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堂的地牢中,我漫无目的地徘徊,
鲁莽地浪费生命;
“抽开沉重的门闩!打开,严厉的看守!”
他不敢跟我说不——那铰链尖厉转动。
“我们的客人被秘密羁押,”我低语着,凝神穿越
拱形地窖,锐利的眼睛显示天空中灰色比蓝色更多;
(这时欢快的春天在觉醒的骄傲中笑着;)
“是,秘密羁押足够了!”回应我愠怒的引导。
然后,上帝宽恕我的年轻;宽恕我轻率的话语;
当冰冷的铁链在潮湿的石板上回响时,我嘲弄说:
“禁闭于三重墙内,你如此恐惧,
以致我们必须把你捆住,给你戴上脚镣拴在这里?”
那俘虏抬起她的脸;它柔软、温和
犹如大理石圣徒雕像,或沉睡的未断奶的孩子;
它如此柔软、温和,如此甜蜜、贤淑,
没有一丝痛苦的痕迹,也没有一丝悲伤的阴影!
那俘虏抬起她的手,把它按在她的眉头;
“我曾被拷打,”她说,“我现在在受苦;
然而这些没什么用,你的门闩和镣铐虽紧固;
虽然是钢铁铸造,它们不能长久控制我。”
阴森的狱卒沙哑地大笑:“我愿意听吗;
你以为,痴情、做梦的可怜虫,我会成全你们的祈祷?
或更进一步,用呻吟融化我主人的心?
啊!太阳也许会很快晒化这些大理石。
“我主人的声音很轻,他的外表和蔼可亲,
但潜藏在背后的灵魂却如同最坚硬的燧石;
我粗鲁无礼,然而还没表现得更粗暴
对比那居于我体内的隐蔽幽灵。”
她的嘴唇泛起轻蔑的微笑,
“我的朋友,”她和婉地说,“你没有听见我哀悼;
当你,我的亲人活着时,我失去的生命,可以挽回,
然后我本可哭泣和控诉——之前却从来没有,朋友!
“仍然,让我的暴君知道,我并不是注定要年复一年
披戴忧郁,披戴孤独凄凉的绝望;
一个希望的信使每天晚上都来到我身边,
为了提供短暂的生命,永恒的自由。
“他到来,与西风一起,与夜晚游荡的空气一起,
与带来稠密繁星的天空一起,与晴朗的黄昏一起。
风带着忧郁的调子,繁星,一把温柔之火,
幻象升起,变幻,用渴望将我杀死。
“在我成熟的岁月里,什么都不渴求,
当喜悦因敬畏变得疯狂,在清算未来的泪水时。
当,如果我灵魂的天空充满闪亮的温暖,
我不知道它们从何处来,从太阳还是暴风雨中。
“但首先,一片安详的寂静——一种无声的冷静降临;
那痛苦的挣扎,激烈的烦躁不安终结;
无声的音乐抚慰我的心——说不出的和谐,
我永远不会做梦,直到对于我,大地消失了。
“然后那隐形的开始出现;无视它真实的披露;
我的外在知觉消逝,我的内在感受着:
它的双翼几乎是自由的——它的家,它的港口被发现,
度量着鸿沟,它俯身,勇敢地做最后一跃,
“噢,痛苦至极的是监视——加剧那不堪的痛苦——
当耳朵开始倾听,眼睛开始看见;
脉搏开始律动,大脑再次思考;
灵魂感觉肉体,肉体感觉那锁链。
“然而我不愿失去任何刺痛,不愿减少任何折磨;
痛苦煎熬得越厉害,上帝将更早地佑护;
披上地狱之火的长袍,或以天堂的光芒闪耀,
如果它仅仅是死亡的预兆,那景象是神圣的!”
她停止说话,我们也不再回复,转身离去——
我们再没有更多力量去制造这被俘虏的痛苦:
她的脸,她闪烁的眼睛,表明这人被给予
一个判决,但未经上天认可,被上天驳回。
1845年10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