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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芭蕉绿:蕉石牡丹图轴

《蕉石牡丹图轴》,纸本墨笔,纵120.8厘米,横58.5厘米,未系年,上海博物馆藏。

画史上有“雪中芭蕉”的说法。传王维画《袁安卧雪图》,画雪中芭蕉,一般来说,大雪中不可能有芭蕉存在,王维却通过时序的矛盾,打破时空秩序,来表达超越形式、追求生命真实的智慧。

徐渭《蕉石牡丹图轴》 上海博物馆 120.8cm×58.5cm

徐渭对此有新的体会。他的《题水仙兰花》诗说:“水仙开最晚,何事伴兰苕?亦如摩诘叟,雪里画芭蕉。”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徐渭《梅花蕉叶图轴》(纵133.7厘米,横33.4厘米),淡墨染出雪景,左侧雪中着怪石,有大片芭蕉叶铺天盖地地向上,几乎遮却画面的中段,芭蕉叶中伸出一段梅枝,上有淡逸的梅花数点。右上题云:“芭蕉伴梅花,此是王维画。”一般来说,芭蕉是春夏之物,而梅花是冬天之物,这也是“颠倒”时序。

徐渭《梅花蕉叶图轴》 北京故宫博物院 133.7cm×33.4cm

《蕉石牡丹图轴》也是如此,水墨渲染,分出层次,没有勾勒,墨不加胶,有氤氲流荡的趣味。图中所画为芭蕉、英石和牡丹花。这是一幅极端情绪化的作品,上有题识数则,记录癫狂作画的经过。初题说:“焦墨英州石,蕉丛凤尾材。笔尖殷七七,深夏牡丹开。天池中漱犊之辈。”殷七七,传说中的神妙之人,能使花卉随时开放。据说唐时鹤林寺有名贵杜鹃,高丈余,每到春末,群花烂漫,寺僧相传,然而时过则黯然。有僧人学殷七七之术,在重阳节使得杜鹃重开。徐渭引此,说颠倒时序的思想。

此画后又有题跋:“画已,浮白者五,醉矣,狂歌《竹枝》一阕,赘书其左:‘牡丹雪里开亲见,芭蕉雪里王维擅。霜兔毫尖一小儿,凭渠摆拨春风面。’”旁有小字:“尝亲见雪中牡丹者两。”在右下又题云:“杜审言:吾为造化小儿所苦。”

“为造化小儿所苦”,为这幅画点题。这件醉意中的旷放之作,与其说是酒酣后的沉醉,倒不如说是生命的沉醉。“为造化小儿所苦”,为古人习用语,不是对天地造化不敬,而是强调人生无常,生老病死,生成变坏,一切生命都在时间之流中,由盛到衰。徐渭要表达出突破这种时间流转的意思。 r0RKBeyxifGSUPaodrfaJbjHu9wFr8CJR7YGGdt8hw5lsRNK0Mu2x63OUCk0OYK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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