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一声急刹车,白色的宝来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萧晨推开车门下车。
他目光划过街边的几家饭店,最后落在火锅店门前,看到穿着校服不知所措的孙雪站在那里,目光看着远处,一脸茫然。
萧晨摔上车门,快步走到孙雪面前,晃了晃手,和她打招呼。
“嗨,小妹妹放了学怎么不回家?天都黑了,你在等谁呢?等男朋友吗?”
孙雪警惕性极高,向后退了几步,靠在火锅店的玻璃门上,紧张兮兮地盯着萧晨不坏好意的脸。萧晨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似乎是吓到了小姑娘,他赶快拿出证件,晃了晃。
“放心,我不是坏人,是在关心你。”
孙雪胆怯地看着萧晨,不知所措:“我——”
“你不说也没关系,看你如此可怜,要不然哥哥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警察叔叔,我就住在这附近。”孙雪很是紧张,连忙摇着手拒绝。
“喂喂喂!”萧晨听到叔叔这两个字,顿时眉头一皱,“小姑娘,你看看清楚啊,我是叔叔吗?你见过这么年轻的叔叔吗?应当叫哥哥!”
“对、对不起、不过……都都是叫警察叔叔么?”孙雪越加紧张,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
“算了,不和你个小姑娘计较这些,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不过,既然你住在这附近,那我问问你,最近这段时间,这附近有没有大范围停电?”
“没有!”孙雪很确定,可是在她回答的同时,萧晨听到了来自她肚子咕咕的叫声。
萧晨笑了,他意识到面前的这小姑娘还饿着肚子,恰好他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于是,他做了个决定,请她吃顿火锅。
俩人走进火锅店,热腾腾的铜锅冒着热气,孙雪狼吞虎咽地吃着涮羊肉,显然已经饿坏了。
“别着急,慢慢吃,都是你的。”萧晨不住地孙雪夹着火锅里的食材,偶尔也自己吃上两口。看到她饿狼吞食的样子,想不出孙雪究竟是饿了多久。
“小雪,你这是饿了多久啊?你家里人呢?不给你饭吃么?”
孙雪垫了垫肚子,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饿了。面对萧晨的关切,孙雪红了眼眶,把自己家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最终,孙雪低下了头,用筷子戳着碗里面的羊肉,说不出的难过。
“我半年才见我爸一次,却没想到他竟然对我是这个态度,要不是我妈不知道为啥一直没回来,我才不来找他!警察大哥哥,要不然你帮帮我,告诉我,我妈妈究竟去哪儿了?”
看到孙雪可怜兮兮的模样,萧晨不免心中也有些酸涩。尤其是他在比孙雪还小的年纪,就痛失了双亲,失去了家庭的温暖,更容易感同身受孙雪的痛楚。
萧晨拍了拍胸脯,一口应下:“没问题,你好好吃饭,等警察哥哥回去就帮你调查清楚!一定让妈妈早点回家。”
顿时,孙雪的眼中露出了敬佩的目光,脸上的悲伤也随之散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顿饭的时间,孙雪吃了三盘涮羊肉,这饭量也是把萧晨惊到了。
吃过饭之后,萧晨和孙雪出了火锅店,边走边聊。他不放心孙雪一个人回家,顺路把她送到了楼下。看着孙雪进入了楼门,不一会儿楼上的灯亮了起来,萧晨才安心离开。
萧晨吹着口哨,从孙雪家的小区往外走,在漆黑狭长没有路灯的小路上,他仰头看着像雾蒙蒙的夜空,顿时感觉到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动,萧晨的脚一软,整个世界似乎都变了。
顷刻之后,萧晨似乎是蜷缩在狭小的空间之中,万物静寂,宛如置身于世界之外。
萧晨大脑一片混沌,在狭小的空间之中挣扎着,他伸出胳膊去推,用腿去踹,就像是被困在了这地方般,根本没有办法动。
“萧晨?萧晨!醒醒!”
萧晨猛然睁开眼睛,置身于白色的房间内,他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发现他竟然在医院。
徐峰和楚天都站在他的身边,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萧晨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揉着疼痛不已的后脑,眉头紧锁,坐起身来。
萧晨轻声咳嗽着:“我怎么会在医院?明明我……”
徐峰上前扶住了他:“你别乱动!你在路上晕倒了,院方说打 120 电话的是一个小女孩。护士找到了你的证件,才联系到了队里。你说说,你查案就查案呗,怎么还给自己弄进医院来了?”
“没事,让我缓缓就好了,老毛病了。”萧晨靠在床上,拿出手机,记录着什么。
楚天对萧晨的态度很是冷漠,冷着脸。
徐峰给萧晨倒了一杯水,忙把他扶起来。
楚天冷哼着:“让你查个案子,竟然闹到医院来,也是真行!案子呢,查的怎么样?”
萧晨提不起气,胸闷得很,强忍着难受,回应着:“楚队,就算你着急案子,想要把我踢出刑侦队,也不用表现这么急切吧?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已经对邯郸路和国定路附近周围的互助进行过走访,所有人给出的答案都是相同的——没停电。所以……”
“那就是有人报假案?”徐峰给下了定论。
“一般可以这么理解,但也不能草率的下结论。”萧晨并没有完全否决徐峰的定义。
“你卖什么关子呢?就不能直白点?既然周围没有停电,那一定不可能是电缆被偷!这不是你核实回来的结果么?”徐峰迫不及待的等萧晨解开谜底。
萧晨一脸坏笑地盯着徐峰,一歪头看到楚天冰冷冷的那张臭脸看着他。索性,萧晨对楚天熟视无睹起来,和徐峰聊起了案情。
“告诉你啊,实际上,丢电缆和停不停电或许也没有绝对的关联。”萧晨脸色略带得意,语调也提到了半分。
“什么意思?”徐峰问。
楚天看到两个人看似轻松的聊天,实则说着案情的重要讯息,他也凑了上去。
楚天也是想要看看,这个成天就知道在刑侦队里睡觉、打游戏的混世魔王,究竟能有什么高见。
萧晨故弄玄虚地压低声音,凑到徐峰耳边,悄声说着:“施工维修电缆的沉井,我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