不乘車,便坐檐子。至,羃䍦殆絶。其羃䍦之象,類今之方巾,全身障蔽,繒帛爲之,若便於事,非乘車轝及坐檐子,即此制誠非便於時也。開元初,宫人馬上著胡帽,靚粧露面,士庶咸效之。至天寶中,士人之妻著丈夫靴、衫、、帽,内外一體也。”《新唐書·車服志》:“古冠而不幘,晋、宋之世,方用羃䍦。因用三尺皂絹,向後幞髮,名折上巾,通謂之幞頭。”

⑥武帝時裁成四脚:武帝,指周武帝宇文邕。張彦遠《歷代名畫記》卷二“叙師資傳授南北時代”:“幞頭始於周朝,(自武帝建德中裁爲四脚也。)”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幞頭”條云:“本名上巾,亦名折上巾,但以三尺皂羅後裹髮,蓋庶人之常服也。沿至後周武帝,裁爲四脚,名曰‘幞頭’。以至唐侍中馬周更與羅代絹,又令重繫前後,以象二儀,兩邊各爲三撮,取法三才,百官及士庶爲常服。”沈自南《藝林彙考·服飾篇》卷二引《席上腐談》云:“幞頭起於周武帝,以幅巾裹首,故曰幞頭,幞字音伏,與幞被之幞同。今誤爲僕。”

⑦烏紗帽:《舊唐書·輿服志》:“烏紗帽、白裙襦、白襪、烏皮履,親事及宴見賓客則服之。”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烏紗帽”:“武德九年十一月,太宗詔曰:‘自今已後,天子服烏紗帽,百官士庶皆同服之。’”

⑧九環帶:九個金環製成之腰帶,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上“九環帶”條云:“唐革隋制,天子用九環帶,百官士庶皆同。”

⑨六合靴:《舊唐書·輿服志》:“其常服,赤黄袍衫,折上頭巾,九環帶,六合靴,皆起自魏、周,便於戎事。自貞觀已後,非元日、冬至受朝及大祭祀,皆常服而已。”

⑩桐木黑漆爲巾子:米田水注:“桐木,桐木布,又名桐華布,用梧桐花的細毛織成布,白色。”非是。按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巾子”條:“隋大業十年中,禮官上疏,裹頭者宜裹巾子,與桐木爲之,内外皆漆,在外及庶人常服。”高承《事物紀原》卷三“幞頭”條云:“按,穆宗朝,帝好擊鞠,而宣唤不以時,諸司供奉人急於應召,始爲硬裹裝於木圍之上,以待倉卒。五代末,梁高祖始布漆於紗,施鐵爲脚,作今樣也。《筆談》曰:唐惟人主用硬脚,晚唐方鎮擅命,始僭用之。宋朝有直脚等五等,惟直脚貴賤通服也。《續事始》云:隋大業十年,牛弘請著巾二以桐木爲之。武帝中,初置平巾小樣。又云,武帝内宴,賜百寮絲葛巾子。”可知“幞頭”在使用過程中,加桐木、鐵脚,成爲硬裹裝的巾子,并用黑漆漆之,故云“桐木黑漆爲巾子”。

⑪翼善冠:《舊唐書·輿服志》:“太宗又製翼善冠,以常服及帛練裙襦通著之。”

⑫進德冠:王溥《唐會要》卷三十二“冠”云:“貞觀八年五月七日,太宗初服翼善冠,賜貴臣進德冠。因謂侍臣曰:‘幞頭起於周武帝,蓋便於軍容耳。今四方無虞,當偃武事,此冠頗採古法,兼類幞頭,乃宜常服,至開元十七年,廢不行用。’”《舊唐書·輿服志》:“進德冠,九琪,加金飾,其常服及白練裙襦通著之。”

⑬開元間始易以羅: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幞頭”條云:“以至唐侍中馬周更與羅代絹,又令重繫前後,以象二儀。”王溥《唐會要》卷三十一“巾子”條云:“開元十九年十月,賜供奉及諸司長官羅頭巾,及官樣圓頭巾子。”

⑭襴衫: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布衫”條云:“侍中馬周取深衣之造加襴衫,爲庶人之禮見之表,至仕官皆服之。”《宋史·輿服志》:“襴衫以白細布爲之,圓領大袖,下施横襴爲裳,腰間有襞積,進士及國子生、州縣生服之。”高承《事物紀原》卷三“襴衫”條云:“《唐志》曰:馬周以三代布深衣,因於其下著襴及裾,名襴衫,以爲上士之服,今舉子所衣者,襴衫之始也。”

⑮秦始皇時以紫緋緑袍爲三等品服,庶人以白: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袍衫”條云:“袍者,自有虞氏即有之。故《國語》曰:‘袍以朝見也’。秦始皇三品已上緑袍深衣,庶人白袍,皆以絹爲之。”

⑯給五品以上隨身魚:王溥《唐會要》卷三十一“魚袋”條云:“永徽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開府儀同三司,及京官文武職事四品、五品,并給隨身魚袋。”《舊唐書·輿服志》:“高宗永徽二年五月,開府儀同三司及京官文武職事四品、五品,并給隨身魚。咸亨三年五月,五品已上賜新魚袋,并飾以銀,三品已上各賜金裝刀子、礪石一具。垂拱二年正月,諸州都督刺史,并准京官帶魚袋。”高承《事物紀原》卷三“魚袋”條云:“唐高祖給隨身魚,三品以上,其飾金;五品以上,其飾銀,故名魚袋。天后改爲龜,後復曰魚。神龍初,賜紫則給金魚,賜緋則給銀魚,不限品也。”

⑰“又敕品官紫服金玉帶”以下六句:《舊唐書·輿服志》:“上元元年八月又制:‘一品以下帶手巾、算袋,仍佩刀子、礪石,武官欲帶者聽之。文武三品已上服紫,金玉帶。四品服深緋,五品服淺緋,并金帶。六品服深緑,七品服淺緑,并銀帶。八品服深青,九品服淺青,并鍮石帶。庶人并銅鐵帶。’”

⑱睿宗朝制:《舊唐書·輿服志》:“景雲中又制,令依上元故事,一品已下帶手巾、算袋,其刀子、礪石等許不佩。武官五品已上佩䪓韘七事,七謂佩刀、刀子、礪石、契苾真、噦厥、針筒、火石袋等也。至開元初復罷之。”

⑲晋處士馮翼,衣布大袖:沈自南《藝林彙考·服飾類》卷五引《説略》云:“晋處士馮翼,衣巾大袖,周緣以皂,下加襴,前繫二長帶,隋唐朝野服之,謂之馮翼之衣,今呼爲直裰。”

⑳《禮記·儒行篇》及注:《禮記》有鄭玄注,孔穎達疏,郭氏所引之注,乃鄭玄注,原文爲:“逢,猶大也,大掖之衣,大袂禪衣也,此君子有道藝者所衣也。”又云:“庶人禪衣,袂二尺二寸,袪尺二寸。”“逢掖與馮翼音相近”,乃郭氏之注語,非鄭玄注原文。米田水注“禪衣,僧衣”,誤。

㉑《梁志》有“袴褶以從戎事”:《舊唐書·輿服志》:“梁制云:袴褶,近代服以從戎。今纘嚴則文武百官咸服之。車駕親戎,則縛袴不舒散也。中官紫褶,外官絳褶,舄用皮。服冠朱衣者,紫衣用烏舄。唯褶服以靴,靴,胡履也,取便於事,施於戎服。”高承《事物紀原》卷三“袴褶”條云:“《唐書·歸崇敬傳》曰:德宗時,百官朝朔望皆服袴褶,崇敬非之,建言三代逮漢無其制,隋以來始有服者。”

㉒伊尹以草爲之,名曰履: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麻鞋”條:“起自伊尹,以草爲之,草屩。周文王以麻爲之,名曰‘麻鞋’。至秦以絲爲之,令宫人侍從著之,庶人不可。至東晋又加其好,公主及宫貴,皆絲爲之。”

㉓靴本胡服,趙靈王好之:劉熙《釋名》:“靴,本胡名也,趙靈王始服之。”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上“靴笏”條云:“靴者,蓋古西胡也。昔趙武靈王好胡服,常服之,其制短靿黄皮,閑居之服。至馬周改制長靴以殺之,加之以氊及絛,得著入殿省敷奏,取便乘騎也,文武百僚咸服之。至貞觀三年,安西國進緋韋短靿靴,詔内侍省分給諸司。至大曆二年,宫人錦靿靴侍於左右。”沈括《夢溪筆談》卷一“故事”云:“中國衣冠,自北齊以來,乃全用胡服,窄袖緋緣,短衣,長靿靴,有蹀躞帶,皆胡服也。”

㉔凡在經營:經營,指文藝創作過程中的藝術構思。謝赫“六法”中有“經營位置”,就是講繪畫藝術的構思和布局。杜甫《丹青引贈曹將軍霸》:“詔謂將軍拂絹素,意象慘淡經營中。”慘淡經營,即謂苦心構思。

㉕閻立本圖昭君妃虜:昭君,姓王名嬙,漢元帝時遠嫁匈奴。《漢書·匈奴傳下》:“竟寧元年,單于復入朝……自言願婿漢氏以自親。元帝以後宫良家子王嬙字昭君賜單于。單于歡喜,上書願保塞上谷以西至敦煌,傳之無窮,請罷邊備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閻立本畫《昭君入匈奴》,見《舊唐書·輿服志》。張彦遠《歷代名畫記》卷二“叙師資傳授南北時代”云:“閻令公畫昭君,已着帷帽。”

㉖王知慎畫梁武南郊:王知慎,唐代畫家,太原人,官殷王府法曹、少府監,工書畫,師閻立本,與兄王知敬齊名。朱景玄《唐朝名畫録》:“後有王知慎者,亦師範於立本,甚得其筆力。立德乃神品,知慎乃妙品。”彦悰《後畫録》“唐殷王府法曹王知慎”:“受業閻家,寫生殆庶。用筆爽利,風彩不凡。”張彦遠《歷代名畫記》卷九:“王知慎中品下,終少府監,工書畫,與兄知敬齊名。僧悰云:‘師於閻,寫貌及之,筆力爽利,風采不凡,在張孝師下。’”竇臮《述書賦》卷下:“殷公王公,兼正兼署。”注:“王知敬,太原人,門傳孝義,工正行。善署書,與殷同工而異曲,兼草書。弟知慎,工圖畫。”“梁武南郊”,即《梁武帝南郊圖》,畫梁武帝南郊祭祀天地事。郭若虚所論舉二畫,并見《舊唐書·輿服志》:“景龍二年七月,皇太子將親釋奠於國學,有司草儀注,令從臣皆乘馬著衣冠。太子左庶子劉子玄進議曰:……今議者皆云秘閣有《梁武帝南郊圖》,多有衣冠乘馬者,此則近代故事,不得謂無其文。臣案此圖是後人所爲(按,據郭若虚記載,此圖當爲王知慎畫),非當時所撰。且觀當今有古今圖畫者多矣,如張僧繇畫《群公祖二疏》,而兵士有著芒屩者;閻立本畫《昭君入匈奴》,而婦人有著帷帽者。夫芒屩出於水鄉,非京華所有;帷帽創於隋朝,非漢宫所作。議者豈可徵此二畫以爲故實乎!由斯而言,則梁武南郊之圖,義同於此。”

㉗帷帽,如今之席帽,周回垂網也:《舊唐書·輿服志》:“帷帽創於隋代”,“永徽之後,皆用帷帽,拖裙到頸,漸爲淺露。尋下敕禁斷,初雖暫息,旋又仍舊。……則天之後,帷帽大行,羃䍦漸息。”馬縞《中華古今注》卷中“席帽”條云:“本古之圍帽也,男女通服之。以韋之四周,垂絲網之,施以朱翠,丈夫去飾。至煬帝淫侈,欲見女子之容,詔去帽,戴幞頭巾子幗也,以皂羅爲之,丈夫藤席爲之,骨鞔以繒,乃命‘席帽’,至馬周以席帽油御雨從事。”高承《事物紀原》卷三“席帽”條云:“《實録》曰,本羌人首服,以羊毛爲之,謂之氈帽,即今之氈笠也。秦漢競服之。後故以席爲骨而鞔之,謂之席帽。女人戴者,四緣垂下網子以之蔽,今世俗或然。” lkopg6M+9LQ4ZbebfqF8pImaiRGVmHBqbrOEW0QeK0m0e4L+k2AfZDOO+k0Wey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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