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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赌九骗,骗中有骗

王自光当年确实是富二代,今夜久违的富人生活着实让他感慨了一番。他搂着左边的妹子说:“哥当年在这儿,一周得包七场啊。这次当喝一大白,不,一大杯红酒。”他一饮而尽,又搂着右边的妹子说:“穷虽穷了,不过没事,哥今儿碰上赌神了,早餐还在地摊吃,现在就来夜总会了,哈哈哈……”

这货笑得有点歇斯底里,听得出凄厉。要不是看在酒开得不少,小费给得也不少,俩妹子估计得吓跑。她们毕竟啥客人都见过,身边这位明显是个来装的二货,净拣贵的酒开,一副先把自己往死里喝的架势。

“嘭”的一声门开了,俩妹子吓了一跳。一看进来的五六个人的架势,很知趣地起身。娱乐场所经常有这种混社会的人恩怨纠缠,她们遇上这事第一反应是躲着。

王自光抬着蒙眬醉眼,口角还溢着口水,嘚瑟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钱一扔,道:“谁呀?老子有的是钱,怕老子喝不起呀!”

当头儿的一位示意手下捡钱,然后他径自上前,一揪王自光,噼里啪啦地正反十七八个耳光,然后把酒水一泼,虎着脸问:“醒点没?”

“啊?我不认识你啊!”王自光糊里糊涂地答道。

“喝成这样……嘿,那位赌神呢?”这人揪着他问。

“休息了。哈哈,明天还要大杀四方。哈哈……”

“带走,带走。”

几人挟着王自光。王自光兀自挣扎着,却不料在这种天天有醉汉胡闹的场所,架走一个人还真不会被人注意。王自光直接被架到了一辆商务车上,这帮人还算讲规矩,有人替王自光结了账,出来上车即走。

逮到王自光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宋瘦子和毛二的手机上。两个人对着面前的环境犯着愁,这是南港国际商厦,一幢五星级酒店,信号停留在这里,这可不是进去想怎么带人就怎么带人的场所。

毛二看看手机,已经零点了。他愤愤地骂了句:“这孙子挺聪明啊,钻这儿了。”

“可能预计到黑场子的钱不好消化,选址不错。”宋瘦子赞了句。

毛二点了根烟,又给宋瘦子发了一支,征询:“那咋整?”

“知道我当警察的时候会怎么处理这事吗?”宋瘦子问。

“不知道,说说,让咱学学。”毛二求教道。

宋瘦子慢条斯理地说:“一般,我盯上了目标,会判断他的走向,找准机会把我们掌握的比较优势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要么不动,要么一击必中!”

“宋哥,你知道我文化不高,还总喜欢给我讲理论。”毛二道。

“很简单嘛,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定位,这就是我们的优势。而且我判断,他会很快离开,这还有悬念吗?等他出来上路,那不就解决了。”宋瘦子阴阴地说道。

这肯定是个最好的办法,毛二甚至没有质疑宋哥的判断。两个人又招来数位手下,然后坐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隔十几分钟就吩咐手下的人瞅瞅,那办事方式相当完美,有俩马仔直接就和值班的保安聊上了,就坐在门口等。

一直到凌晨四时,车里已经昏昏入睡的宋瘦子被惊醒了,电话里,马仔只说了一句:“出来了。”

宋瘦子拽拽毛二,提前发动着车驶离了,边走边好笑地自言自语道:“凌晨四五时,是人体最虚弱的时候,这和我们选择突袭的时间是一样的。毛二,咱们别露面,让大帅折腾去。”

“好嘞。”毛二拿起了电话,通知自己人。

这时候斗十方已经收拾妥当,在总台退了房。出了酒店门,网约车已经到了,他上车说了句“去高铁站”,一下子泄了气一样,靠在后座上休息。

南方城市的景象很美,特别是凌晨空无一人的时候,这是能欣赏到城市建筑最美的时间。楼层的霓虹、摇曳的月色、调皮的草坪灯,把城市装点得美轮美奂。这儿带着湿意的空气和中州截然不同,哪怕是美景当前,人也总是忍不住怀念家乡。这个时间可能已经有油条羊肉汤的叫卖声,可能已经有路边热气腾腾的大锅和包子笼屉,那飘出几里的香味真是让人难忘啊。

这个点父亲快起床了,他一贯起得早,一想起最亲近的人,斗十方觉得心头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生疼生疼的。那种疼和痛苦不一样,是一种你无法形容、无法名状可却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疼痛。父亲病倒的时候他有过类似的感觉,总怕这个世界丢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可现在倒好,他把父亲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段村。

“我将骗到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莫名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手抚着胳膊上、胸前的文身,脑子里回放着一幕幕经历过的细节。一件事是由无数个细节组成的,每一个细节环环相扣,可以预见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这是作为骗子的基本功。你的眼睛看到的不只是现在,而是要比现在远一步、两步,甚至很多步。因为你预见得越远,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他强行把思绪拉回到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上:被绑架、被审讯、莫名被释放、摘下一堆跟踪器……然后反过来去赌场黑吃黑,再然后,卷着这包不多不少的钱远走高飞。他心里默念:“江前胜和江帅胜是兄弟,江前胜是沈曼佳的前夫,沈燕是沈曼佳的姐姐,沈燕和江帅胜肯定有勾结,而江帅胜的老家就在南港,这兄弟俩一直把控着地下赌场,所以这里发生的一切,一定逃不过沈燕的眼睛,在某个角落里,她一定在盯着。”

“所以她不会让我走。”斗十方蓦地睁开眼睛,心明如镜,不过眼前依然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他像召唤一样念念有词说着,“出现吧,当你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其实已经身在局中。所以,出现吧,你们的思维已经进入了误区。”

就像天神显灵,他话音方落,迎面疾驰来的车嘎一声横亘在路上,后面两辆车追上来斜斜地堵着。司机惊愕地刹车,车方停,后座的斗十方跳下车就跑,不过已经晚了,三辆车下来了七八个人。司机眼见着斗十方出腿蹬翻一个,包里掏出酒瓶砸翻一个。这人打起架来生龙活虎,一两个人真不在话下。那包钱被他当盾牌使了,挡着水管和厚背刀,抽冷子就砸翻一个。不过好汉难敌人多,眼见逃不了的斗十方跳起来,用包带子勒住了一个人做人质,刚僵持几秒钟,对方早有准备,从背后套了条蛇皮袋。一下子目不视物的斗十方落到劣势,几根棍子“嘭嘭嘭”一阵招呼,接着,他连人带袋子被拖到了车上。

驾驶位的司机早吓得瑟瑟发抖了。车走了,留下了两个人,其中一人大摇大摆地踱到网约车前敲了敲车窗。司机紧张地说:“我啥也没看见,大哥,我有一家老小要养呢。”

“有行车记录仪吗?”对方一人问。

“有,有,给您。我嫌麻烦,根本没开。”司机赶紧摘了车窗上的玩意儿递上来。

“嘿,这兄弟知趣。继续往前走,一定要开到客户指定的地方再接单啊。”那人扔下二百块钱,扬长而去。

司机弯腰捡起了落在驾驶位的钱,赶紧启动车子,加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边走边打开了行车记录仪,不是他摘下的这一台,而是车辆自带的。画面直接就在中控大屏上显示着,时间是凌晨四时五十五分,这场打斗录得清清楚楚。

急促的哨声在省干部学院某幢建筑的走廊里响起,灯亮,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原X小组成员从各寝室里出来了,少了斗十方,多了巫茜。一个个都穿着作训单衣,笔直地站在门口,报数,点名……哦不对,还少了一位,教官吼:“昨晚登记的钱加多呢?”

“还睡着。”络卿相小声道。俞骏赶紧补充了句:“教官同志,他是辅警,是无意被牵涉进来的。”

“上了我名单就是我的学员,把他叫起来。”教官吼着,声音低沉,听着吓人。

络卿相和陆虎进去了。没想到钱加多胆也不大,已经在惊惶地穿衣服了,紧张地问:“这咋跟军训一样?”

“比军训严,每天都是实弹射击。”络卿相道。

“我操,不早说,我只玩过射击游戏。”钱加多道。

钱加多麻利地起身,不过发的衣服有点窄。他站到门口,肚子上的赘肉把衣服撑起了一个球形。那教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就带队下楼了。

晨跑,二十圈起。几个年轻人已经习惯了,刚入队的向小园和俞骏都吃不消,跑了一半,向小园一手捂着腰吃力地跑,俞骏已经喘得开始挪了。至于钱加多嘛,直接大喊一声“啊,我不行了,我要昏厥了”,这货说昏就昏,直接躺倒在地,还做了口吐白沫的动作。

只可惜钱少的作秀在这儿失灵了,那匀速跑着的教官路过时提醒了句:“昏一会儿,起来继续跑啊!你就是爬着也得练完课目。其他人,继续!”

“太过分了。”钱加多一骨碌儿爬起来,浑身肉一抖一抖地跟上来了。这可不成啊,昏倒都没有理,这法子不管用,得另想辙。

几位入队早的组员先跑完全程。向小园和俞骏落后几圈,等跑完已经是汗湿全身了。最后就剩钱加多,那教官看这货实在惫懒得厉害,嘬着嘴一打口哨儿,一只威风凛凛的狼犬从宿舍奔来了。教官一挥手:“上!”那狗通人性似的,追着钱加多就上去了。

钱加多猛地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情急地狂喊:“妈呀!妈呀!救命呀!救命呀……”

他喊着“救命”,脚步一下子快起来了,飞一样地跑完两圈,到最后居然还能坚持不倒,扶着双杠,大吐着舌头,连“救命”也喊不出来了。

“其实贝贝可乖了,不咬人的。”络卿相笑道。

陆虎拍拍钱加多,说:“刚来时我也被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这是教官逼出个人潜能的方式。厉害啊,多多,你是会飞的胖子啦。”

大喘着气的钱加多说不上话来,向这俩人狠狠地竖了根中指。娜日丽不忍心,上前搀着他,嘴里劝:“别歇,慢走……很快你就会习惯的。不过多多,你确实也该减减肥了,这才几天就放飞自我了。”

休息的片刻,教官走向了俞骏和向小园,两个人赶紧站起来。那教官敬了礼,俞骏赶紧还礼道:“别价,在这里我们都是学员,没有级别。”

“我是感谢你们的配合,以你们的职位,能够有勇气走进训练场就值得尊敬了。”那教官道。

“不客气。”向小园道。

“我当然不会客气。体能是练出来的,潜能是逼出来的,我们的任务是逼出你们的潜能。每个人都有无限潜能,能逼出多少,取决于你的毅力和自律程度。”教官道。

“谢谢,受教了,我确实该锻炼了。”俞骏道。

教官回身,喊着口令,稍歇一会儿,第二组警体拳训练又开始了。

身体被压榨到极致,思维可能就要退化。事实也恰是如此,一群人都累得死去活来了,就想松口气、喘口气,哪还顾得上想其他事。

袋子被拽了,袋子里的人滚了出来。脚被胶带缠着,他根本站不起来,只能以奇怪的姿势坐着。那几棍挨得不轻,头上肿了个大包,他靠着墙使劲蹭,权当揉揉伤处。

“哦嗯嗯……”几声奇怪的声音,被缚着的十方侧头看,看到王自光被胶带封着嘴,正激动地想说什么。不过没有用,说不出来。斗十方环视周围,四个持棍的愣头青看着他,这光景没有逞英雄的机会,他呵斥了王自光一句:“安生点儿!人家要的是钱,又不要你这条烂命!”

说得王自光黯然了,钱不就是命吗?他不哼哼了,居然哭上了。一个马仔踢了他两脚骂了几句,这时候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衬衫西装裤、挺着发福肚子的中年男人,早有马仔称着“帅哥”,拉过椅子。他一坐,其他人把截到的钱往桌上一放,小声说了句什么,应该是说钱被花了多少。

“给这位兄弟解开。”那位帅哥道。

有人割胶带,有人拉人,站起来的斗十方揉揉身上,帅哥朝他招招手,又指指对面的位置。有人放着凳子,那是礼遇了,给他坐在对面的机会,斗十方大大方方地坐下来。这中年胖男笑道:“你手也够黑啊,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认识一下,鄙人江帅胜,道上人称帅哥,兄弟你怎么称呼?”

“姓斗,名十方。”斗十方道。

“哪一伙儿的?那边的我倒知道些。”江帅胜问,目光落处,却是斗十方的胳膊上的文身。

“我说了您不一定信,是有人按着我强行文上的,我不是电诈团伙的。”斗十方道。

江帅胜一笑,露出几颗烟渍发暗的牙,好奇地问:“听说过逼良为娼,没听说过逼良为骗,新鲜啊。”

“骗倒不用逼,那我是专业的。老板要看得上我,说不定我能干点活儿。”斗十方的姿态放低了。

江帅胜一拍桌子,嚷:“妈的!我们对付出千的是剁指、砍手、挑脚筋,给你个好脸色你倒想往上爬了!”

“别价,江老板。”斗十方不卑不亢地说道,“您明知道我不可能出千,我也不是老千,而且像我这样穷鬼一个的,手脚全乎的才好使不是?”

“呵呵。”江帅胜笑了,这人与那愣头青相比有点可爱。他掏出手机,划出视频,一点播放,在斗十方面前扬扬,说道:“你在我的场子里连赢四把。你要是能连赢我四把,我就给你个活儿干。”

“赢不了。其实我不会赌。”斗十方道。

江帅胜一愣,拍着桌子怒道:“你不会赌都赢了,那我们成什么了?”

“你们也不会赌。其实那场子是骗,或者准确地讲,叫赌骗,是骗钱的一种。所有的地下赌场差不多都是这么玩的,说好听点叫十赌九骗,说不好听点,其实是每赌必骗。”斗十方道。

这底裤扒得江帅胜并不着恼,反而好奇地问斗十方:“知道十赌十骗还敢来赌?当然是骗,不骗怎么赚钱啊。条子查得三天两头挪窝,你以为容易啊?”

“不容易,但你们玩得不高明,如果是真凭运气赌,我根本不敢上手,毕竟我也保证不了运气站在我这边。可要是骗赌,那我就敢出手了,而且,出手必赢。”斗十方道。

“说说。就冲这个给你留个全乎腿脚,否则早该废你了。”江帅胜道。

“手机。”斗十方一伸手,江帅胜扔给了他。就见斗十方拉着快进,指点道:“我进去后发现,荷官的牌玩得很专业。她的指微蜷、指无缝,这是高手,不管她手里藏什么都看不出来。所以整个场面的出牌,应该在她的控制下,否则就像您说的,开不了多长时间。万一遇上个运气真爆棚赢把大的,想让人家输回来的机会都没有,毕竟这里不像澳门是合法赌博。”

江帅胜一直盯着他,未语。斗十方继续指着另一位“豪客”说道:“这个人的演技有点浮夸,垛五万筹码封顶的时候,神态、表情几乎都没变化,似乎对开牌的结果并不期待。那能说明什么呢?只能是个托儿喽。”

江帅胜笑了笑道:“这个好像确实是个托儿。”

“不止他一个。手里掂着筹码,表情不激动、不紧张,眼光乱瞄门口或者别人的,都是托儿。真正的赌徒除了赌台和钱,是不会盯其他地方的。所以昨晚赌台前,除了装土豪的,他身边这个、这个,以及这个都是托儿。”斗十方揭底道。这和组局诈骗一样,你进了炒股群,觉得有专家荐股,有很多客户每天玩得像模像样。等你最后赔光了才发现,其实就自己一个炒股的,其他的都是骗子。

“有点儿意思,继续,你还没说你怎么赢呢。”江帅胜问。

“知道是赌骗,那就容易赢了。我下第一把之前是这个土豪的独角戏,没人跟,我跟着。荷官总得让我赢一把作为示范,否则没人跟上来,所以我赢了;第二把,赢过一把一下子上头了,那几位赌客把大注都押庄上了,全部押注有三十万,去掉托儿的,正常赌注也应该有七八万,而我押闲只有两万多,你们总不能吃小赔大吧?所以必须让我赢。”

斗十方解释着,再拉视频:“第三把路子变了,几个真正的赌客庄闲都有下,而且都不大。这种路数不管吃庄还是吃闲意义都不大,最好的方式是什么都不吃,让路子更混乱一点儿,所以我判断要开和。但是我下多了呢,又怕荷官杀我,所以只下了两千。我又故意和这位土豪怼起来,趁着荷官分神准备发牌的工夫,把一枚筹码弹到了和上。注意,这是个特殊手法,筹码能转几十秒。等荷官注意到时,她已经来不及出千换牌了。所以,我赢了第三把。”

“至于第四把就简单了。”斗十方拉到最后道,“我连赢三把,又休息了几把,在场的人都认为我运气不错。我突然间押庄,你的这些托儿跟着起哄,那些上头的肯定跟上来了,这把我必输……可我的同伴押闲呢,也就必赢了。就这样,帅哥,这玩的是个心理战,不是赌术。”

几个马仔都听得神往了,好奇地打量着斗十方。在地下赌场能赢四连炮,那是十几倍的收益,要是背景再硬点儿,这钱还真拿走了。

江帅胜听明白了,微笑着思忖。思忖到这个人精妙之处,他不由得伸出手来鼓掌。他笑着问斗十方:“你真想在我这儿找个活儿?”

“嗯,落难了,总得攒点路费。您照我挑出的问题改良一下,比现在通杀要强得多。我建议啊,比如光板这种名人,您完全可以发点小钱雇他啊。”斗十方道。

王自光激动地又喊了。不过这个人让江帅胜嗤之以鼻,直接道:“这他妈是个滥赌鬼,连老婆都被他押过。”

“可以把他打造成一夜暴富的样子啊,无非是换身衣服,配个好车。名人效应,要是赌客知道连光板都能在您的场子里发财,那还不得趋之若鹜?这广告效应多好,都省了给中间人的提成了。”斗十方道。

这个反转的想法听得江帅胜眼一直,兴奋了,一挥手道:“你们把他带走,找老三合计合计,就按这位高手说的来。不都知道他赢了吗?打扮打扮让他当个托儿。”

两个马仔应声拎起王自光,撕掉胶带的一刹那,王自光如释重负地感恩了:“谢谢帅哥啊,我一定当好托儿,你们别打我啊。”

“去吧去吧。”江帅胜挥挥手,打发走了光板几人,他笑眯眯地看着斗十方。斗十方正襟危坐,像求职人在等结果。

过了好一会儿,江帅胜起身,撂了句:“给你个活儿,可别嫌差啊。”

“放心,帅哥,我能吃得了苦。”斗十方起身恭敬地道。

“外面有辆商务车,给我几个兄弟当司机吧。他们的脾气可没我好啊,干活儿可有点儿眼色啊。拿着,这月的工钱,想多挣,靠自己的本事。”江帅胜说着,拎走了钱袋子,顺手扔给斗十方一撂一万块钱。他走时颇有深意地看了斗十方一眼,提醒了句:“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啊,要是不干或者干不好,那我可帮不了你了。”

“放心,帅哥,我一定能干好。”斗十方躬身送人了。

他揣好钱,听着引擎声响才慢慢出来,这里是个城边仓库,已经废弃了。那辆逮他回来的商务车就泊停在路边,他快步走向商务车,拉开了驾驶室的门,方一坐定,他惊得“啊”一声回头,表情愕然不已。

后座上,那个宋瘦子和毛二,都龇着嘴冲着他笑。让他大白天都觉得阴森森的,后背一阵发麻。

有时候贼船是想上都难,可有时候却是你想不上都难。现在说不清是哪一种情况,但可以肯定的是,斗十方已经在贼船上了。 ffoTqwFDlypMHCZ0U+J3akLCezttz58f38FV0D8xyZLTjXbDrQbFF6WuiW21d3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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