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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宝山案件

白宝山案件,在1996年3月至1997年8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刚因盗窃、抢劫罪出狱后不久的白宝山在北京、河北、新疆等地袭击军警,先后抢劫枪支3支,包括当时解放军最先进的制式武器81式自动步枪。打死无辜群众15人,抢劫人民币140多万元。“8·19”白宝山特大持枪抢劫案的作案手段之残忍、性质之恶劣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所罕见,被列为“1997中国刑侦第一案”、“世界刑侦第三案”。

在1996年3月至1997年8月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刚因盗窃、抢劫罪出狱后不久的白宝山在北京、河北、新疆等地袭击军警,先后抢劫枪支3支,包括当时解放军最先进的制式武器81式自动步枪。打死无辜群众15人,抢劫人民币140多万元。“8·19”白宝山特大持枪抢劫案的作案手段之残忍、性质之恶劣为新中国成立以来所罕见,被列为“1997中国刑侦第一案”、“世界刑侦第三案”。在缉捕白宝山长达一年半的时间里,公安人员共出动警力数万人次,与罪犯展开艰苦卓绝的斗争。而新疆警方在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1997年9月,白宝山在北京家中落网。1998年“五·一”前夕,白宝山在新疆被执行枪决。

实际上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黑、瘦、高、油腔滑调,这是白宝山留给人的第一印象。

其实,白宝山在入狱之前总体还是一个有毛病的普通人。他盗窃的对象主要是公家的机关,盗窃的东西以工厂的材料为主,不是老百姓。

他盗窃的目的也主要是妻子生了两个孩子,家里过于贫穷。

白宝山袭击哨兵抢枪

23点20分,班长柴红带领霍建军、蒋鹏程走到大门外接岗。哨位设在大门外约15米的地方,那儿有两个岗台。岗台圆形,涂着红白相间的竖条。

他们3人全在哨位上,3人只有一条“81—1”式自动步枪,是空枪。由霍建军背着,蒋鹏程身上挎着子弹袋,也是空的。3人毫无戒备,冷丁间,黑暗中枪就响了。枪声极近,仿佛就在眼前。槐树丛中冒出一团耀眼的火光,接着“砰”地一声。背枪的霍建军被击中,他“啊”地一声,栽倒下去。紧接着是第二枪,蒋鹏程也倒了。他倒下去的时候,把班氏柴红阳一起拽了下去,两人滚进岗台旁边的土沟里。这救了柴红阳,使得对方的第三枪打空。柴红阳毕竟是个老兵,他在摔倒的一瞬间,迅速翻身打了几个滚,采用高姿匍匐动作,向大门口快速爬去。身后的枪声始终在响,大约又响了3—4下,子弹在附近的墙上打出火花,但没有击中他。很快他就爬到大门口的岗楼附近,起身躲过岗楼,迅速按响了报警电铃。就在他高姿匍匐,爬回岗楼时,一条黑影蹿过来,从霍建军身上摘走了“81——1”式自动步枪,沿原路消失在槐树丛中。

白宝山在距哨兵7米的地方,借助茂密的槐树丛掩护,趴在地上瞄准背枪的哨兵开了一枪,那个兵应声倒地,不动了。他一转枪口又朝背子弹袋的兵打一枪,那个兵也不动了。他正要朝第三个兵射击,发现那个兵“连滚带爬”(高姿匍匐)向大门逃去,他瞄着那人连开三枪,均没打中,对方已跑进兵营。他快速从槐树丛后边出来,把自动步枪拿到手。这时兵营里的警报响了,但没有马上出来人。他背着两支枪,猫腰从原路跑回,穿过槐树林和玉米地,又穿过一片果园,沿预定路线向西跑过107国道。他经过那个加油站,天太黑,没人注意他。再跑过铁路——他的速度慢下来。然后,他沿铁路朝徐水火车站方向走。

白宝山乌鲁木齐大街抢劫

乌鲁木齐商贸城内外的商人越来越多,广场上的换汇者已开始出现。白吴两人混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观看,现在都是些小数额的交换,没看见大资金。白宝山沉住了气,他认为还不到时候。两人又退到边疆宾馆入口处,等待机会。大约过了20分钟,一老一少两个维族人提着包,斜穿过广场,走到西楼下俄式餐厅附近,在一根电线杆子底下蹲下来。他们放下提包,旁若无人地数钱。年长些的带一个红色背包,里边装着约50万现金;年轻人提着蓝包,比红包略大些,看样子里边有70—80万元现金——事后证明,白宝山的估算十分准确。他门数钱的地方,距大门不过十几米远。

白宝山认为机会来了。他不慌不忙地把自动步枪拿出来,背到身上,手枪递给吴子明,示意他先动手。

吴子明走过去又转回来,对白宝山说:“要不,再等等看吧。”白宝山就知道——他害怕了。白宝山认为,现在必须动手,决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他走过去,把枪提在手里,在距年长些的维族人仅一米远的地方,对准他的后背开了第一枪。

年长的维族人当场便被打死了。吴子明跟着也开一枪,但子弹卡了壳,没打响。年轻的维族人立刻提起蓝包,朝边疆宾馆里边跑去。这个场面有两个目击证人看得很清楚。其中之一是个体户塔西甫来提,他说:“我当时在宾馆门口站着,我身边有两个汉族男青年,其中一个右肩背着自动步枪,脚下放着一个白色长提包。我以为他是警察,还把枪仔细看了一遍。后来那人把枪拿到手上,先瞄着天,一直往前走,走到俄式餐厅烤肉摊旁,摊主买买提江·玉素甫问他:吃不吃烤肉?那人没说话,又向前走几步,走到电线杆子前。那里有个例外汇的人在数钱,他的枪口往下移,对准那人的后背开了一枪,把他打倒了。”第一位遇害者叫海如拉·买买提热依木。他被打死后,吴子明立刻把他装钱的红包背在身上。清脆的枪声震动了边疆宾馆,周围做买卖的人都惊呆了。

白宝山眼睛盯着那个背蓝包的青年,准备追过去。宾馆老保安丁小保勇敢地横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丁小保大声呵斥他:“把枪放下!”白宝山立刻把枪口对准丁小保,挥了挥,喊:“躲开。”丁小保责任在身,他并没有躲,又向前走了两步。白宝山扣动扳机,“当当”连打了两枪,离他仅3米远的丁小保沉重地摔在地上。子弹射穿了小保的身体,又打中了他身后不远处阿塞拜疆客商奈扎明·马木托夫的大腿。见持枪歹徒连续打倒三个人,周围的人们立刻逃开,白宝山跟前留下一片空地。白宝山举着枪,大步朝那个背蓝包的维族青年追下去。

空场上停着许多大型运货车,两人穿车而行。维族青年不断地回头,白宝山在追赶途中,遇到人就开枪。在商贸城门外的旗杆处,又打死了一名叫买买提·铁依甫的维族人。背蓝包的青年终于被白宝山堵在东楼前的汽车夹缝里。白宝山在他身后5米远的地方开了枪,一枪便把他打死了。这个年轻的维族青年叫艾孜来提·吾买尔。白宝山走过去,把那个装有80万人民币的蓝格包一抡,背在肩上,右手持枪,枪口举向天空,折身朝回走。他走到正对大门的柏油马路,向南拐,沿商贸城西侧朝后院走过去。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举着枪,一步也没有跑。边疆宾馆一片混乱。枪响之后人们逃避开,地上到处是尸体和血迹。这血腥场面也刺激起那些有责任感的人们的义愤,宾馆保安人员马志鹏、买买提·吐尔等人始终勇敢地尾追持枪歹徒,不时高喊、要他们站住!两名歹徒,一前一后,向后院撤退。小个子走在前面,高个子不断地回身,向追赶的人们开枪。在商贸城西南角拐弯处,尾追的保安买买提·吐尔被打倒,马志鹏当过兵,几次他都机敏地躲到大树后边,没被击中。锅炉房在宾馆的最后边,这是白宝山和吴子明看好的出口——那儿有个墙豁,豁口前堆放着大量的炉灰,直铺到墙根上。

为了摆脱后边的追击,白宝山再次开枪,将边锅炉工田保新、张根茂击伤。吴子明从豁口处先跳出围墙,白宝山把包扔过去,然后持枪翻墙。翻墙时白宝山把墨镜失落在墙角上,他没来得及检。围墙那边是新疆大学的家属院,二人从19号楼与20号楼的楼当子穿过,掉头向东,经过一个花坛,再经过24号楼,从新大附中正门进入附中院内,绕过主教学楼,向通往后院的小门跑去……边疆宾馆的保安人员和一些被激怒的群众并没放弃追击,人们边追,边高声喊着“抓凶手”。这正是暑假期间,附中人不多,只有一些教工子弟在操场上踢球。新大附中学生李强,乌市交通技校学生祖力·甫哈尔闻声跑过来,他们见义勇为,勇敢地冲在最前面。

白宝山、吴子明拐过后门消失了。然而——当李强、祖力·甫哈尔等人追到后门,白宝山突然出现在后门的墙角处,双方短兵相接,白宝山在相距不到几米的地方连续开了三枪。学生李强、祖力·甫哈尔当场被打死,新大电教工热合曼·买买提受伤。一颗跳弹还击伤了新大家属郭秀琴。其中一颗子弹,射穿人体后,又穿透附近垃圾筒的铁皮,打碎40米外的教学楼的玻璃,在教室对面的墙体上打了个洞——这为附中留下了永久的纪念。冲在最前的三个人都被打到,尾随追击的所有人被迫都退了回来。犯罪分子穷凶极恶,进入新大后制造了第二个杀人现场。附中的后门处通路狭窄,因无法看到歹徒是否离开,追赶的人们不敢贸然靠近。

这对白宝山来说,是极其有利的。他在附中后门再次开枪之后,就没有人再看见他。利用这个短暂时间,他朝后边的围墙走去,围墙上又有一个豁口,穿过豁口就是新大小农场的那片树林,白宝山挖好的坑在树林中。坑与墙豁口的距离,不到70米;墙豁口距附中后门,不到80米,白宝山在最后时刻再次开枪,成功地摆脱了人们的尾追,从容地把两个装钱提包及作案时穿的衣服,全部埋进坑内,做好伪装。枪支暂时没埋,仍带在身上。

离开小农场树林,两人绕道向西——他们在总的路线上走了一个“之”字形,在边疆宾馆内,始终是向西南跑,跳到墙外,掉头向东,在小树林埋钱之后,再向南向西跑,连续越过几道围墙之后,在一个堆放杂品的夹道内,把枪埋起来。然后,他们跳到大街上,沿三屯碑路逃窜。

从白宝山打了第一枪,到他来到小树林,一共行走了905米,用时20分钟。在这个过程中,白宝山先后共打了14枪,打死7人(其中锅炉工张根茂因抢救无效,第二天死在医院里),打伤5人(其中一人是阿塞拜疆商人)。吴子明仅开一枪,没有打响。两人共抢劫人民币约140万元。

白宝山被抓

北京方面的侦察员毕竟有着较高的素质和有专业经验,在制定抓捕方案时,他们决定,以白宝山的户口问题为契机,把他调到派出所,再适时予以逮捕。晚上7点,刑警大队和派出所民警一行4人来到北辛安新房子。白宝山不在,他们又来到模式口白宝山母亲家,敲开了房门。开门的正是白宝山,显然他毫无防备。天热,白宝山光着上身,露着板脊梁,下边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片警小吕曾到他家走访过,他问白宝山:“你的户口还办不办?”白宝山说;“办啊,怎么不办?”说着,眼睛望着其他民警。小吕走进来,说:“找你几次你都不在,你出门啊?”

白宝山说;“我上四川了。”小吕说:“你的户口,市局批下来了,是8月25日批的,你跟我们去趟派出所,把表格填一下。”

白宝山问;“现在就去啊?”

小吕说:“对,现在就去,这事不能再拖了。”

这些对话都很正常,小吕说的户口问题,也确有其事。但派出所来人,一下来了4位,这不正常。4人手里提着大哥大包,分开站成个弧形,这不正常。他们晚上7点来到他家,要他跟着去派出所填表,这也不正常。白宝山是个聪明人,开门一看来了4位警察,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他有反抗的机会——他的枪并没埋到山上,就放在旁边柜子里。白宝山遇事很镇静,他的控制情绪的能力是在多次杀人中磨练出来的,他现在光着脊梁骨,他也有很好的借口。白宝山说:“好吧,你们等我穿件衣服。”说着,他转身走过去,要拉柜门。

枪就在放在柜子的抽屉里,子弹顶着火,他可以先把枪拿出来射击,也可以穿上衣服之后再从容地拿枪射击。当然,我们也会做出动作,因我们是有备而来的。但无论如何这一场搏杀我们也会有伤亡。特别是白宝山这样一个亡命歹徒,枪法和体能都很好,动起枪来后果很难设想——恰在这个时候,白母推门走了进来。

白宝山在后来的交代材料里说:“我本来想拿枪打死他们,可是,我母亲进来了,我就不能打了。我不忍心当着我母亲的面杀人,我做不到……”白母走进来,白宝山迅速放弃了反抗的念头。这时候他的表现仍很平静。他穿好衣服,对母亲说:“没什么事儿,我的户口批下来了,民警同志要我跟他们去办户口,完事就回来。”

然后,他跟警察出去,上了车。没戴手铐,大家都弄个整脸。

自此,被列为“1997中国刑侦第一案”的主角白宝山落幕,1998年“五·一”前夕,白宝山在新疆被执行枪决。 wD4Q/ltRDI79dyapYBnUdrd/1VFYoRCmL03OZNYKPU6sfjkkxOATn9sLO8p/ZH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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