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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乱中的娉婷:荒柳图

龚贤的《山水册》共十八开,《荒柳图》是其中一幅,纵22.2厘米,横33.3厘米,作于清康熙十四年(1675年),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半千重柳在画界是出了名的,这幅《荒柳图》很有代表性。

龚贤《山水册》之一《荒柳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 22.2cm×33.3cm

文人画重柳树自北宋开始,李成画中就有枯柳出现,惠崇和赵大年更以画柳而闻名,元代也有不少画家重视画柳。龚贤继承这一传统并加以改造。他的柳不是江南柳色、湖边佳趣,而是荒柳历历。他说:“画柳之法,唯我独得。前人无有传者。”他认为,“笔力不高古者,不宜作松柳”(《画说》)。他画柳初学明代李流芳,后渐渐对李氏柳法不满意。在他看来,李氏的“檀园柳”,与惠崇、赵大年等的画柳法并无多大区别,仍然是柔条疏干,借弱柳扶风来表现盎然的春意。半千的荒柳与李氏的完全不同。

半千的柳是永恒之柳,荡去它的春意,强调它的枯意、荒意。他说:“柳不易画,画柳若心中存一画柳想法,便不成柳矣。”他要去除柳的葱茏意、飘拂意。在他看来,弱柳扶风,多见媚态。他说:“凡画柳先只画短身长枝古树,绝不作画柳想。几树皆成,然后更添枝上引条,唯折下数笔而已。若起先便作画柳想头于胸中,笔未上伸而先折下,便成春柳,所谓美人景也。”美人景对于他来说是很忌讳的。

他说:“画树唯柳最难,唯荒柳枯柳可画,最是娉婷,如太湖畔之物。”荒枯之柳,因不随外在而飘拂,所以别有意味。 3lrN/+OtVrpACis42Q/01YvTssS952apInOtjxfqtx2WKAsQdy16l6k/DV6VHD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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