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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举刀杀情人始末

1993年6月29日,天津的天气特别炎热。凌晨1时,忙碌了一天的天津市民早已进入了梦乡。凌晨4时,西关大街118号居民雷先娣早早起床准备去利顺德大饭店上班,当她看见隔壁邻居袁亮红的房间灯火通明时,好奇地从阳台往里观看,天哪,袁亮红倒在血泊之中。她立即拨打110报警电话,市公安局刑侦技术人员立即赶到现场,刑警们发现了袁亮红留给前夫刘跃波和女儿刘美心近4万字的遗书,遗书的字里行间中充满了悔恨、痛苦和悲伤,并一再告诫网友,上网交友一定要慎重,不要迷情于虚幻的网络世界里,我已经为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袁亮红出生在天津市一个高级干部家庭,从小聪明伶俐,美貌动人,大学毕业后,在天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丈夫德才谦备,女儿聪明可爱,令人羡慕不已。然而这一切都因她在网上遭遇“地球之虎”而发生了逆转。

袁亮红1982年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理工系,在天美证券公司工作。1988年2月,她与大学时的恋人刘跃波结为伉丽,刘跃波在天津市政府机关工作,对漂亮任性的妻子宠爱有加,女儿出生前包揽了全部的家务。按理说,袁亮红应该心满意足了,然而她总觉得缺少点儿什么。在她的眼里,丈夫属于那种缺乏浪漫的、刻板的男人,生活自然缺少情趣。女儿出生后,刘跃波因工作业绩突出而被提为处长,更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与袁亮红的亲热越来越少了,对着一心扑在工作上,感情死板的丈夫,性格外向的袁亮红心中充满了寂寞。不时自问,难道我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吗?她需要激情和浪漫,渴望生活中出现一些新鲜刺激的事儿。闲来无聊,她便到网上“冲浪”,领略全新的网络花花世界,尤其喜欢上网谈天说地。

1992年3月期间,刘跃波到西藏林芝地区出差,3月15日晚上10点,袁亮红百无聊赖,取名“蒙罗丽莎”进入Yahoo网站聊天室聊天,正碰上有人言辞异常激烈地攻击天津人,于是,袁亮红毫不犹豫地加入到反攻的阵营里。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之后,袁亮红的屏幕上弹出一个专门用于说悄悄话的小窗,打开这窗的是“地球之虎”,“地球之虎”在上面为袁亮红刚才的表现叫好,并说自己也不喜欢广州人,还是天津人聪明好学,袁亮红顿觉遇到了知音,非常高兴地与“地球之虎”聊起来。

在“交谈”中,“地球之虎”的主人告诉袁亮红,他的名字叫朱三虎郎,日本人,曾在天津生活了10年,广州生活了5年,现在在日本东京早稻田大街一家贸易部工作,他又说,“蒙罗丽莎”这名字很富有诗情画意,凭第六感觉,我认定你是小姐,而且非常美丽漂亮,有性格,有品位,是个难得的知音,紧接着,朱三虎郎又主动把自己的E-ail告诉了袁亮红,还希望她也告诉他真名和E-mail。

袁亮红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尽管觉得朱三虎郎很唐突,但“听”着觉得舒服,一时谈兴浓烈,竟把朋友网上无真情的告诫抛到了九霄云外,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名字和电子信箱如实地告诉了朱三虎郎。

那晚,他俩兴致盎然,一直聊到第二天晨曦初露,下网时,袁亮红感到一股别样的激情,在体内涌动。

就这样,“蒙罗丽莎”与“地球之虎”相识了。常言道,心有灵犀一点通。从那天开始,也许出自心灵感应,即使没有相约,袁亮红也会经常在网上碰见朱三虎郎,他们在聊天室里谈天说地,每天都给对方发一封电子邮件。

刚开始的时候,袁亮红还有点儿心存戒备,可随着谈话时间不断延长,内容不断丰富和深入,她的心里不再设防了,她对朱三虎郎的印象越来越好,觉得他风趣幽默,谈笑风生,知识渊博,“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心花怒放,感谢他带她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她不禁暗暗地喜欢上了这个素未谋面的日本岛国男人。后来,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哪天没在网上见到朱三虎郎,或没收到他的电子邮件,她的心里会涌起莫名的惆怅和思念。

朱三虎郎的反应更为强烈,他不断地向袁亮红表示爱慕之情,一再请求她将电话号码告诉他,还说一定尽快找机会到天津与她见面。

他们从网上走向现实的第一步是互通电话,从话筒里听到极富磁性、魅力十足的男中音时,袁亮红一下子陶醉了,心想,有着这样一副透人嗓音的男人一定非常刚健和性感。忽然,她的心中涌起想见朱三虎郎的强烈欲望。

一天朱三虎郎打电话告诉袁亮红,“我马上就到天津来办事,亮红,我终于可以见到我寻觅已久的‘蒙罗丽莎’了,请你等着我。”

放下电话,袁亮红半天没回过神来,转眼间,与朱三虎郎“相识”已3个多月了,她曾经十分盼望与他见面,亲眼看一看这个让自己心动不已、又十分陶醉的岛国男子,可一旦得知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却显得非常紧张,不安稳起来。为什么自己竟深陷于对这个陌生男人的渴盼之中而无力自拔呢?这对得起深爱自己的丈夫和可爱的女儿吗……她不断地对自己说,不就是见见面吗?多交一个比丈夫风趣的网友没有什么不好的!想到这里,袁亮红似乎坦然了。

7月20日晚上7时许,袁亮红和朱三虎郎终于在天津市解放北路友谊宾馆的咖啡厅见面了。那天,袁亮红特意穿了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和白色的皮鞋。

袁亮红刚刚走到宾馆门口,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穿着黑色皮鞋、头发梳理得油光水滑的中年男人微笑迎面走来,将手中的鲜花递向她,“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就是亮红吧?”袁亮红很吃惊地看着他,眼里分明写着个大问号,他怎么一眼就认得我来了?

朱三虎郎一边请她入座,一边对她说:“你和我想像的一样,很美,很美,‘蒙罗丽莎’非你莫属,你太漂亮了,太迷人了,也很性感。”面对面地听这个在梦中出现过数十次的男人赞美,袁亮红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她已经33岁了,已不算年轻,处在她这个年龄阶段的女人谁不愿意听别人夸奖漂亮、娇健、年轻呢?这会儿,她不由得重温起少女时那令人羡慕的青春和妩媚,多姿多彩又富有浪漫的情调,对自己更充满了自信。

袁亮红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品尝着威士忌,听着朱三虎郎那好听的男中音,感受着他灼人的目光,她既兴奋又有点紧张,预感到她和日本男人之间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然而她已不想顾及更多了,只想跟着感觉走,听从这个她已爱上的男人的安排。

朱三虎郎告诉袁亮红,“我早已结婚,有儿子了,只因为与妻子感情不和,在家里找不到幸福,才上网寻找快乐和激情的。自从遇见你,我觉得自己没白活,你让我重新找到了感觉,找回了我做男人的自信和尊严。”

听到这里,袁亮红不禁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这个痴情的男人,只见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闪烁着爱的火焰,直视着她的眼睛不肯移开,仿佛要将她一起燃烧……她的心颤抖了。接下来,她也将自己寂寞的心态告诉了朱三虎郎,谈到对家庭缺乏浪漫的失望。

就这样,袁亮红向这位陌生的网友大倒内心的苦水,朱三虎郎则乘机向天津丽人倾诉自己的婚姻不幸,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晚上11时,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袁亮红喝得醉眼蒙眬,说着说着,泪流满面。朱三虎郎几分醉意一把抓住她的手,“亮红,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让我来温暖温暖她,好吗?”袁亮红本能地往回抽了一下自己的手,但她的手被那双宽大、温暖而有力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于是,她不再往回抽了,任由他一直握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被传过来的爱意融化了。这时,袁亮红已飘飘然,无所适从了。

不知过了多久,朱三虎郎站起身来,走到袁亮红的身边,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到我的房间去吧,好吗?袁亮红感觉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驱使她,使她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她顺从地跟着朱三虎郎走向他租住的客房。

路上,朱三虎郎一直温柔地搂着袁亮红,不时用脸磨蹭她的头发和脸蛋。感受着岛国男人的柔情,袁亮红积压许久的激情被调动起来了。在房间里,袁亮红任由朱三虎郎放肆和摆布,最后发生不该发生的一切。

朱三虎郎的确已在日本结婚,已有一个儿子,也的确对妻子没有感情,所以在网上寻找刺激,结果碰上了袁亮红。这时,朱三虎郎尽力迎合袁亮红,拼命说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希望能永远跟她在一起,长相厮守。沉醉在爱河里的袁亮红对朱三虎郎说的已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一厢情愿地说,我已经和丈夫过腻了,你可以来天津发展吗?要是可以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朱三虎郎握紧袁亮红的手说,当然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短暂的出差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朱三虎郎要动身回国了。临走前,他信誓旦旦地对袁亮红许诺: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再来看你的。

生活中没有了朱三虎郎,袁亮红觉得很失落,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一心盼望着他早点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个月后,朱三虎郎真的回来了,她对袁亮红说,我准备在天津注册自己的公司,这样,我们就可以长期在一起了。袁亮红高兴极了,为了方便幽会,袁亮红专门在西关大街118号二楼租了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置齐了生活必需品,将房子打扫一新。有了家,他们俨然夫妻一样出双入对,只是由于袁亮红没有跟丈夫刘跃波挑明离婚的事,不能时时和朱三虎郎厮守。

朱三虎郎自此经常找机会到天津,但呆的时间很有限,在见不到朱三虎郎的日子里,袁亮红觉得备受煎熬,既不满足更无法忍受这种偷情的方式,于是向朱三虎郎提出,双双离婚,再结合在一起。朱三虎郎表示赞成,并许诺一回日本就和妻子离婚,然后到天津和她一起白头到老。

1993年元旦,袁亮红义无反顾地向刘跃波提出了离婚。刘跃波追问理由,她也毫不隐瞒,坦白地告诉她已经发生的一切,还说希望他能成全她。刘跃波一下子愣住了,尽管他早已觉察到妻子有些异样,但一时还是难以接受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自认为感情基础非常好,刘跃波很了解妻子红杏出墙的事实。

事实终归是事实,在感情上很传统的刘跃波无法容忍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很快便与袁亮红办妥离婚手续,女儿归刘跃波抚养。

袁亮红带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她和朱三虎郎的“家”。

独守空房的时候,袁亮红的心里乱极了,尽管不后悔离婚,可一想到这样做,不但伤害了一直深爱她的丈夫刘跃波和无辜的女儿刘美心,想到自己永远失去曾经拥有的温馨的家,还是禁不住地潸然泪下。此时,她强烈地渴望见到朱三虎郎,渴望他用爱来抚平她心灵的创伤。

一天,袁亮红拨通朱三虎郎的电话,告诉他,我已经离婚了,希望你能尽快到天津来团聚。朱三虎郎安慰了她一番,然后不无遗憾地告诉她,这里出现麻烦了,财产都掌握在我妻子朱三惠子手里,我想争取到财产后再来天津。这样一来,袁亮红只好独自在空虚寂寞中心情黯然地过了一生中最糟糕,最难熬的春节。

春节过后,朱三虎郎到了天津,他告诉袁亮红,我还没有离婚。袁亮红委屈地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朱三虎郎不停地安慰她,“只要拿到财产,我就可以在天津干一番事业了,到时候,我们的日子一定会很幸福美满的。”袁亮红又充满了希望,朱三虎郎又说:“我这次来,就是想在天津注册一家日本产品的代销公司。公司一旦注册了,我就不回日本了。”听到这样的好消息,袁亮红终于破涕为笑。

看见袁亮红不再哭哭啼啼了,朱三虎郎把话题转到办公司上,说:“由于闹离婚,我妻子朱三惠子死死抓住财产不放,所以我这次来的时候没能带足够的钱,恐怕注册有困难啊!”

袁亮红一心想把公司办成,反过来安慰朱三虎郎,“这些年,我存了一些钱,可以拿来给你用于注册公司。”

朱三虎郎紧紧地拥抱着她,“你太好了,等我们结婚了,公司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身上的一切一切。”

袁亮红痴情地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袁亮红从银行取出多年来积蓄的心血钱15万交给了朱三虎郎,钱到手后,朱三虎郎一边亲吻袁亮红一边说:“你真是我的好‘妻子’。”听到朱三虎郎叫自己“妻子”,袁亮红心里美美的甜滋滋的。

一连几天,朱三虎郎白天出去,四处奔走,晚上回来就向袁亮红汇报“进展情况”,袁亮红觉得幸福离自己已越来越近了,也许只有那么一步之远啦!

一星期后,朱三虎郎说日本地方法院通知他回国处理离婚的事宜,并承诺办妥手续后马上回天津,袁亮红满怀希望,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朱三虎郎。

朱三虎郎回国后,袁亮红开始重新布置了房子,要将它布置成“新婚之夜”的情调,迎接新生活的到来。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袁亮红很焦急地等待盼望朱三虎郎的归来,岂料几个月过去了,他还没回来,袁亮红等不下去了,就打电话追问他离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朱三虎郎总是找理由搪塞,说离婚的事很难办,让她再耐心等待。再后来,他干脆连手机也关掉了,袁亮红再也难与他联系了。

袁亮红离婚后,她的家人和同事都知道她要与一个日本人结婚,每天都有人关心地询问她,什么时候吃喜糖啊?自从朱三虎郎没有了音信,极爱面子的她急坏了,觉得无颜面对家人和同事,于是一边向人们吹嘘自己的爱情,如何如何浪漫,一边疯狂地拨打朱三虎郎的手机。然而,朱三虎郎总是不接电话,袁亮红猛然发现,自己除了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外,对其他的联系方式一无所知,联想起种种疑点,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受骗了。陷入窘境的袁亮红心灰意冷,苦不堪忍。尤其是孤零零地呆在冷冷清清的“新房”里的时候,更不禁想起昔日温馨而幸福的家,曾深爱她的刘跃波和可爱的女儿刘美心。离婚后,她曾去看望过女儿,可都被刘跃波挡驾了,刘跃波的理由非常简单,我不想让女儿跟着你学坏。

独守空房的寂寞和阖家团聚的幸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和对比,使袁亮红强烈地感觉到浪漫的婚外情是那么不堪一击,同时也觉得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和痛苦,她后悔不迭,想和刘跃波复婚,于是便主动找刘跃波,向他诚恳地检讨自己的错误,并承诺不再红杏出墙,永远做个好妻子和好母亲。刘跃波态度坚决地拒绝了,还言辞激烈地羞辱了她一番,警告她,以后不要再打扰我和女儿。袁亮红绝望至极,为了朱三虎郎,她舍弃了丈夫,舍弃了女儿,舍弃了幸福美满的家,可如今这个曾信誓旦旦的男人无情地掠走了她全部的存款并消失得难以寻觅。她落得个让世人耻笑的下场。她恨透了朱三虎郎,决定向她报复。

1993年6月25日,袁亮红终于拨通了朱三虎郎的手机,她没有指责朱三虎郎,而且极尽温柔地说:“我不再逼你离婚了,我体谅你的难处,我已与丈夫重归于好了……婚姻只不过是一种形式,我希望永远做你的情人,我丈夫又出差了,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来天津见见我呢?”朱三虎郎本来准备骗走袁亮红的钱财后就一去不复返,听袁亮红这么一说,又勾起了他的情欲。

6月29日,朱三虎郎到了天津,当天晚上,袁亮红和他在应酬上极尽缠绵,翻云覆雨,朱三虎郎得到满足后,呼呼地睡着了。袁亮红可怎么也睡不着,看着这个曾经令她神魂颠倒、如梦如醉,令她舍弃丈夫和女儿的骗子,她就觉得朱三虎郎那张脸变得异常丑陋;想到他让自己受到的伤害和耻辱,她就咬牙切齿。她悄悄地下床,从抽屉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长柄利刀朝朱三虎郎的心脏猛刺下去。朱三虎郎还来不及叫喊一声,就一命归西,死在异国他乡。紧接着,袁亮红割断自己的右手动脉自杀。她带着伤痕累累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3XM/ViXSlMtg5mbo/n389xzTB/Z3pkRHOjBU7vfUeVKdqnSIddDYFhVZgHBjsx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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