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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严防死守

随着魔盒的崛起,飞讯的用户基础开始崩塌。

路向东做了该做的一切,市场推广不遗余力,每部新出售的手机中都内置飞讯,结账也痛快,少爷口袋中得到了几千万的现金。这却不是少爷的目标,他要打出一片新天地,让家族刮目相看。可是,魔盒旭日东升,势不可挡,用户不是傻瓜,拿到手机立即删去飞讯,安装魔盒。

如今,只有路向东的三条对策了。

上策是借口互联网公司没有电信运营牌照,强行取缔,路向东联合另外两家运营商向工信部的政策法规司打了报告,毫无动静,显然被压了下来。他稍稍修改措辞,绕开政策法规司,直接交给上面的领导,少爷私下沟通,副部长画了圈,批示政策法规司研究,又石沉大海,明显被卡在那蓝爸爸手里。少爷犹豫起来,要是别人,他就登堂入室,强压下来。可是那蓝的婚事儿还没解决,此事为大,少爷左右为难,政策法规司是拦路虎,饶也绕不开。

天没黑,少爷回家吃饭,妈妈吃了一惊,儿子胡子拉碴,脸也没洗干净,居然戴上一副眼镜,与以往形象大变:“萧卷,你怎么了?”

少爷和妈妈说不到一起,言简意赅地说道:“别提了,天天泡办公室。”说话间,老爷子里面出来,看少爷一眼,坐在饭桌正中。少爷不想和妈妈啰嗦,取出一部新苹果手机丢过去:“这是我的东西,您试着用用。”

少爷妈妈欣喜异常,儿子难得做正经事儿,连连鼓励:“不错不错,把苹果都收购了,嗯,中国人就是要有志气。”

少爷鼻子差点儿被这句话憋歪,他即使有钱,也买不起富可敌国的苹果公司,连忙打开手机中内置的飞讯,按下按钮:“您试试,下回找我发飞讯。”

少爷妈妈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我也有,互粉下?”绿莹莹的图标正是魔盒,少爷气的吐血,家里话费国家报销,老百姓掏钱,她怎么会用免费的产品:“您也装这个?也图省那一条一块钱?”

少爷妈妈不明就里,说道:“她们都用这个,我用你这个飞讯,能和她们聊天吗?”

哎,得屌丝者得天下,果然如此!少爷越想越可怕,老百姓们使用免费的魔盒,为了沟通,其他人只能卸掉飞讯,安装魔盒。这是一个被屌丝绑架的市场,有钱人跟着穷人跑,真不像话,利用人际关系绑架用户!他气愤填膺,在老爷子面前不敢放肆,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

老爷子讲究养生,喝了几口汤,吃八成饱,起来招呼少爷,走进庭院外。四合院中间面积极大,沿着屋檐搭了一个玻璃房,常年温度在二十多度,奇花异草,飞禽走兽,仿佛来到春天。老爷子舒服坐下,问道:“说说,怎么样?”

老爷子避开妈妈,肯定有话要说,少爷立即回答:“是啊,还是那两件事儿,特别为难。”

“哦,说说。”老爷子心知肚明,但还是要让儿子先讲。

“和那蓝的婚事儿,我实心诚意,不怕丢脸亲自上门赔罪,被拒了,真没办法了。”少爷没说谎话,他的确诚心后悔,也尽力挽回,做了最大的努力。

“第二件事儿?”老爷子笑了一声,继续问道。

“飞讯是新商业模式,非常成功,拓展了好几百万用户。我不能打着您的旗号做不合法的事情,遵纪守法地找运营商合作运营,可是极少数互联网公司不守规矩,没有牌照,偏要运营电信业务,对我们冲击很大。运营商向工信部抗议,政策法规司压着不办,对那蓝爸爸,我总不能强压吧?”这两件事儿纠结在一起,让少爷苦恼万分。

老爷子皱起眉头,两件事分开看都不严重,合在一起却有问题。他晒着暖暖的阳光,眯了十几分钟才睁开眼睛说道:“婚礼的请柬发出去了,大家都知道你和那蓝的关系,那厅长应该是咱们这边的人。其实呢,到了我这个位置,下面多个厅长少个厅长,无所谓。我帮他说句话,提个副部没问题,不用窝在马连道,可以住进长安街的部长楼了吗!当官都想升官,可是老那的反应不对啊!那蓝不肯和你复合,那是你犯浑在先,不怪人家。可飞讯是你的项目,他至少要表态支持吧,缓和一下关系。他反而把报告压下来了,奇怪啊,他还想不想再向上走半步了?果真要和我对着干吗?”

这是少爷没有想到的事情,仔细听听也有道理:“您的意思是,那蓝爸爸想和咱们撇清关系?”

老爷子没到树倒猢狲散的时候,那蓝爸爸也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副部级乌纱帽是个充满诱惑的大萝卜,他为什么不去咬呢?除非乌纱帽后面的隐藏着危险。老爷子搞了一辈子政治,所谓政治就是朋友和敌人之间的游戏,当他把这两件事上升到政治层面的时候,忽然明白,有人在拔自己的桩脚。婚事变卦已经变成了笑柄,大家议论纷纷,那蓝爸爸把儿子的报告驳回,是风雨欲来的先兆,流言蜚语马上传出,阵营动摇,对头乘隙而入。两军对垒,最核心的阵地露出被攻破的迹象,必须严防死守!

这些话不能和儿子说,老爷子闭眼沉思出了严重性,挥手说:“按照正规流程走,你合理合法地继续做飞讯,一切照旧,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那些乱来的互联网公司怎么办?”少爷没有达到目标,一定要问个明白。

“没有牌照的公司决不能运营电信业务,把老钱叫来。”老爷子决心一战,只有降服那蓝爸爸才能稳住阵脚,全身而退。 CEpvL+ys4LMe/a3V+jNQKCgH1ox2G6BeeKLk6USh6ow6ViD161q/CMW5hQUUgg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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