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陆晚宁的梦里难得没有做噩梦。
反倒梦到自己睡在一片温暖的太阳之中,梦中的太阳距离她极其近,却不会将她灼伤,陆晚宁天生有些体寒。
只不过梦里的太阳老是想逃走,陆晚宁为了能留着那让人眷恋的温暖,手脚一起缠在他身上睡的极其香。
隔天她醒过来的时候,那张俊脸离她只有几公分远。
陆晚宁有一瞬间的大脑当机,身体下意识的抽开退到了床边。
直到停在安全距离了陆晚宁才停下来,望着厉晏殊一阵的呆滞。
她她她昨晚抱着这个便宜老公睡了一夜?!
这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玄幻故事。
她挣扎的动作似乎是把人给惊动了,眼前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望着她目光阴恻的可怕。
陆晚宁忍不住朝角落里缩了缩,小声的打着招呼:“哥哥早上好。”
“嗯。”
厉晏殊应了一声,还没多说,主卧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晏殊哥,今天的药我已经熬好了!”
这个房子里的女人,除了她之外,就只有王姨和明悠还可能会从主卧前路过了。
厉晏殊像是没听见外面的声音似的,自顾自的起身下床,坐在轮椅上还未行动,陆晚宁就已经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走到他身后,相当殷切的将人朝主卧的浴室推了过去。
“宁宁推哥哥过去。”
另一边明悠站在房间门口,对室内的安静感到有些不解。
怎么她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理会?
她都已经在厉家观察几天了,按理说这时候厉晏殊不应该还没起床?或者是已经起床了正在休息吗?
“晏殊哥,你在吗..?药已经熬好了,饭前就可以喝了。”
“晏殊哥,药最好别放太长时间…”
“晏殊哥…”
浴室里站着的陆晚宁忍不住朝外面看了一眼。
明明他都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了,却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走道上,目光冷不丁转到她身上,两个人视线对上,陆晚宁便冲着他露出一丝笑,随后收回目光。
陆晚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底忍不住一阵的旖旎。
厉晏殊居然是在等她弄好?
屋外呼唤着厉晏殊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一句。
陆晚宁忍不住腹诽一声。
这女人倒还真是有耐心。
愣是一直在门口等着,要是厉晏殊不回应,她难道还能一直在外面等着?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陆晚宁特意在屋内磨蹭了半天才磨磨唧唧的出来。
厉晏殊见她走出来,抬眸点了点紧闭着的卧室门,“开门。”
“哦。”
陆晚宁乖巧的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随后绕到厉晏殊身后,推着他轮椅就要走出去。
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明悠见门终于打开,捧着药慌不迭的送到厉晏殊面前。
“晏殊哥!你怎么..”
询问的声音在触及厉晏殊目光的瞬间就收了回来,明悠抿了抿唇,神情泛着些许委屈。
毕竟他明明在屋里,却一直没有回应自己….
“晏殊哥,这是今天的药。”
“放到书房去吧,有空再喝。”
明悠面露一丝为难,将药送到他面前,“晏殊哥..药都快凉了,你先喝了吧。”
陆晚宁凑到明悠面前,伸手就要去夺碗中的药,明悠侧开身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这药我熬了几个小时!你碰坏了怎么办!”
她撇了撇嘴,不依不饶的走到明悠面前,抬手做了个假动作,直接将碗夺到了手里。
端着药在手里还不好放着明悠的面砸了,陆晚宁扭头看了眼厉晏殊,心底一横。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她直接抬腕送到面前把药给喝了个干干净净。
“陆晚宁!?”
两个人惊疑的声音同时响起,她苦着一张脸望向厉晏殊,满脸的委屈。
“药不好喝,哥哥不喝,宁宁喝。”
她说着吐了吐舌头,转身走进了屋内。
主卧卫生间门关上的瞬间,厉晏殊才回过神,此时陆晚宁已经将手摸进了口中,收缩着的喉咙一阵反胃,刚才喝下去的药都被她给吐了出来。
陆晚宁皱了皱眉,只觉这味道是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这东西要是能把厉晏殊的腿疾给治好,她就可以把名字给倒过来写了。
“陆晚宁?”
门外男人的声音响起,她迅速擦干了嘴边的痕迹,放水将东西冲进了下水道,一切收拾好之后才打开门。
厉晏殊望着她,面上闪过一丝慌张。
“你没什么事吧?药..”
陆晚宁抬眸望向门口站着的明悠,凑到厉晏殊面前摇了摇头。
“药好难喝,哥哥好厉害,昨天喝药的时候居然那么厉害!”
明悠慌不迭的凑上前,“晏殊哥,这药会有些苦..要是你喝的不习惯,我下次可以加点糖..”
厉晏殊神情一怔,像是并未听见身边的询问,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稚气难掩的美艳脸孔。
清澈的眸中一如几天前见到他时一样清澈。
只是她口中的话让厉晏殊一阵的怪异。
这个女人,居然有意识的在替他说谎。
“不用了,就这样吧。”
目光淡淡的扫了眼陆晚宁,厉晏殊罕见的没有多说,推着轮椅朝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陆晚宁见他没有多问,扭头对着还站在原地的明悠做了个鬼脸,蹦跳着跟上了前面的厉晏殊。
“宁宁推哥哥去吃饭!”
原地站着的陆晚宁望向两个人,目光一阵晦暗莫名。
一天两次的服药,连续三天陆晚宁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胡闹的办法将药给拦了下来,不是倒进厕所,就是当着两个人的面喝下去然后立马又吐出来。
“你老婆还真能闹腾阿,她也不怕这药里掺了毒?”
程栋在书桌前站着,听他提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觉得一阵匪夷所思。
不过想到这个傻子居然还会为了维护厉晏殊帮着说谎,程栋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不会是在装傻吧?”
厉晏殊蹙了蹙眉,对于陆晚宁是不是真的在装傻..他也不清楚。
平日里她完全就是个小孩子的样子,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捏橡皮泥人就是玩那些乱七八糟的拼图。
如果硬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她和普通的小孩子相比,思维活跃很多。
厉晏殊摆了摆手,将这个话题不着痕迹的跳了过去,“药材你关注的怎么样了?今天我需要回公司一趟,如果你那边需要我出面,今天的会议我可以推掉。”
“噢,你可以直接去公司那边,因为一点特殊的事,拍卖延期了两天,你会议结束后再说,还有..”
程栋说着将几份文件摆到他面前。
“这是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情,厉景珩和姓陈的那个股东最近来往的可以说是相当密切,这个会议本来不会那么快发起,全靠这两个人煽风点火。”
厉晏殊眯了眯眸子,冷笑一声,“这件事要不是他策划才奇怪,自己没什么本事罢了,不用管他,你关注好拍卖行药草的事,届时我会同你一起过去。”
“哦对了,还有关于你喝的那一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