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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账房先生明显被柳芸这么一句话问愣住了，估计该从来没人这么问过。
“是不多么？”柳芸可不想让柳青浪费时间，既然钱已经花出去了，总是要看到回报才行。
“能不能考得上要看天赋。”账房先生笑了笑说着，这种话术柳芸真的是听的太多了。
“我知道了。”说实话柳芸对这里真的有些失望了，不过现在确实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算是个启蒙应该也可以。
几个人出了宿舍，正遇到学生们开始休息，从学堂出来的也都是和柳青差不多年纪的孩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要比柳青身上的好很多。
只不过并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表露出看不起的神色，倒也看的出来先生教做人还是很不错。
“带你们去见先生。”账房先生带着三个人往里面走去。
本以为账房先生都这么大年纪了，先生应该也会差不多。
可没想到推门进去，正在收拾桌面的先生竟是一身素色长衫，头发束在头顶，“先生，来了个新孩子。”
先生转回身，完全就是一副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模样，如果不是许归之拉了柳芸一把，下一刻柳芸都要冲过去了。
“咳咳……”柳芸咳嗽了两声掩饰着此刻内心的尴尬，不过这两天确实帅哥有些太多了。
如今再回想起来这个自己稀里糊涂就结婚了的男人，满心都是……亏大了，亏大了。
“认字么？”先生倒是没觉得柳芸有什么失礼之处，看着柳青问到。
柳青目光和先生对视上，也仅仅是一秒钟之后便低下摇了摇头。
“叫什么名字？”
柳芸见柳青也不说话，便稍微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提示他说话，如若他今日就留下的话，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要他一个人生活了。
总是这般怯懦可不好。
“柳青。”柳青的声音不算大，但总算是说了话。
“行了，留下吧，换洗的衣服记得送过来就行，今天就住下。”先生说完便直接转身进了里面。
柳青似乎完全没想到，今天就直接留下，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的他，这时候眼眶都红起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流汗不流泪。”柳芸知道这么一句话按在从未离开过家的孩子身上确实有点早。
可对于想哭的柳青来说，柳芸确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更何况送他来读书也不仅仅是为了读书学习，更多是真的希望他能有出息。
“嗯。”柳青像是真的听懂了一样点点头，用衣袖将眼泪擦掉，“姐，我一定好好学习！”
“嗯，那我就回去了，要照顾好自己，换洗的衣服我明天就给你送过来。”柳芸摸了摸柳青的头说到。
柳青将两个人送到门口，看的出来他会有分别的难过，可他忍住了，没哭没闹跟着账房先生就回去了。
“舍不得？”许归之见柳芸看着门口久久不走问到。
柳芸到是没多少舍不得，只是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要一个人生活了，虽然说是没离开村子，可山里的村子有多大，也可想而知了。
“没有，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柳芸勾了勾嘴角，往回去的路走去。
“你读过书？”许归之想到刚刚柳芸的问话，平时说话的模样，更是知道这些平常人都不知道的东西，很难理解她没读过书。
“没有。”至少在这儿没读过，那些字完全就是天文。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还有蛇莓可以治蛰伤……”许归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芸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不就是想问，我没读过书，一个村里姑娘，知道的有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怎么知道的。”柳芸抬头看了一眼许归之说到。
许归之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等柳芸说下去。
“我为啥要告诉你，就像是我也不了解你一样。”柳芸感觉自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柳芸听到许归之叹了一口气，心里更加满足了。
回到家里，看到空荡荡的院子，柳芸心里还是会有些失落，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我去给他收拾东西。”柳芸也没想到入学居然这么容易，只要交了钱就可以。
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必需品，柳芸便坐在炕边上发着呆。
“我出去一趟，你在这儿待着吧。”柳芸听到许归之走了进来，瞬间下了炕，准备出门了。
“去哪儿？”许归之并不想一个人待着，柳芸没说带着他，却还是跟了过去。
村里下午烟筒还在冒烟的也只剩下刘叔家了。
进了院子满地依旧是做坏了的陶土瓶子。
“刘叔，这五钱银子是我之前打碎您瓷瓶子的钱，我来拿我弟弟订的东西。”柳芸将钱交给刘叔说到。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不用了，你这还给我送过来了。”刘叔看了钱假惺惺的客气着。
“不用那就算了。”柳芸见他这么客气，自己也就不客气了，说着就要收回钱。
“哎，来来来，我都给你做好了，就放在里院。”刘叔眼疾手快将钱收了起来，便把两个人带到了里院。
院里做坏的东西更多了，柳芸将罐子装好，许归之十分自然将背篓背到身上。
“那个，我说……”刘叔见两个人这么就要走了，便有些尴尬的跟上去，欲言又止的说到。
“刘叔你继续做吧，做多少我要多少。”柳芸自然看的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得嘞，就是这钱你看看……”刘叔像是终于抓到大款一样说到。
“钱不够么？”柳芸反问道。
“够，够，够。”刘叔看的出来柳芸是不会再拿钱出来了，不过有刚刚的五钱银子，也是足够用了。
“够用就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柳芸笑了笑离开了。
许归之这么一步不落的跟着，村里人更是认定了，柳芸赚了大钱，许归之是上门女婿这样的说法。
“上门女婿啊，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