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杜长安的病房之后,白辰没有直接离开医院,而是去陈姨的病房晃了一圈儿。
陈姨的情况还算稳定,不过他并没有看到陈盈盈的身影。
陈盈盈虽然还在上学,但是中午她都会来医院照顾陈姨的饮食。
如今眼看着已经日上三竿,她怎么还没有来?
白辰有些担心,给陈盈盈打了个电话。
“喂……”
电话接通,陈盈盈的声音无比的小声。
白辰眉头一挑:“我是白辰,盈盈你在哪儿?”
“……”
而当白辰问罢,电话里居然传来死一般的寂静。
这让他更加担心。
“喂?盈盈!你到底在哪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说话啊!”
“……”
好半天,电话里才传来女孩儿哽咽的声音:“哥……”
这一声无比委屈的“哥”,戳到了白辰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让他埋藏许久的某种情感急速上升。
陈盈盈在哭!
他白辰的妹妹居然在哭!
“盈盈!你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你在学校吗?好!”
“你就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之后,白辰一声的气质变得冰冷。
按捺不住的真气在丹田内不断的翻涌。
他以最快的速度下楼、上车。
一脚油门踩死。
在临安市的公路之上狂奔。
快点!
再快一点!
十分钟后,一辆时速拉满的宝马6系停在了临安大学校门不远。
从车上下来之后,白辰迅速问清楚了图书馆的所在,火力全开,朝校园里冲去。
到了图书馆楼下,他终于见到了那个略显单薄的背影。
只见陈盈盈正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图书馆的大门前默默的掉着眼泪。
此时正值饭点,图书馆本就相对凄清。
此时此景,显得女孩儿更加的孤独无助。
一时,白辰的心脏猛地一颤。
“盈盈!”
听到了白辰的声音,陈盈盈身子一颤,迅速回头。
而看了女孩儿的模样,白辰在原地愣了三秒,旋即怒气冲天。
“是谁……是谁干的!”
只见陈盈盈一身都是污泥与鞋印,头发也凌乱不堪,那漂亮的脸蛋儿上还多了一条长约两厘米的伤口,正流着鲜血。
“哥!”
见到白辰之后,陈盈盈迅速起身,扑倒了对方的怀里。
泪如雨下。
这一刻,她把她内心所有的委屈都宣泄了出来。
女孩儿的哭声越大,白辰的心便疼得越是厉害。
自责、悔恨、愤怒……
无数种情绪,在他心中不断的碰撞。
是他没用!
他不仅救不了陈姨。
甚至保护不好她的女儿!
“是谁干的?”
陈盈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没事的……是……是我自己摔的!”
“自己摔的?自己摔的能摔成这样?”
白辰怒从心起,语气也重了几分。
“盈盈!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哥哥,就跟我说实话!”
陈盈盈咬了咬嘴唇,却哭得更加的大声了。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陈月,没有人关心她。
因为穷,所有人都孤立她、欺负她、看不起她。
唯有眼前这个男人,肯在她伤心的时候把胸膛借给她。
等女孩儿的情绪稍微稳定,白辰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陈盈盈摇了摇头:“只是和室友起了一点儿冲突而已,不用担心我!”
“一点冲突能将你打成这样?她们在哪儿,我去找她们!”
“不……不要!”
陈盈盈连忙阻止道。
“她们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人,你斗不过她们的,我以后不会招惹她们了……”
“对不起……”
傻丫头!
需要道歉的哪里是你?
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才是!
白辰叹了口气。
“走吧,我先带你去处理下伤口!”
白辰拉着陈盈盈,一路来到了校门口的诊所。
处理伤口的全程,医生都挂着凝重。
“怎么搞成这样了呢?这要是恢复不好,怕是要破相啊!”
一听这话,白辰更是愤怒,在心里暗暗发誓,要让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
“好了!三天内不要沾水,我再给你开点儿消炎药!”
“谢谢医生。”
走出诊所之后,陈盈盈的眼泪再度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白辰有些惶恐。
“怎么了?伤口疼吗?”
陈盈盈摇了摇头:“哥!我会不会真的破相啊。”
看着女孩儿认真的眼睛,白辰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他可是强大的修真者,想要消除区区一道疤,还不手到擒来?
“别想太多了,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点儿东西!”
“凤来轩!我们去那儿吃吧!”
白辰刚刚说完,陈盈盈却停住了脚步。
“换一家吧哥,这是学校附近消费最高的地方了!”
“怕什么?怕我请不起这顿饭啊?跟我来就是了!”
两人上楼坐了下来。
白辰招呼着服务员,点了几个好菜。
“哎呀,我的包好像忘在诊所了!”
陈盈盈刚要起身,被白辰一把摁住。
“你就乖乖呆在这里,我去帮你拿!”
“谢谢哥!”
“……”
然而白辰前脚刚走,下一秒,便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穷逼室友吗?”
“今天怎么有钱来凤来轩吃饭了?”
“……”
“周瑾、王燕、刘璐……你们!”
见了三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儿,陈盈盈脸上本能的露出了些许的畏惧。
这就是她的三个室友。
今天叫人打她的,也正是这三个人。
“啧啧,天天在大家面前装穷,还拿学校的贫困补助,结果来凤来轩大吃大喝!”
“真是越穷越虚荣,你就跟你那个植物人妈妈一样,贱到了骨子里!”
“不准说我妈妈!”
一提起陈月,陈盈盈的情绪便激动了起来。
“还敢还嘴,看来是没被打够啊!”
王燕脸上闪过一丝狠毒,上前就抓住了陈盈盈的头发,往桌子上重重一按。
这番动作,撕裂了她脸上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
片刻,鲜血便染透了洁白的纱布。
“我们说什么,你这种穷逼都只能说好!你没有反驳的资格懂吗?”
“你就是一辈子的下等人,给我舔鞋都不配!”
“你!还有你那植物人的死老娘,一家人都是贱骨头!”
陈盈盈死死地咬住嘴唇,直至嘴唇渗血也浑然不觉。
某一刻,她甚至有了要与对方拼命的打算。
但是一想到去诊所为她拿包的白辰,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一时间,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下。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