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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在看过去时能着眼于进步，在看未来时却只能看到堕落？
——托马斯·巴宾顿·麦考利
1848年，伦敦，清晨，白金汉宫。维多利亚女王来到阳台的门前，她刚推开门，就有一股臭气涌入鼻腔，瞬间她胃里一阵翻腾。这是历史上著名的“大恶臭”事件，整个伦敦城都臭气熏天，人和动物粪便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在之前5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250万伦敦市民都把垃圾直接倾倒在街道上、泰晤士河中，糟糕的状况终于恶化到了“爆发点”。伦敦城的民宅和商店下方共有2万个化粪池，淘粪工会定期清理，但是效果并不好。污物流入蓄水池以及河流，污染了饮用水，导致人们出现各种不适，霍乱开始频繁暴发。
人们常说想要回到过去美好的日子，然而，如果我们认真想一想，过去并不是非常美好的啊。400年前，欧洲30%的人口死于鼠疫。200年前，在伦敦“大恶臭”时期，45%的儿童在5岁前夭折。在维多利亚时代，想让孩子活到成年，只能看运气。新生儿有将近半数无法成活，在这种情况下，你能想象整个社会的精神面貌吗？
我们不说那么远的事情了。100年前，在持续了4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2 000万人丧生。战争还没结束，西班牙流感又暴发了，这场流感席卷欧洲，5亿人（占当时世界人口的1/3）感染，超过5 000万人丧生。
好了，人类历史上的悲剧事件我就不再细数了。回顾历史的目的是让大家转变思维，知道生活在当下是多么幸运。大脑总是会给过往加上美好的滤镜，但是，只要仔细审视这些美好的画面，你就会发现一个问题：记忆都是片面的。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战争、疾病、饥荒，与今天相比，过往更令人警醒。现在流行疾病（比如现在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出现的时候，预后远远超越过去的情况。
目前，全球儿童只有4%在5岁前夭折，儿童健康与母婴健康水平达到历史新高。近几十年未出现大规模战争，现代医学已经可以治疗大部分疾病。还有，卫生水平已经大幅提升（我对此尤为感恩）。人们需要花点儿力气才能记住这些信息，因为日常的经历限制了我们的思考。人们在看待历史时总是容易被“黄金时代”的标签误导，在看待未来时又总是容易陷入无端的悲观主义。
国际卫生学领域学者汉斯·罗斯林教授生前在《事实》一书中写道，“相对于事实，每组人群都普遍相信这个世界是更加可怕、更加暴力，而且更加没有希望的”。人们经常不顾事实，觉得世界必将走向毁灭。当我和人们认真地探讨他们的财务状况时，人们的这种负面情绪非常明显。每当我们畅想未来、制订计划的时候，对话都会从丰厚的储蓄、舒适的养老生活这里突然发生转折，对方很快就会陷入一种生存主义的状态。他们认为社会将会崩溃瓦解，秉持着宿命论的观点（这种观点的形成显然离不开各种内容网站和YouTube视频网站的“贡献”，很多网络信息都是为了固化这种叙述语言而存在的）。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回顾近代历史也许能够帮助人们缓解一些不必要的焦虑。马特·里德利在《理性乐观派》中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在过去50年中人类社会翻天覆地的变化：
与1955年相比，2005年的全球人均收入几乎提高到原来的三倍（经通货膨胀调整），摄入的食物热量增加了1/3，儿童死亡率下降了2/3，预期寿命延长了1/3。人类死于战争、谋杀、分娩、意外事故、龙卷风、洪水、饥荒、百日咳、肺结核、疟疾、白喉、伤寒、麻疹、天花、败血症或小儿麻痹症的概率大大降低；罹患癌症、心脏病或者中风的风险也降低了；识字率和受教育程度提升；拥有电话、抽水马桶、冰箱、自行车的概率提升。同时，全球人口在这50年间增长了一倍多……无论采用何种标准衡量，这都是人类社会取得的惊人成就。
图2.1至图2.5从视觉效果上消解了人们对未来无端的忧虑。以消费、全球福利、预期寿命、贫困状况、教育水平方面的研究为基础，它们对未来世界发展的指向令人宽慰。我作为一位父亲，对人类的未来以及子孙后代的生活质量抱有极大的信心。下文很快也会提到，我作为一位投资者，也对未来的机遇感到乐观。我敢说，你也将会抱有同样的心态。
图2.1展示了人们维系生存所需的开支占收入比例的快速下降。换言之，人们的可支配收入目前已经达到历史新高。大学学费、假日出游、智能汽车、浪漫的都市约会、豪华的观影环境，以及人们储备退休金的能力，等等，都是近现代社会才出现的现象。
图2.1 生活必需品开支情况
除了其他因素，生活必需品的支出比例下降，让全球人口的幸福感得到大幅提升（见图2.2）。道理很简单，当基本生存需求得到满足时，人们会去思考存在的意义，思考成就感是什么，思考如何利用宝贵的时间。只有在丰衣足食的日子里，人们才会有更多时间做更有趣的事情，并为此感到快乐。
图2.2 全球幸福指数
图2.3展示的内容更惊人！全球各地的人类预期寿命都在持续增长。你可以这么理解：2020年出生的人，将会比2019年出生的人的预期寿命长3个月。在我的职业生涯早期，很多高龄客户都面临严重的健康问题，他们会经常咨询临终关怀计划或者临终医疗服务的价格。而现在，同年龄层的客户会尝试尽可能地延长寿命，例如积极关注尚处于试验阶段的治疗手段或者全球医学领域的新突破。他们知道，只要坚持活下去，就有可能等到可以帮助他们改善健康状况的创新发明。
图2.3 人类预期寿命
图2.4也许最令人大开眼界。你如果不是皇室后裔，只要往上回溯几辈人，就不难发现自己的先辈们肯定有过艰难困苦的日子。在20世纪50年代之前，全球大部分人口都经历过极端贫困。“极端贫困”的衡量标准是每天的生活成本不足2美元（经通货膨胀调整）。到了20世纪80年代，全球44%的人口仍然处于极贫状态。40年后的现在，全球极贫人口的比例已经下降到10%。发生了什么？技术与经济的进步让几亿人步入中产阶层。还想听更多好消息吗？世界银行预测，人类将在20年内完全摆脱极贫问题！
图2.4 极端贫困情况
最后来谈谈教育——促进平等的最重要因素（图2.5）。当一个家庭要着力解决生存问题的时候，家中的孩子往往会为了出去工作而辍学。他们被迫去搬砖，去放羊，去挑水，去做各种苦力，教育在他们眼中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家庭的经济问题一旦得到解决，孩子们就能重返校园。儿童接受教育的时间越长，越有可能获得必要的技能，走出原生家庭的困境，追求更大的机遇。教育能让下一代得到更好的工作、更丰厚的收入，由此来支撑再下一代的教育，终结贫困的恶性循环。
图2.5 儿童受教育情况
既然有那么多可喜可贺的消息，那么我们为什么还是很难感受到自己在进步？我们为什么还是时常觉得自己像是在汹涌的浪潮中挣扎求生？我认为，部分原因在于当今的新闻报道。人的大脑有一个重要功能：维系生存。因此，大脑会本能地关注不利的、危险的事情。新闻媒体当然也知道这一点，恐怖、危机、悬疑、倒计时等成为信息主流，它们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抓住受众的注意力，让人们持续关注下去。
还有一些节目为了吸引眼球，将很多事件戏剧化。各种各样的事件被包装成精美的故事，附上醒目的标签。而且这些故事往往会带上编剧口中的“加上时限”策略。
也就是说，电影中如果出现倒计时的场景，自然就会营造出一种迫在眉睫的氛围，起到扣人心弦的效果。（“桑德拉·布洛克如果不能在90分钟内到达太空站，太空垃圾就会撞死她！”）
所以你会看到很多新闻故事在播出的时候，屏幕右下角都有一个时钟在走。嘀嗒，嘀嗒，嘀嗒。
媒体在描述金融和经济状况时，也采用了这些策略，想想“财政悬崖”这样的术语就知道了。这些术语的出现是为了让与生死无关的新闻故事也能唤起人们的危机感。回顾一下2019年的美国债务上限倒计时，竟然精确到了分钟。（真的有必要吗？）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呢？政客们妥协了，文件被签署了，债务上限被提高了，这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结局。同样，似乎市场无论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都有一群声势浩大的宿命论者在金融频道中强势发声。当然，这并不新鲜。金融媒体一直在推销恐惧，这可以追溯到1907年的金融大恐慌。很多书都已经讨论了媒体在金融预测中的不准确性，比如20世纪70年代的滞胀危机、1987年的股市大崩盘、互联网泡沫（伴随着24小时电视新闻的兴起，这次危机将人们歇斯底里的情绪带向了新高）、2008年的金融危机、欧洲债务危机、2019年的美国债务上限……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在这种狂热之下，人们有什么表现呢？投资者惊慌失措，犯了些本不该犯的错。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政府停摆，债务上限谈判开启，很多投资者抛售套现，退休计划受到影响。这些卖家错过了危机平息后市场反弹的收益，遭受了永久性的损失。换句话说，他们乘电梯下楼，离开，然后错过了电梯上升的机会（通常上升到了更高点）。
那么，这种狂热对投资者的身体造成了什么影响？投资者的健康可以说是被媒体的舆论压垮的。在《金融新闻和客户压力》（2012年）一文中，佐治亚大学的约翰·格拉博博士和堪萨斯州立大学的索尼娅·布里特博士表明，在观看金融新闻时，无论新闻的内容是什么，人们的压力水平都会大幅上升；当市场下跌时，人们担心自己的账户资金；当市场上涨时，人们为自己没有做出更积极的投资动作而感到失落。67%的人在观看金融新闻时压力水平明显增加，即使金融新闻播出的是正面报道，也有75%的人出现了压力增加的迹象。
我并没有说波动和市场回调是假的（后文也会探讨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些时期）。我们应该关注事实，在美国，每一次的熊市之后不就是牛市吗？每一次经济紧缩之后不就是经济扩张吗？在我撰写本书的当下，投资者正在全球疫情带来的熊市中奋力挣扎。我们不要忘记，历史中每一次熊市之后，市场都会完全恢复，回到正常的上升轨道中。但是你如果只看时事新闻，就可能忽视这个事实。
财经媒体的问题有部分原因在于人们对其有误解。这些新闻媒体都是公司啊，公司的存在就是为了盈利。所以这类媒体的主要目的不是传递信息，而是赚钱。传媒机构通过卖广告赚钱，新闻栏目的评分越高，植入广告的费用越高。所以，新闻媒体的主要目标就是尽可能地吸引受众（也就是“眼球”），尽可能地延长受众看新闻的时间。基本公式如下：
受众越多=广告位价格越高=盈利越多=股东越开心
在天气频道，对飓风或者龙卷风的报道往往能吸引更多观众。但大部分时候，天气预报都非常无聊。“局部晴好，降水概率30%，可能有雷阵雨。”这种标题可吸引不了受众。其实，全球的财经新闻也没有太多值得报道的。市场走高，市场走低，公司上市，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为了让财经新闻更有趣，媒体总是将股票市场的回落写得天花乱坠，恨不得写出无数次金融危机。然而，对于市场的长期走势来说，这种短期回落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图2.6也是我最喜欢的图之一，它表达的主题是“人类的创新必定战胜恐惧”。从1896年到现在，媒体的危机类标题层出不穷，但是市场又如何？可以用“无动于衷”来形容。从1896年到今天，市场不断创下新高，为长线投资者带来了回报。
图2.6 道琼斯工业指数（1896—2016）
人们时常容易忘记，股票不是彩票，而是公司的所有权。
——彼得·林奇
一个企业如果做得好，那么迟早会从股价上体现出来。
——沃伦·巴菲特
人们时常会问，股票市场走高或走低的原因是什么？有人可能会认为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其实不然。
投资者通常认为，影响股价的主要原因不外乎就业率、房地产、经济政策、货币政策、美元韧性、消费者信心、零售销售额、利率等。这些大家都很熟悉。不过，股票市场真正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预期收入（也就是未来的盈利）。公司能赚更多钱，股份就会越值钱，股价也就越高。股价就是公司盈利能力的反映。
假设你想要买下一家三明治店，你最关心什么？作为刚入行的小企业业主，你看中的必然是预期收入。你买下这家店，是因为相信其盈利能让你回本。为了确保自己的推断正确，你会考量多种影响三明治店盈利的因素，例如，银行利率低，还贷数额就小，盈利空间就更大。由此可以看出，你关心利率，其实还是因为它会影响预期收入。你对大宗商品价格的关心也是一样的。石油、奶酪、火腿、面包等商品的价格经常变化。如果油价上涨，食材运输价格就会提高。如果食材成本上涨，店铺的整体开支就会增加。利率下降会增加盈利空间，大宗商品价格上升会减少盈利空间，说到底它们都会影响你的预期收入。消费者信心之所以重要，也在于它对预期收入的影响，消费者如果觉得自己的财务状况越来越差，那么还买什么8美元的三明治呢？还是自己在家做点儿花生酱果酱三明治凑合一下吧。三明治店的销售额会因此下降，你的预期收入也会下降。其他指标同理。
注意，此处的关键词是“预期”，过往的收入并不重要。我们再回到三明治店的案例中。假设你和三明治店当前的业主谈判，了解其财务状况。在过去三年中，店铺平均每年卖出2万个三明治，每年收入10万美元。听起来还挺稳定。你打算出价20万美元，如果收入稳定在每年10万美元，第三年你就可以回本了。然而，仅凭账面数字出价并不明智。仔细查看营收状况，你可能会发现，每年有5 000个三明治卖给了某大型企业客户，而这家企业最近破产了。因此，在计算盈利空间的时候，这5 000个三明治的销量不能计算在内，店铺的预期收入也达不到每年10万美元。因此，在谈判中，你的出价也应该相应做出调整。在整个过程中，你最关心的因素说到底就是预期收入。
归根结底，各种经济指标之所以重要，关键在于人们在买卖股票时会判断这些指标（如失业率、利率等）最终是否会影响公司的预期收入。医疗公司去年的收益是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新推出的医疗改革法案会对其未来的收入有何影响。星巴克去年的收益是多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麦当劳推出的精品咖啡是否会对前者造成冲击。通用动力公司去年售卖给政府的军用物资为其带来多少收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全球范围内的军事冲突是否会持续下去。
正因如此，在2008年美国全面进入熊市时期，投资者购买了沃尔玛股票。在他们看来，消费者需要节省开支，尽可能地购买平价的日用品，因此沃尔玛的预期收入将会增加；同理，专注于高端百货的诺德斯特姆公司股价会下跌。麦当劳的股价走势较好，是因为投资者认为消费者出门在外会选择经济实惠的餐食；同理，芝乐坊这类高端餐饮连锁公司的股价会下跌。不过，酒类公司的股价走势也比较乐观，因为人们在难过的时候会喝酒（当然，人们高兴的时候也会喝酒，所以说酒业被认为是“抗经济衰退”行业）。
还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现象吗？股市一般在经济衰退期结束前就开始走高。市场关心的并不是当下发生了什么，而是公司未来的收入将会如何。股市下跌，因为投资者认为公司未来的收入会减少；股市上涨，因为投资者相信经济环境向好，公司未来的盈利会增加。
当然，预期收入的判断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市场表现在短期内不一定符合预判（但是长远来看两者基本保持一致）。比如，你可能在各种条件都很完美的情况下购买了三明治店，但是也许会有一些意外状况影响其盈利，比如店铺所在区域的犯罪率上升，道路施工阻碍了进入店铺的通道，最近流行的瘦身餐饮方法禁止食用面包，等等。就算经济环境非常乐观，也有可能突然发生飞机撞大楼的意外。不过，虽然三明治店可能会在一瞬间一文不值，股市却非常坚挺。
纵观历史，无论情况有多糟糕，美国的顶级公司（标准普尔500指数）最终都找到了一种不仅赚钱，而且可以比以前赚更多钱的方法，每次都是这样。而且，股市总是会继续关心收益。
我和很多专家一样，认为人类的前景会更加光明，本章开头也展示了人类社会一直在向上发展的趋势。所以，当下可能是历史上成为投资者的最佳时机。
人类的发展势不可当，而且发展趋势不是线性的，是指数级的。有一个著名的案例：1975年，效力于柯达公司的24岁工程师史蒂芬·沙森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数码相机。这台数码相机重达8磅（约3.63千克），拍摄一张分辨率为0.01像素的照片需要23秒，而且照片只能在大型电视屏幕上显示。他的上司对此不屑一顾。在《纽约时报》的采访中，沙森说道：“当时他们坚信，人们绝对不可能喜欢在电视屏幕上欣赏照片。”
沙森没有放弃努力，每一年，他的照片分辨率都会翻一番，模糊的照片一点点清晰起来。但是，公司高层仍然不为所动，他们根本没有理解复利的力量：
任何东西翻10番，增长就超过了1 000倍；
翻20番，增长超过100万倍；
翻30番，增长超过10亿倍。
这是技术进步的规律，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苹果手机拍出来的照片可以媲美专业摄影设备的作品。在沙森发明数码相机的18年后，柯达公司才终于将业务核心从胶卷转向数码技术，但显然为时已晚。索尼、苹果等公司更果断地投入新技术革命，成为同行中的佼佼者。之后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现在，我们又将迎来许多极具变革意义的指数级发展技术。在普通人看来，它们可能就是20世纪70年代柯达公司眼中的数字摄影技术，但这些技术正在悄然改变投资的大局和人类社会。
例如，在过去20年中，人类关于人体的了解已经超越了历史总和。这些知识正在转化为技术上的巨大进步，更有力地遏制疾病传播，为医疗健康领域带来前所未有的变化。基因编辑技术也在取得进步，极有可能消除疟疾等疾病的传播途径，这意味着每年可以有100万人（其中大部分是儿童）免于死亡，3亿多人免于感染。干细胞研究领域也出现极大进展，大力推动了再生医学的进步，未来医生们也许能利用病人身上的组织重造新器官，替代受损的器官，进一步延长病人的寿命并提升其生活质量。
振奋人心的创新成果也在改变人类获取食物与水资源的渠道，减少人类的生态足迹。当前，美国人每年消耗260亿磅（约118亿千克）肉类。每头牛需要消耗11 000加仑（约41 640升）水，牛类养殖带来的温室气体排放在总排放量中占15%。畜牧业占据了近80%的全球农业用地，然而仅仅提供了不足20%的全球食物热量供给。我当然喜欢吃牛排，但是我也能清晰地看到，当前的发展模式从环境角度和经济角度来看都不可持续，无法满足70亿（而且这个数字仍在增长）地球人的生存发展需求。现在已经有公司研发出“人造肉”（市场部门还在努力策划更好的产品名称），这意味着只需依靠少量动物细胞就能生产出营养高、口感好、味道棒的肉类产品。更具可持续性、更富有人文关怀的食物供应链离我们不再遥远。
类似的创新技术也正在改变生鲜市场。一直以来，超市和餐厅中的水果与蔬菜的供应地都在千里之外。据估算，餐厅一顿饭的成本有一半是食材的运输费用。如果生鲜产品能够由本地供应，不受季节和气候的影响，那么是不是很棒？很多公司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当前已有技术能在占地仅1英亩（约4 046平方米）的封闭式全自动空间中种植30英亩的粮食和蔬菜，不仅如此，这种新型“农场”的耗水量仅为普通粮食种植耗水量的5%。在发达国家，该技术能够给人们带来更丰富、更便捷的食品选择；在世界范围内，它将有助于缓解粮食短缺问题，尤其是在传统农业受到恶劣气候影响的地区，这个消息更振奋人心。
当今世界面临的主要威胁不仅仅是粮食短缺。虽然社会有了巨大的发展和进步，但是当前全球范围内仍有超过10亿人无法获得清洁的水源，每年有上百万人死于水源性疾病。清洁用水对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连锁性的影响：用水清洁会改善人们的健康状况，让他们有更多时间投入教育以及其他活动。非洲女性每年共计要花400亿小时步行去各处取水。如果把每次取水的时间从4个小时减少到4分钟，那么当地的生产力将会有多大的提升呢？有的公司已经变革了挖井或者加装过滤系统等传统方式，转而利用空气中的水蒸气提供清洁用水。目前，这项技术每天可以从空气中获取超过500加仑（约1 893升）的清洁用水。人们有了清洁用水，就有了更大的自由！他们将不再受那些水源性疾病的困扰，可以用上冲水马桶，上学，找工作，自己创业，进而为全球经济做出贡献（从而提升全球生产力水平和财富水平）。
蜂窝通信不断提速，5G技术的广告已经遍布整个美国。新技术将会使手持设备的无线网速超过办公室或者家中有线网络的速度，人们在度假的时候，通过手机就可以畅快地享受喜欢的电视剧，但这项技术的影响远不止于此。所有的大陆都将快速地接入互联网，享受其中的一切，而且在某些地区，这是人们第一次进入网络世界。儿童将会获得前所未有的信息和教育资源。企业家将会触及更多受众，获得更多工具，消除进入全球市场的阻碍。高速的网络会让更多新技术，比如增强现实、虚拟现实、4K流媒体等，得以普及；同时也会让人工智能得到更广泛的应用，让机器学习进一步惠及人们的生活。谷歌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说过：“人工智能是人类社会当前最重要的努力方向之一。其影响的深远程度将会超过电和火。”
就在此刻，我们见证着科幻小说一步步成为现实。19世纪，法国著名科幻小说家儒勒·凡尔纳在文字中畅想潜水艇、新闻广播、太阳帆飞船、登月舱、空中文字、视频会议、泰瑟枪，以及可以降落在海上的飞机。彼时的幻想现在都已成真。
面对异彩纷呈、不可估量的未来发展前景，此处的讨论仅仅是皮毛。许许多多的技术，例如机器人、自动驾驶汽车、无人驾驶客机、3D打印、区块链等，都在给人类社会带来极其深刻的影响。总而言之，人类即将走向的未来振奋人心，因为当前的创新速度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峰。如果你对这个话题有兴趣，那么我推荐你阅读马特·里德利的《理性乐观派》以及彼得·戴曼迪斯的《富足》。
别忘了，市场关心的是什么？预期收入！12亿人将会脱离贫困，进入中产阶层。30亿人将会进入互联网，享受高速网络带来的一切。全球将会迎来一拨又一拨新的消费者。买苹果手机，穿耐克运动鞋，吃麦当劳，逛优衣库，使用社交平台，观看网络电视，搭乘网约车，这些都会成为他们的生活。还会出现更多的公司，提供新的商品和服务。下一个谷歌、下一个苹果、下一个脸书正在静候时机，引领人类发展的进程！
结合上述人口数据以及本章谈及的指数级发展技术，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这是人类历史上成为全球多元化长线投资者的最佳时机。你再也不用盲目地做出选择，然后祈祷你选的公司转身就成为价值数十亿美元的“独角兽企业”。相反，你可以拥有所有顶级公司的股份，这些公司也自然会进一步上升发展（后文我会详细介绍原因）。切莫被对未来的恐惧压制。恐惧对谁都毫无用处，尤其是对你。
让我们踏上通向财务自由的路径，一起开启这段旅程。让对未来的憧憬成为你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