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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逐渐适应这个新角色后，我开始寻找合适的学习材料，或者可以标志我生命中这个新纪元开始的某种仪式。遍寻无果，我转而寻找一个榜样，即年轻科技首席执行官们仰仗的资深顾问。上任六个月后，我不再像之前那样，受制于导师与实习生的角色更迭，但我仍在寻找一种方法，来成为数字王国中的人文主义者。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比尔·坎贝尔（Bill Campbell）——初代“首席执行官耳语者”。
记者肯·奥莱塔（Ken Auletta）在《纽约客》（The New Yorker）中发表过一篇褒奖比尔的文章（链接见附录），文中对比尔的描述非常贴切：“他头衔众多，包括哥伦比亚大学橄榄球队教练、苹果公司高管及董事长、Go Corp.联合创始人、财捷（Intuit）公司首席执行官，以及哥伦比亚大学校董会主席，等等，但这些头衔都远不能涵盖他的实际影响力。在这个人均收入似乎与社交技能成反比的全球工程之都，坎贝尔敦促企业创始人，不要再整日埋头于电脑屏幕前。这位拥有丰富经验、被人尊称为‘教练’的高管，给硅谷带来了人性化理念，在不知不觉中指导了不计其数的企业家认识人性化管理，了解听取员工和客户意见以及与他人合作的重要性。其中不乏许多耳熟能详的大咖：史蒂夫·乔布斯、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拉里·佩奇、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马克·安德烈森（Marc Andreessen）、本·霍洛维茨（Ben Horowitz）、推特的几位创始人和谢丽尔·桑德伯格。”比尔的职业生涯固然让人印象深刻，但他之所以能成为一代传奇，是因为他向当今炙手可热的科技企业和行业领袖们提供了“喷气机燃料”。正如史蒂夫·乔布斯在媒体上对他的评价，“他身上散发出深深的人性魅力”。
我与比尔素昧平生（尽管听说他和我一样，总喜欢给他的商业伙伴们来一个熊抱）。2013年秋天，我曾多次试图与其结识，但没有收到他的回信。于是，我开始阅读关于“教练”的各种文章。每有疑问，我总会问自己：“比尔会怎么做？”周日，比尔常与史蒂夫·乔布斯在硅谷山麓间或帕洛阿托市中心漫步，仿效其做法，我特意安排了与布莱恩·切斯基的多次周末长谈。之所以安排在周末，是因为我俩工作日能待在办公室的时间很短，就算在也会被各种事务不停打断。我和布莱恩只要周末不出差，就会在我家后院的小屋里聊上几个小时。
比尔常说，“你的职衔让你成为经理，而你的员工让你成为领袖”。作为一个既有能力又注重方法的实干家，比尔坚信可以帮助人们发挥各自的真正潜能。在加入爱彼迎之前和之后，我都最爱问下属：“我该如何支持你完成一生中最棒的工作呢？”此时我仿佛觉得，自己就是在效仿比尔。这个问题不仅让手下员工感受到我期望他们成功，还让他们自发地与我建立起一种良好的工作关系，这样，深受鼓舞的员工会主动提出如何改进工作绩效的建议，而不会在工作受挫时显露出受害者的样子。
在爱彼迎工作期间，我喜欢和那些职业生涯陷入困境的初级经理打交道，帮助他们找回个人魅力。我会悉心倾听他们的诉说，运用自己几十年来积累的经验筛选信息，再通过一些引导性的问题，帮助他们找到那个深埋于意识之下的答案。然后，像大多数伟大的运动员和音乐家身边的教练一样，我会提供很多建议和指导，帮助他们发挥其全部潜力。我发现，在这一过程中，我干预的程度越低，留给对方自我发挥的空间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