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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故事大放送 |
“呜——呜——呜呜呜——”
一阵急促的警铃声，在舰长休息室内响起。
袁雨一个激灵，从舒适的床上跳了起来。
太空船猛地晃了一下，袁雨差点摔倒。他一边朝驾驶舱奔去，一边大喊：“报告情况！”
一个略带生硬的声音说道：“前方出现陨石雨，太空船无法及时避开，正在评估碰撞危险。”
袁雨此时已经冲到驾驶舱，他朝外边看去，只见密密麻麻的陨石，几乎布满了前方整个太空，它们正朝着飞船疾速飞来。
十七岁的袁雨，已经有了几年太空远航的经验，可是这样的突发状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评估结果！”袁雨大声喊。
“外舱体遭受撞击，后推器 3 号发动机故障，危险级别五级。”略带生硬的声音来自太空船上的主控制程序，名叫“智者”。
袁雨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智者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脏如同受了一下重击：“三十秒之后，陨石群会正面撞击飞船，模拟结果：危险级别为一级。”
“一级？！”袁雨喉头发紧，他一边驾驶飞船躲避着提前到达的陨石，一边大声命令：“想办法避开这些陨石群！”
“后推器出现故障，飞船没有足够动力。除非——”
“除非什么？”
“启动这艘飞船上的时空跳跃驱动。”
袁雨犹豫了一下。
“时空跳跃”是他父亲袁远天的一个研究设想和成果：在飞船上装配一种新型合成超导体，这种超导体的能量会让飞船所在的空间产生时空曲率效应，从而到达人类之前无法到达的星系。
四年前，袁远天首次试验时空跳跃技术，协助实验的是远征号飞船的顾宇船长——他以“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星际探险家”的称号而广为人知。
顾宇船长曾经驾驶远征号，在银河系中远航并且发现十二个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并且帮助了几千名首批地球居民到其中的几个星球定居。
顾宇船长说服袁远天把时空跳跃技术安装在远征号进行试验，但是，很不幸，他们第一次的试验就以惨烈的失败而告终——远征号在太空中消失至今，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父亲失踪后，袁雨继承了父亲这艘前景号飞船，他坚信，父亲的飞船一定在银河系的某个星球上。他开始驾驶着飞船，在父亲当年失踪的太空附近寻找远征号，但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就在袁雨思绪万千时，两块陨石击中太空船，飞船猛地晃动了两下。
袁雨稳住身子，冷静地命令：“启动时空跳跃！”
“时空跳跃驱动启动。”智者回应道，“倒计时开始……10，9，8，7……”
袁雨紧张地盯着朝飞船急速飞来的陨石群，手心开始出汗。
两块巨大的陨石撞向太空船，袁雨驾驶飞船灵巧地避开，两块陨石擦着飞船疾速而过。
陨石群如同密密麻麻的巨大炮弹一样，向太空船冲来。眼看飞船就要被陨石群砸中，突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在飞船外闪了一下，紧接着，飞船外的陨石群消失了。
三秒钟之后，目瞪口呆的袁雨清醒过来：并不是陨石群消失了，而是他的飞船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报告位置。”袁雨紧张地问。
“仙女座星系。”智者说。
仙女座星系？！怎么可能？那可是银河系之外的星系！袁雨清楚地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人类的科技根本无法到达那里。突然，袁雨脑中闪过一个让他激动万分的想法：父亲的飞船在进行时空跳跃试验的时候，说不定也遇到了自己一样的情况，到达了银河系之外！
“我们还能回去吗？”袁雨问。
“理论上可以，但是时空跳跃驱动的能量只够再启动一次。”智者停顿了一下，“收到三条和地球编码系统相同的求救讯息。”
“什么讯息？”袁雨激动地问。
一排文字立刻出现在袁雨前面的显示屏上：
“我是远征号的顾宇船长，如果你收到了这条讯息，说明你是地球人，并且使用了同样的技术到达了这里，请到这个坐标来找我。”
接着，一个星系坐标显示在屏幕上。
“顾宇船长！”袁雨激动得叫出了声。爸爸和顾宇是一起失踪的，如果找到顾宇船长，也就能找到爸爸了！
“多久能到那里？”袁雨大声问。
“飞船动力受损，需要一个月，而且这会导致时空跳跃所需能量不够，我们可能无法回到原来的跳跃点。”智者说，“评估结果——不建议前往该坐标。”
袁雨没有任何犹豫，命令道：“立刻前往顾宇船长发来的坐标位置！”
一个月之后，坐在驾驶舱内的袁雨，看到飞船前进的方向出现了一个蓝色和绿色的星球，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我们回到地球了？”袁雨问。
“那是一个类地球星体，我刚做了遥感扫描，那里有陆地和海洋，还有生命迹象。”智者说，“顾宇船长的求救信号，就是从这个星球上发出的。”
飞船朝那个星球飞去，随着离那个星球越来越近，袁雨看到那个星球表面覆盖着成片的绿色森林，无数个山谷和湖泊也布满了那个星球。
前景号终于到达星球上空，袁雨驾驶飞船朝下方森林旁边的山谷飞去。突然，山谷的森林中冒出五艘飞船，它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朝着前景号冲了过来。
一艘飞船朝着前景号飞来，从飞船上发出一道光束，打在前景号上。
前景号晃动了一下，然后朝对方发出一束反动力冲击波。对面的那个飞船竟然没有躲闪，它被击中后，舱体冒出浓烟，紧接着，袁雨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从飞船驾驶舱弹了出来。
那个东西急速地从空中坠落，几秒钟之后，一双翅膀从那个东西两边伸展开，然后从前景号旁边飞速掠了过去。
袁雨看着那个东西，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因为那竟然是一个生物。这个生物和地球上已经灭绝的翼龙几乎一模一样。
剩下的四艘飞船将前景号围了起来。袁雨正要驾驶前景号从包围圈中逃开，前景号突然完全失控，迅速朝地面坠落。
“怎么回事？”袁雨大声问。
“我们遭受到电磁炮攻击。飞船的动力暂时失效，正在重新启动。”智者报告。
前景号开始朝着山坡俯冲下去，几秒钟后撞到地面上，袁雨一阵眩晕，眼睁睁地看着飞船落在地面上又弹了起来，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袁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内的床上，房间和外边有玻璃隔着。玻璃外边，正站着一只长脖子恐龙模样的高大生物。那个生物披着一件可笑的蓝色披风，身后是四个和他长相差不多的生物。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恐龙模样的生物突然开口说话，把袁雨吓了一大跳。
袁雨慢慢朝玻璃走去，他打量着外边，外边那个生物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袁雨。”袁雨说完，又警惕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
“这里是恐龙星球，我叫尼克，是恐龙舰队的副指挥官。”自称尼克的恐龙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找我父亲，他叫袁远天。”
“袁远天？”尼克声音缓和了很多，他用手在玻璃屏幕上点了几下，上面立刻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的影像。“是不是这个人？”尼克问。
“对！就是他！”
袁雨激动地贴到玻璃上，拍着玻璃大声喊道：“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袁博士在一年前不幸感染病毒，已经去世了。”尼克的声音低了下来，“他和你们地球的顾宇船长到了这里后，帮助我们提高了科技水平。我们能和你沟通，就是因为他们教会了我们人类的语言。”
玻璃门突然自动打开，袁雨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
尼克朝袁雨伸出手：“既然你是袁博士的儿子，那也是我们的朋友，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在这里自由行动。”
“我父亲……他的……”
尼克好像猜到了袁雨想问什么，说：“我们把他安葬在恐龙星球的墓地里，我可以带你去那里。”
路上，尼克向袁雨介绍了恐龙星球的情况。
恐龙星球居住着三百万居民，他们大部分都居住在森林里面，分为十一个部落。他们的科技非常发达，但是都安于现状，和地球向外扩张的狂热相比，他们对外太空探索不感兴趣。
可是，自从顾宇船长来到这里之后，他说服了恐龙星球的议会，开始在基地建造舰队，进行外太空探索的研究。
“这里的人类呢？”袁雨忍不住问。
“人类？”尼克笑了，“这个词在我们这里并不存在，顾宇船长来到之后，我们才知道人类这种生物。我们恐龙一直统治着这里，人类根本不曾在我们星球出现。”
他们来到墓地，尼克在一个墓碑前面停了下来。墓碑上用地球语言写着袁远天的名字，旁边是另一种袁雨不认识的字，大概是恐龙星球的语言。
“你父亲和顾宇对我们星球帮助很大。”尼克说，“三年前，恐龙星球突然爆发了一场大瘟疫，是顾宇船长研究出了疫苗，控制了瘟疫。”
袁雨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他跪在墓碑前面，潸然泪下。
从墓地回来后，尼克带袁雨来到自己的家里。尼克是个单身汉，居住在森林的一个巨大树屋里，袁雨对尼克家感到很惊奇，好像进入了大观园一样，看得眼花缭乱。
顾宇船长在傍晚的时候来找尼克，看到袁雨，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喜的神情，这让袁雨多少有点意外。
“我们启动时空跳跃后，就出现在这个星球附近。”顾宇船长告诉袁雨，“我们以为回到了地球，可是没想到遇到了恐龙星球的恐龙。”
顾宇瞥了一眼旁边的尼克，问袁雨：“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遇到了陨石群，只能启动时空跳跃驱动，没想到也来到这个星球附近，还收到了你发出的求救讯息。”
“我们确实发出过讯息，”顾宇的眼神有些闪烁，“你的飞船受损严重，我需要飞船的控制代码才能修好它。”
尼克突然咳嗽了起来。袁雨瞥了一眼尼克，然后把一个代码写给了顾宇船长。顾宇船长急匆匆地离开了。
尼克邀请袁雨到了树屋的最上面，夜幕下的森林中，不时有绿色的荧光从森林掠过。
“那是什么？”袁雨好奇地问。
“夜火鸟，它们喜欢在夜里四处活动，羽毛会发出绿色的光。”尼克说，“顾宇船长说它们像地球上的萤火虫，所以它们又有了新的名字，叫萤火鸟。”
尼克又指着森林远处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那里就是顾宇船长建造舰队的地方。我现在和他一起工作。”
“能和他在一起工作，真是幸运。”袁雨羡慕地说。
尼克长长的脖子低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袁雨：“在你们地球上，顾宇船长是怎样的人？”
“他可是我的偶像。他发现了十个星球殖民地，如果他没有失踪的话，也许他能发现更多的星球殖民地。”袁雨兴奋地说。
“星球殖民地？”
“是呀，地球有这样的星际协议，只要谁先发现并且登陆一个新的星球，谁就可以成为那个星球的主人。”
尼克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几道绿色的荧光从他们森林下方闪过。尼克脸上露出警觉的神情，他把头微微转动了一下，突然，他一把抓住袁雨，迅速朝旁边跳了下去。
袁雨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出声，就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落在地面上。
“别说话！”尼克把袁雨推到一棵大树后面，“在这里等我。”
说完，尼克迅速从树后跳了出去，然后拉起地上的一个板子，从里面拿出一支枪，又重新躲在树后。
一只发着绿色荧光的鸟突然从他们面前掠过，袁雨看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全副武装的高个子恐龙，正朝着尼克家的树屋走来。
一道黑影闪过，原来是尼克迅速跳了过去，转眼间尼克和那个恐龙扭打在一起。
突然，尼克一下子飞出去，手里的枪正好落在树后的袁雨身边。那个恐龙跳到尼克身边，手里的枪顶在尼克的头上。
“指挥官先生，”那个恐龙粗声粗气地说，“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尼克问。
“当然是有人放我出来的。”那个恐龙得意地说，“那个人还答应我，等你死了，我就是新的指挥官。”
“是谁？”尼克冷静地问。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接着，那个恐龙逼问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地球小子在哪儿？”
“我在这儿！”随着一声怒吼，袁雨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用力把手里的枪朝那个恐龙的头上打去。
那个恐龙发出一声怒吼，尾巴朝袁雨一甩，袁雨被打得摔倒在地上，手上的枪也落在地上。尼克突然跳了起来，一把夺过那个恐龙手里的枪。接着就听到一声枪响，那个恐龙瘫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尼克拉起袁雨。
“没事。”袁雨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指着地上的那个恐龙，问“他是谁？”
“他是我抓过的一个罪犯。”尼克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个恐龙，“一定是顾宇船长派他来的。”
“顾宇船长？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袁雨立刻说。
“我想明天再告诉你，但没想到顾宇船长这么快就要对我下手了。”尼克说。
“告诉我什么？”
“你父亲死得很蹊跷。他死后，我在他的实验室找到了一份文件。”尼克说，“可惜，那个文件是经过加密的，我一直打不开。一个月前，顾宇船长突然指控我偷拿实验室的文件，还要我交出来。我虽然一直否认，但是很显然，他根本不相信。”
“我飞船上的智者一定能解开。”袁雨连忙说。
“你的飞船已经被运到了基地。”尼克皱起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顾宇对你的飞船那么感兴趣，他晚上来找你，就是为了获得那个飞船的权限。你的飞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特殊……”袁雨突然眼睛一亮，“我的飞船上安装了时空跳跃驱动。”
“时空跳跃……”尼克沉思了一下，“顾宇曾经说服我们星球的议会，开采矿产制造超导体，就能让我们的飞船在星际间旅行。”
“什么？”袁雨睁大了眼睛，“你们有超导体的矿产？”
“是的，它们就在基地附近的矿山旁边，我们一直开采它们作为照明材料。”
“只要拿着那份文件到基地找到我的飞船，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基地的权限，我们现在就去！”尼克立刻说。
他们进入基地时，袁雨一眼就看到，前景号飞船正停在基地的一片空地上。
尼克问基地里的一个恐龙士兵：“顾宇船长呢？”
“在基地办公室。”士兵回答，“需要我去找他吗？”
尼克说：“不用，我来取份东西，很快就走。”
说着，袁雨和尼克迅速朝前景号走去。
进入前景号飞船后，尼克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电子光盘交给袁雨，袁雨将它放进了前景号的驱动器里。
“智者，快点解密里面的内容。”袁雨大声命令。
“请稍等。”过了一会儿，智者说道，“解密完成。这是一份视频文件。”
“播放。”袁雨命令。
一个画面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屏幕上，在视频里面，袁雨的父亲正在和顾宇争吵。
“原来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把病毒扩散出去？”袁远天手里拿着一个试剂盒，一脸怒色地质问顾宇。
“为了我们地球，这也是为我们自己。”顾宇声音冷静地说，“我们周围都是不开化的恐龙，如果不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价值，我们随时都可能活不下去。”
“你让恐龙部落的恐龙染上病毒，然后再救治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你的价值？”袁远天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你知不知道，这种病毒已经杀死了几万个恐龙人！”
“恐龙人？他们不是人，只是地球上灭绝的一种动物！只有人类才配统治这个星球，统治整个宇宙！”顾宇大声道。
“你简直是疯了！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帮你回到地球。”
“你现在说这句话已经晚了！”顾宇船长一脸狞笑，“时空跳跃需要的能量来源我已经找到了，我利用时空跳跃技术回到地球后，会带着舰队再次到这里。如果恐龙部落的恐龙不听从我的统治，这种病毒会让他们在这个星球上消失。”
“你别忘了，我们的飞船还没有修好，我也不会告诉你时空跳跃的启动密码。”袁远天冷笑一声，“还有，我要把你做的事情告诉恐龙星球的议会，让他们停止帮你建造远航飞船。”
“你简直疯了，竟然和地球人作对，帮那群该灭绝的生物！”顾宇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看，你才是疯了，”袁远天厌恶地瞧着顾宇，“希望你在恐龙星球的监狱里过得愉快。”
说完，袁远天转身朝外走去。突然，顾宇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个针管后，朝袁远天扑了过去，针管一下子扎在袁远天的脖子上。
袁远天吃惊地回过头看着顾宇，身子慢慢瘫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最新的病毒。”顾宇冷酷地说道，“顶多再有十秒钟，你就会丧失语言能力，然后就会停止呼吸。你只要告诉我授权密码，我会立刻给你注射解药。”
“你……休……想……”袁远天捂住喉咙，身子慢慢倒在地上。
看着屏幕上表情痛苦的父亲，袁雨满眼都是泪水，他悲愤地握紧了拳头：“顾宇！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一个声音突然在他和尼克身后说道。
袁雨连忙回头，只见顾宇船长站在舱门旁边，手里握着一把电磁枪。
“你！”袁雨刚要冲过去，尼克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
“还是我们的指挥官先生聪明。”顾宇晃动着手里的枪，“只要我按下开关，你们的小命就都没了。”
“你想怎么样？”尼克沉声问。
“你们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当然不能放你们活着离开。”顾宇突然扣动扳机，一道闪电般的蓝光打在尼克身上，尼克惨叫一声，昏倒在地上。
“尼克！”袁雨大喊。
“放心，你的新朋友没有死。”顾宇用枪指着袁雨，“告诉我飞船的授权密码！”
“我已经告诉你了。”袁雨冷静地说。
“你给我的授权密码是假的。”顾宇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孩子，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回到地球。”
“然后呢？”袁雨愤怒地盯着他。
“然后？很简单，我带地球人来这里。这个星球森林遍地，有各种矿产。我之前发现的那些星球，和它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想想看，你会和我的名字一起，被载入人类的史册！”顾宇目光狂热地看着袁雨。
“这是恐龙星球，不是地球人的家！”
“那又怎么样？”顾宇说，“我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弱点，只要提前发射几百个病毒炸弹，等我们来的时候，这里不会再有任何恐龙。”
“你想杀死所有的恐龙？”袁雨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本来就不该存在。这里有着和地球几乎一模一样的环境，有地球一样的演化过程。他们太幸运了，小行星没有撞击过这里，让他们进化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和人类相比，他们没有任何野心，早晚要被其他星球的人奴役消灭，只不过是由我们先来做这件事。”
“你代表不了人类！如果要代表，你也是代表了人类中那些邪恶的人。”袁雨怒视着他。
“随你怎么说。”顾宇耸耸肩，“未来的人类会感谢我，因为我帮他们找到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家园。现在，告诉你的主程序，授权我成为它的主人，我就会放过尼克指挥官。”
袁雨瞧瞧仍然倒在地上的尼克，突然发现他睁开一只眼，迅速朝他眨了一下，然后又闭上了。
“飞船的最高授权需要指纹授权。”袁雨说着，慢慢走到主控制台前面。
他在一个触摸屏上按下指纹，命令道：“解除语音控制，启动指纹控制更改程序。”
“语音控制已解除，请输入新指纹和新语音控制代码。”智者说道。
袁雨扭头看着顾宇：“在这里输入指纹，你就可以取得飞船的最高控制权限。”
顾宇犹豫了一下，然后朝控制台走来，袁雨紧张地盯着他。
顾宇走到一半，地上的尼克突然跃了起来朝顾宇扑去。袁雨刚松了一口气，可是顾宇往旁边及时一闪，手里的枪突然发出一道蓝光，尼克被击中后飞了出去，撞在飞船的墙壁上。
袁雨冲了过去，用力撞击顾宇。顾宇没有防备，被他撞倒在地，手里的枪飞了出去。袁雨刚把地上的枪捡起来，顾宇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和袁雨拼命争夺起枪来。
也不知道是谁扣动了扳机，一道蓝光闪过，正好打在顾宇身上，顾宇飞了出去，他的头重重地撞在舱门上，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袁雨冲到尼克身边，用力摇晃着尼克的脑袋：“尼克，醒醒！”
过了好大一会儿，尼克才睁开眼睛，他在袁雨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
两个人来到顾宇身边，尼克查看了一下：“他只是晕过去了。”
袁雨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天后，恐龙星球议会决定停止远征舰队的建设，并且将顾宇船长监禁起来。但是这一切，顾宇船长已经无法知道，因为他清醒后，神智迷乱，只会说“时空跳跃驱动”“占领恐龙星球”这些话。
医生说顾宇脑部受伤，可能一辈子都会这样，所以对他的处罚完全免除，他被送进了恐龙精神病院。
“这是他最好的结局了。”尼克听说后，感慨地说。
袁雨的飞船修好了，在恐龙星球的科学家的帮助下，新的时空跳跃驱动装在前景号上，来自恐龙星球的超导体也给飞船提供了足够的能量。
袁雨临上飞船前，尼克突然问他：“如果地球和恐龙星球有类似的历史，未来恐龙星球会不会像地球一样，内部发生战争，甚至去占领其他星球？”
“我不知道。”袁雨诚恳地说，“但是我相信一点，恐龙星球和地球一样，都会有善良正直的人，他们会制止这一切，就像你制止顾宇船长那样。”
尼克笑着点了点头。
和尼克挥手告别后，袁雨的飞船离开了恐龙星球，重新进入广袤的宇宙当中。
“我们去哪儿？”智者问。
“回地球，”袁雨说，“我想家了。”
“这次旅程的记录，已经记录在航行日记里了。你要读吗？”
“不，”袁雨说，“把这些记录全部删除。”
“需要做一个可恢复的备份吗？”
“不，彻底删除。”袁雨望着太空舱外无尽的太空，语气平静地说，“我不希望地球人打扰他们。我父亲……他肯定也希望如此。”
（首发于《少年文艺》2019 年 8 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