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解 这首诗是李白初到东鲁时所作。诗人自比鲁仲连,表示决心直道而行,不苟且求荣,以高度的自负回答了汶上翁的轻视。东鲁,唐鲁郡即兖州,州治在今山东兖州。汶上,地名,今山东汶上县。
五月梅始黄,蚕凋桑柘空 ① 。
鲁人重织作,机杼鸣帘栊 ② 。
顾余不及仕,学剑来山东 ③ 。
举鞭访前途 ④ ,获笑 ⑤ 汶上翁。
下愚忽壮士,未足论穷通 ⑥ 。
我以一箭书,能取聊城功。
终然不受赏,羞与时人同 ⑦ 。
西归去直道,落日昏阴虹 ⑧ 。
此去尔勿言,甘心如转蓬 ⑨ 。
注 释
① “蚕凋”句: 蚕凋,指蚕事已毕。桑柘,桑是桑树,落叶乔木;柘是柘树,落叶灌木。桑柘的叶子可以喂蚕。
② “机杼”句: 机和杼是织布机上两个主要组成部分,这里指织布机。栊,窗户。这句是说织布机声从窗户里传出来。
③ 山东: 唐时山东指的是华山以东的地方。
④ 访前途: 问路,有询问自己出路的意思。
⑤ 获笑: 受到讥笑。
⑥ “下愚”二句: 下愚,指汶上翁。勿,轻视。壮士,指自己。穷通,穷是政治上失意。通,得志。这句说汶上翁不识人才,配不上谈穷通之理。
⑦ “我以”四句: 典故取自《史记》:“燕将攻下聊城,聊城人或谗之燕,燕将惧诛,因保守聊城不敢归。齐田单攻聊城岁余,士卒多死,而聊城不下,鲁仲连乃为书约之矢以射城中,遗燕将。燕将见鲁仲连书,泣三日,乃自杀。聊城乱,田单遂屠聊城。归而言鲁仲连欲爵之,鲁仲连逃隐于海上曰:‘吾与富贵而诎于人,宁贫贱而轻世肆志焉。’”这里李白用鲁仲连的事迹来比喻自己的政治才能和抱负。终然,到底。
⑧ “西归”二句: 意思是自己去长安求仕,将坚持一贯的信念,不阿谀逢迎。“落日”句即景抒情,比喻朝廷谗谄之臣。
⑨ “此去”二句: 此去,一作“我去”。蓬草随风旋转,故称转蓬。这里说用不到对方多说废话,自己直道而行,即使飘零失意,也在所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