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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轻人的形象

同志们!

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我响应列宁共青团中央书记科萨列夫 同志的号召而写的。他要求苏维埃作家塑造当代革命青年的形象。

我们不妨看看从中世纪到当代的世界各国的文学作品,那就能发现,统治阶级中的杰出作家总是热衷于讲述年轻人的生平。资产阶级的天才作家塑造本阶级的年轻人形象,他们是那么的殚精竭虑,写得又如此鲜艳夺目。他们描绘年轻人的生活、成长、憧憬,刻画年轻人怎样学会猎取荣誉,怎样继承父辈的财富,使其增多,并且不断地完善技巧,榨取工人阶级的血汗。

苏维埃作家的光荣事业是塑造当代的——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革命青年的形象。这种书的主人公应该是谁呢?青年一代,他们曾和父辈一起,为建立苏维埃政权而战斗,如今则在建设社会主义。他们勇敢无畏,光芒四射,具有英雄气概。这样的形象(我说的是年轻人的形象),在我们的文学中寥若晨星。当下的现实生活与我们的书籍相比,英雄主义色彩更鲜亮……

我是怎样成为作家的呢?痼疾迫使我掉队出局。我双脚不能走,两眼看不见,无法置身于你们的行列之中。生活在我面前设置了难题,要我掌握新武器,使我能返回无产阶级全面出击的队列。不能看,不能走,但可以写。写什么呢?同志们告诉我:“你写亲眼看见过的、亲身经历过的。写那些自己熟知的人,写你自己也曾置身其间的那个群体里的人吧。写那些在党的旗帜下进行战斗的人吧。”

我就这样开始了,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的主旨,我写这本书,花了四年时间(1930—1934)。年轻人读着感到亲切。他们有这样的感觉,我最开心了。

有必要说明一下。报刊上常常出现一些文章,认为我的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自传,即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生平。这可不尽然。这部长篇小说首先是文学作品,其中我也行使了幻想的权力。小说的基础是许多真实的素材。然而,把它称作传记则不妥。若是传记,那就该用另一种笔墨。这是小说,并非传记。应该说不是共青团员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自传。这一点必须讲清楚,否则会有人指责我缺乏布尔什维克的谦逊态度。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各位都已经看过。

写完这部小说后,我并未裹足不前。

此书已出了俄文版、乌克兰文版、波兰文版和莫尔多瓦文版;还在翻译成英文版、法文版和德文版,并将在《世界文学》杂志上刊登。此外,还要译成白俄罗斯文及苏联其他民族的文字。从1932至1934年,本书已印行七万册,1935年以各种文字出版了将近一百五十万册。

目前我正在写另一部长篇小说,反映乌克兰工人和农民反抗波兰法西斯的斗争。时间是1918年末至1919年初。

我给自己定下的任务,是为当代的年轻人揭示敌人的真面目。毕竟1917年出生的一代人已经长大了。这一代人没有亲眼见到过地主、工厂主、宪兵是什么样的,而正是这些人曾使加利西亚和乌克兰的土地上,洒满劳动人民的鲜血。

我在新的书里讲述往昔的真实情况,揭露这些刽子手。这样做,为的是一旦我们被迫打仗,那么在未来的战斗中,年轻人里边没有谁的手会颤抖。我写书,是为了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将奋起捍卫社会主义祖国的边疆,他们将喷吐烈火、倾泻钢铁,来消灭所有胆敢犯我边界的敌人。

书难写,因为这是政治性很强的长篇小说。1918—1919年间,乌克兰和波兰的政治态势错综复杂,人民共和国陷入绵延千里的战火。如此繁杂的状况,要求我们通晓国内战争时期的历史资料。

可惜我住在索契,无法利用中央档案馆的相关文献。目前,我在使用自己所拥有的少量材料,还有过去读到过的文字……

我这部长篇小说的结尾,是波兰白军在基辅城下被击溃,并被撵出乌克兰的场景,是第一骑兵军乘胜前进的画面。

对,老爷们已经溃不成军。他们自己把这称为“维斯列河上的奇迹”。我们是布尔什维克,知道不会出现此类奇迹。假如老爷们胆敢孤注一掷,那么决不会再次侥幸……

简略地汇报如上。

我是按部就班地进行创作的。是的,没有五年计划——不敢斗胆制定这么长远的计划(笑声)。我计划好当年的工作,到年底要完成长篇小说的第一部。然后应该依据国立儿童书籍出版社的委托,为孩子写一本《保尔的童年》。这将是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长篇的补充。我将很高兴地为低龄儿童写这样的书。忽视孩子们的吁求,他们会气鼓鼓的。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乌克兰列宁共青团中央已做出决定,要根据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拍摄有声影片,乌克兰电影制片厂的一个工作小组要到我这里来,合作编写电影剧本。

我正在竭尽全力,要完成本年的计划。新的长篇小说将刊登于《青年近卫军》杂志,当然,那是说如果得到赞许的话。正是这份杂志引领我进入了文学界。安娜·卡拉瓦耶娃是在创作方面给予我最大帮助的作家。她不仅是严格的编辑,而且是一位朋友。

我想说一说党团组织给予我的基于党性的极大关怀,为我创造了必需的工作条件。我拿起电话,打到市委,总能听到这样的回应:“哦,奥斯特洛夫斯基!好朋友,你真棒哟!生活得怎么样?”这样的回话很温暖,有一种亲如家人的感觉,让你真真切切地觉得归队了,这就产生了新的力量。我能说自己是个幸福的小伙子。虽然医生认为我很快就要“无限期休假”(笑声),但他们五年前就说过完全相同的话,而奥斯特洛夫斯基不仅活过了这五年,而且打算至少再活三年。

我通过团组织收到数以百计的信,全是召唤我继续努力的,这使我热血沸腾。因此,我认为纵然仅仅放松一天也是罪过。我每天工作十到十二小时,我必须抓紧时间生活……就讲这些。欢迎各位提出问题。

补充发言和答问

问 您平时读哪些文学作品?

答 有些时段,全身心地扑在写作上,满脑子只有创作。有时候,接连几个星期,除了报纸,什么也不看;不过,一旦脑子里积累的内容全都倾注到了稿纸上,那就读得多一些了。我看定期的文学刊物,凡是国内出版的各种杂志,只要买得到,我全买了。我定期阅读期刊《布尔什维克》,阅读评论性的刊物,然后是文学著作,几乎阅读每一种在全国或多或少有些名气的新书。要读所有的文学作品,那是不可能的。

开始写新的长篇小说以前,有八个月的学习。在这八个月里,我阅读了世界文学中的精品。有些书,像《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还有世界文学中的其他一些佳作,我一读再读。

问 在搜集写新的长篇所需要的资料方面,我们的党团组织能够给予您什么样的帮助呢?

答 党委办公室在我搜集写新的长篇所需资料方面,给予了帮助。

问 作家大会给了您什么帮助吗?

答 对于我来说,作家大会就是行动的纲领。特别是高尔基和日丹诺夫同志的演讲。二十天以前,我收到了大会的速记稿,这个文件还要细读。

问 您写日记吧?

答 不写的。

问 您不觉得不妨写一写吗?

答 写日记是个人的、具有私密性的事情。一个人的思想是必需亲手写的。但这一点我做不到。

问 您是否可以作为创始人之一,和我们一起围绕着《索契真理报》,组建一个文学小组?

答 这件事我会做的。倒是你们如果能在报纸上设置一个小小的文学版,那可是件好事。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马上建立文学小组了。

问 除了所有这些实际问题,为了营造更好的氛围,您觉得还缺少些什么?

答 一切顺利,正如大家所谈的,应该达到百分之百了。缺少的仅仅是健康,遗憾的是这并非党委能给予我的。我情绪高昂,头脑清晰,我是个幸福的小伙子,这些可不是我瞎编的……

我认为只要写出敌人的真实面目,好作品就能使读者热血沸腾。要把这些人的卑劣无耻、无恶不作反映出来,我要逐步揭示资本主义的兽性。

就讲这些吧。各位同志光临,我要和你们握手,表示感谢,并且要说斗争在继续,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坚守在各自的战斗岗位上。 IsK4GXKEBZs/aRtvc3T19e1656wAWOMQxcmcDObVoS5WRsGvlAoY7Jv9Pz8DJE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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