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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发难陈塘关

东海龙王大吃一惊道:“什么?我堂堂东海龙王,四海之首,上古龙神,你让我变成蛇?”

东海龙王受到了奇耻大辱,这件事情如果传扬出去,东海龙王被一个七岁的娃娃欺负,以后想必没法在三界混,谁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哪吒高举乾坤圈,面对重伤在地的老龙王,哪吒威逼道:“你到底变不变?你如果不变,我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里,反正也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东海龙王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如果不顺了这小魔头,恐怕是活不了了。

“好,我变……”东海龙王忍辱负重道。

说完,东海龙王就化作一条小蛇,哪吒将他装在自己的袖筒里,拿起火尖枪,就往陈塘关的方向飞去。

此时,李靖大军已经凯旋而归,正从陈塘关的东门而入,哪吒和母亲殷氏在城门口迎接,陈塘关的百姓夹道相迎,载歌载舞,庆祝李靖归来。

见李靖、金吒、木吒骑高头大马迎面而来,哪吒高兴地跑了过去,朝父兄喊道:“爹,大哥,二哥,恭喜你们大获全胜。”

殷氏笑着走过去。

李靖父子连忙从马上下来,金吒一把抱起了哪吒又放下来,木吒面对哪吒道:“大哥,二哥不在,你的武艺是不是又长进了?”

“你们不在,没人陪我玩。”哪吒埋怨道。

李靖卸下头盔,将玲珑宝塔交给了身后的士兵,他一把将殷氏搂在怀里,道:“妇人,我出征在外,家里的事情辛苦你了?”

“只要你们父子平安归来,我就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殷氏道。

魔家四将被李靖夫妻的恩爱所感动。

李靖板着脸,瞪着哪吒道:“最近为父没有在家,你是不是又出去闯祸了?”

若无其事的哪吒笑道:“爹,我没有闯祸,爹你辛苦了,这根腰带送给你吧?你戴上他,杀敌肯定所向披靡!”

哪吒将龙筋递给了李靖,李靖握在手里细心验看,道:“这东西真不错,还挺好看,也结实,你是在哪里弄到的?是不是偷的?”

“不是,爹,你就放心用吧。”哪吒得意道。

这时,东海龙王变成的小蛇从哪吒的袖筒里钻了出来,正好被金吒率先看到,大叫道:“蛇,哪吒,你身上哪来的蛇?”

在场欢迎李靖的百姓们,一见到蛇,大家都吓的慌忙逃走。

小蛇瞬间化成巨龙,盘旋在上空,顿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龙王在上空盘旋了几圈,发出凄惨的叫声,道:“李靖,你不是想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吗?这是我儿东海龙太子敖丙的龙筋,是你儿子哪吒杀了我儿子,扒了我儿龙鳞,抽了我儿龙筋,活活将我儿到死,还出手打死我东海巡海夜叉神李艮,现在二人尸首被我收在龙宫之中,杀人偿命,我要替我儿报仇!”

说完,龙王就入了东海。

龙王走后,风平浪静,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大庭广众下的李靖十分震怒,狠狠地打了哪吒一个巴掌,道:“你个混账东西,我出去才个把月日子,就竟翻了天,你打死了东海龙王太子,你闯下了多大的祸,你就是个祸根,你知道嘛,你这样会连累全城百姓的,人命在你眼里如此不堪,那好,我现在就结果了你,免得你以后再害人。”

说罢,李靖用手上的龙筋死死勒住哪吒的脖子,道:“你个不肖子,你不是不怕死吗,你不是不知道人命的可贵吗,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靖用龙筋使劲勒哪吒的脖子,哪吒终究年岁小,眼看着呼吸困难,已经翻白眼了,殷氏连忙跪在李靖面前道:“君子,你就饶了他吧?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啊!”

一旁的金吒和木吒也为父亲的行为捏了一把汗。

殷氏连忙面对众将士乞求道:“求你们了,快帮我拉开将军。”

金吒、木吒、魔家四将一起上,这才将李靖拽开。

李靖气急败坏,道:“孽子,妇人,哪吒杀的是东海龙王的儿子,东海龙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是以命抵命,我李靖愿意代哪吒去偿命,但是我担心陈塘关的父老乡亲们也难免要受牵连。”

百姓们一听这话,都慌了,都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怨声载道。

人群中一个中年人道:“将军,你儿子闯的祸,杀了龙太子,现在龙王要报仇,你不能连累我们老百姓啊!”

哪吒站出来,双手叉腰,面对人群道:“我哪吒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杀了龙王太子,龙王来寻仇,我自会有所交代,不会连累大家。”

哪吒回头看了看李靖夫妻,又望了望金吒、木吒以及总兵府所有将士,便朝人群中跑去。

“儿子……”

殷氏边追边叫。

东海龙王敖光回到东海水晶宫,此时的东海,已经失去了光辉,鱼类死了一大片,漂浮在海面上,海草、珊瑚、贝类生物也遭到了破坏,失去了生命,海底的淤泥已经很大程度上污染了龙宫,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东海龙王大为震惊,面对龙太子的尸体,他泣不成声,黯然神伤。

龟丞相来到了龙王身边道:“龙王爷,东海这般光景都是被哪吒那厮搅的,他用混天绫将东海搅的不得安宁,很多鱼虾消受不了,已经死了大片,只可惜太子殿下不听劝,现在也遭了毒手。”

龙王震怒,怨气冲天,为了发泄他的愤怒,他在海底发功,打烂了海底的石头,弄的海水涨潮,北海、西海、南海皆有动静。

北海龙王敖顺、南海龙王敖钦、西海龙王敖闰接到东海龙王敖光的传令,急急忙忙穿洋过海,来到东海龙宫。

三海龙王几乎是同时赶来,三海龙王异口同声道:“大哥,你唤我兄弟三人何事?”

南海龙王敖钦道:“大哥,为何东海龙宫一片萧条,好像发生过大战?”

“是呀,大哥,怎么我们从水路而来,到处都是东海的死鱼?”西海龙王敖闰道。

东海龙王老泪纵横,哭诉道:“我儿敖丙被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子哪吒打死,扒了我儿龙鳞,抽了我儿龙筋,还将寡人打成重伤,这口气寡人咽不下,唤三位贤弟来,就是希望三位贤弟助我一臂之力。”

“这还得了!”三位龙王异口同声道。

南海龙王敖钦道:“大哥,你的伤势没事吧?”

“不碍的,本王痛失爱子,这口气本王怎么咽下去!”东海龙王敖光仇恨道。

“大哥,你放心,我们兄弟三人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为你讨回公道!”西海龙王敖闰义愤道。

陈塘关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下过雨了,这一次却下起了瓢泼大雨,城池边的河水暴涨,很多房屋被淹没,很多街巷已经可以行船了,雨还在下,陈塘关哀嚎遍野,老百姓都在埋怨李靖一家,他们认为这是龙王降罪,是哪吒惹的祸。

李靖知道哪吒闯下滔天大祸,哪里也不能去,李靖把哪吒绑在总兵府大院的柱子上,哪吒已经被李靖打的皮开肉绽,在众人劝说下李靖才作罢。

但殷氏心疼的不得了,哪吒挨打,她一直守在边上,半步不肯离开。连哪吒挨打,金吒和木吒急得直跺脚,总兵府的其他将士没有一个人为哪吒说话,他们知道这次哪吒闯的祸是无法原谅的。

李靖心知肚明,龙王肯定是要来索命的,不是说打完哪吒就可以了事。李靖扔下皮鞭,心力交瘁道:“妇人,这次龙王肯定是要让我们交出哪吒的,哪吒毕竟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就让我这个父亲代他去死吧!”

“不,君子,陈塘关百姓需要你,如果龙王真的要哪吒死,那就由我这个当娘的代我儿去死!”殷氏道。

在场的将士们无不为李靖夫妇的深情所感动,一个个都低头抹泪。

四海龙王发四海龙兵二十万朝陈塘关进发,兵锋直至陈塘关。海龙兵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盘踞在陈塘关的上空,四海龙王发出了调水令,有如排山倒海之势,海水眼看着就要倒灌陈塘关,陈塘关的百姓如热锅上的蚂蚁,仓皇而逃,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没有目标的逃跑。

百姓们都顾着逃命,虽然他们对李靖父子有怨言,但此刻也是自身难保,顾不得找李靖父子欺头。

四海龙王威风凛凛,以东海龙王敖光为首的四海龙王,乘水势而来,他们手执宝剑,剑锋直指李靖的总兵府。见哪吒被绑在柱子上,血迹斑斑,虽然哪吒被李靖打的皮开肉绽,东海龙王丝毫不心软。

东海龙王居高临下,大喊道:“李靖,你儿哪吒残杀我东海龙王三太子,今日我兄弟四人是来向你索命的,今天你必须交出哪吒,不然本王就水淹陈塘关,让这一城百姓为我儿偿命!”

城中百姓纷纷站在水中望着龙王,百姓们只能坐以待毙,他们是没有能力反抗龙王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李靖抬头大喊道:“龙王爷,是我李靖教子无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是哪吒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亲手把他交给你,李靖愿意为三太子偿命,但是李靖有个条件,请求龙王放过我儿哪吒还有这一城百姓,这样,李靖虽死无憾!”

“以命抵命,你李靖愿意代你儿子去死,也算替我儿报了仇,本王是不会为难这陈塘关百姓的。”东海龙王果断道。

一听这话,殷氏和金吒、木吒,还有魔家四将他们都急了。

尤其是殷氏,一边是他的儿子,一边是他的丈夫,她失去谁都不行。

李靖正要拔剑自刎,金吒和木吒连忙上前制止,殷氏吓的腿发软,当即跪了下去,她抱着李靖的裤腿,道:“君子,如果真的要以命抵命的话,就由我代替哪吒去死,只要你把几个孩子培养成人我就死而无憾了。”

殷氏站起来,也要从李靖手中夺剑。

哪吒被父母的爱深深感动了,他用力震开了绳索,来到李靖夫妻身边。

面对饱含深情的父母,哪吒流着泪道:“爹,娘,是孩儿不孝,孩儿从生下来就给爹娘惹祸,都是我不好,如今大祸临头,孩儿为了救这一城百姓,还有爹娘,只能牺牲,如果孩儿不死,龙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众人被哪吒的话听傻了,想不到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大义炳然的话。

哪吒面对龙王,喊道:“龙王,我哪吒虽然才七岁,但也知道人间有句俗话叫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哪吒杀了你的儿子,怎么能连累父母,父母给了我生命,我来不及报答,怎么还能让他们为我偿命,龙王,你是上古龙神,在三界内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我希望你言而有信,只要我哪吒死了,绝不伤害陈塘关的百姓,只要我哪吒与父母兄弟撇开关系,这人命官司从此与我爹娘再无干系!”

“好,只要你一死,我兄弟四人必须言而有信,马上鸣金收兵,绝不伤害陈塘关的一个百姓。”东海龙王斩钉截铁道。

哪吒回头面对父母,父母泪流满面,被哪吒的话所感动。

哪吒环视了总兵府的一切,最后再望一望这些熟悉的亲人,眼泪汪汪道:“我哪吒现在剔骨还父,削肉还母,从此与李靖夫妇再无瓜葛!”

说罢,哪吒变出一把刀子,在李靖夫妻尚未回过神来,他就将自己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来,血淋淋的,接着再自断双臂,毁肉身。顷刻间,哪吒暴毙而亡。

这一切,李靖夫妻,还有哪吒兄长,以及全府上下亲眼目睹,惨不忍睹,他们感慨万千,痛心不已。

李靖夫妻连忙跑了过去,只是地上全都是哪吒肢解后的尸体,横七竖八,鲜血已经染红了流淌在庭院里的积水。

殷氏崩溃,痛哭失声道:“儿呀……”

李靖泪流满面,痛心不已。

哪吒的魂魄和他的法器火尖枪、乾坤圈、混天绫一起飞走了。

见哪吒暴毙,东海龙王被哪吒的大仁大义大孝所感动,率海龙兵回到东海。顿时,海水退了,海面上风平浪静,陈塘关的河水也退了,百姓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去。

但总兵府传来阵阵哭泣声,老百姓都知道这是殷夫人的哭声,百姓们路过总兵府都表示十分同情,也被哪吒的大孝所感动。

从那以后,殷氏每天痴痴傻傻、失魂落魄,她接受不了哪吒就这样死去的事实。她终日以泪洗面,整个人都憔悴了。思念成疾,殷氏精神失常,大白天抱着枕头,当成是哪吒,抱在怀里。金吒和木吒为母亲感到忧虑,李靖更是忧心,当他看到殷氏神志不清的抱着枕头出来,李靖就会上前争夺,将枕头重重的摔到地上,喝斥道:“妇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哪吒他已经死了,死了你明白吗,就是再也不回来了,你还是要节哀顺变啊!”

殷氏听不进去,弯腰将枕头捡起来,抱着枕头走进了屋子。

这些都被金吒和木吒看在眼里,李靖面对两个儿子道:“看来你们的娘是走不出来了!”

李靖叹了一口气。

金吒安慰道:“爹,你要理解娘,娘怀胎三年六个月才生下哪吒,养了七八年的儿子,说没就没了,哪吒毁去肉身,死状凄惨,娘肯定是过不了这道坎的!”

“是呀,爹,你也要理解娘。”木吒道。

李靖无可奈何,带着兵器出了门,和几个副将出去巡视去了。

哪吒毁去肉身后,成了孤魂野鬼,在三界的缝隙游荡,随风而飘,随缘而飘,他自己也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他能看到人,但是人却看不到他,就算他现在父母的面前,喊破喉咙,李靖夫妇也听不见。

哪吒终于走投无路,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哪吒入了母亲殷氏的梦。

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哪吒走投无路,他拼命地喊着:“娘……”

殷氏听到后,寻着哪吒的声音而去,见哪吒孤零零地在找路,殷氏爱子心切,欲上前拥抱哪吒,怎料哪吒化作一股轻烟不见了。

殷氏心急如焚地喊道:“哪吒……你在哪?快出来,娘想你。”

哪吒再一次现身,哭诉道:“娘,孩儿现在是孤魂野鬼,没有肉身,你是抓不住我的,娘孩儿无法还阳,也无法投胎,如果一直飘在三界的夹缝里,最终哪吒只有灰飞烟灭,娘你要感化陈塘关的百姓,发动大家为我修建哪吒庙,为我塑像,供奉香火,这样哪吒就能依托神像存在,这样我也不会魂飞魄散……”

“这有何难,明天娘就取钱雇工人为你修庙。”殷氏痛哭流涕道。

哪吒道:“娘,不行,修庙只有百姓募捐,如果没有百姓护佑,这哪吒庙建了也没用,我对陈塘关百姓有恩,我相信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罢,哪吒消失了,黑暗里一点光线也没有,辨不清是各地。

“哪吒……别走……”

殷氏叫着叫着就醒了,却吵醒了枕边的李靖。

李靖坐了起来,面对殷氏愁道:“妇人,你又在说胡话了,告诉你哪吒已经死了死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消停,才能忘记这个儿子!”

殷氏坐起来,面对李靖,激动地抓起李靖的手道:“君子,刚才哪吒给我托梦,让我发动全城百姓为他募捐,修建哪吒庙,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留在我们身边。”

“哎,我都懒得听你说。”李靖继续躺下睡觉,背对着殷氏。

次日,天未大亮,殷氏就早早起床,带着锣,来到陈塘关最为繁华的街道,她敲起锣来,乒乒乓乓,这时候很多百姓都才刚起床,有些没有睡醒的,也被殷氏的锣声敲醒了。众人不知是何缘故,知道殷夫人是刚刚死了儿子,还未缓过来,都围了上去。

殷氏当众给百姓们跪了下来,哭诉道:“乡亲们,我儿哪吒现在成了游魂野鬼,没有安身之处,昨晚他托梦给我,希望乡亲们募捐,给他建一座哪吒庙,这样他就有安身之地了。”

“夫人,你的儿子哪吒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也很同情你们一家的遭遇,也很理解你这个当母亲的,但是修庙安魂一说,确实有些难以置信,再说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何必劳民伤财修庙呢?”人群中一个过路的中年男子操着手道。

殷氏伤心欲绝道:“乡亲们,你们扪心自问,我儿出世以来为陈塘关做了多少好事,当年肥遗精在此作怪,是我儿子哪吒救你们于危难,这次虽然是我儿子打死了龙太子,迫使龙王水淹陈塘关,但是事出有因,后来听我府上人说,我儿子哪吒是替尹府一家出头,我儿哪吒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年方七岁,但是是真正的男子汉,这次龙王要水淹陈塘关,是他以自尽为代价,才化解了龙王的仇恨,让陈塘关免遭生灵涂炭,这些你们都忘记了吗?况且建一座庙也花不了多少钱,陈塘关的百姓一家出一点,我儿就有安身之地,这点要求大家都不满足我这个当娘的吗?”

殷氏的一番肺腑之言,刚好被路过的尹老爷听到,他也深感内疚,毕竟哪吒是为了救他的女儿。

尹老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将殷氏扶了起来,面对众人道:“乡亲们,李夫人说的对,李家三公子哪吒的确是为了救我们一家才杀死龙太子的,为此我尹某深感内疚,当时孽龙来陈塘关作祟,化身成人,潜入我府上,调戏我女儿,尹某这才求李家三公子帮忙,听闻三公子被龙王逼死,尹某痛心不已,如今我无以为报,请乡亲们看在这么多年,总兵李将军为了我们陈塘关的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的份上,也看在李三公子一片孝心的份上,请大家帮帮她,不过是修座庙,要不了几个钱,我尹某率先出钱……”

尹老爷将一袋铜贝交到殷氏手里,深感愧疚道:“李夫人,对不起,因为小女的事情害了三公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但凡有用的着尹某人的地方,请夫人尽管开口,尹某万死不辞,三公子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殷氏感叹道:“这都是天意啊……”

由尹老爷开了头,又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朝殷氏走过来,道:“大家都出点力吧,咱陈塘关这么多人,一人从牙缝里挤点出来,还是可以帮到我们的恩公的,希望哪吒三公子在天有灵能保佑我们陈塘关的老百姓就太好了。”

这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将一片金叶子递给了殷氏。

紧接着,大伙儿一拥而上,将殷氏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各自取出自己的贝币递给殷氏,殷氏拿不了,就用衣服给包了起来。

殷氏面对大家感激涕零道:“谢谢相亲们,钱已经够了,不需要了,谢谢你们。”

殷氏给乡亲们深深鞠了一躬。

就在这时,金吒和木吒匆匆忙忙跑来,兄弟俩分别拽着母亲的手,急道:“娘,你快走吧,爹听说你在大街上募捐,为三弟修庙,他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已经过来了……”

还没有等殷氏反应过来,李靖已经寻来了,他气势汹汹地拽着殷氏的手道:“妇人,你身为陈塘关总兵李靖的妇人,你就不要在大街上丢人现眼了,你醒醒吧,哪吒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殷氏拼命挣脱,李靖就是不放手,在拉扯中,殷氏募捐的贝币和金叶子撒了一地。殷氏伤心难过,再一次推开李靖,俯身捡这些散落的贝币。

可是李靖不肯罢休,他将这些围观的人轰走,又将地上的贝币踢的到处都是,硬是拽着殷氏离开,嘴里嘀咕道:“我看你是疯了,凭一个梦,你就要给哪吒修庙,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我定会落下一个贪污腐化之罪,好好回家反省吧,就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了。”

李靖几乎是连拽带拖,硬拉走了殷氏。

金吒和木吒很无奈,只好跟了上去。这些都被围观的百姓看在眼里。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三公子确实是我们的恩人,大家伙来,把这些贝币都捡起来,我们为哪吒公子选个地方修庙。”尹老爷道。

陈塘关的百姓没有一个人把这些钱私藏的,他们捡这些钱准备为哪吒修庙。 aia6xMJ1+gjT8ujQdn1DFjlMk2etW7XpopC5b08mVM+VX42pbrzI9Xu4Xjet3+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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