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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作于熙宁七年（1074）二月，是苏轼为送别柳子玉（名瑾）而作。子玉是润州丹徒人，与东坡谊兼戚友。熙宁六年（1073）十一月，苏轼时任杭州通判，赴常州、润州一带赈饥，子玉赴怀守之灵仙观，二人结伴而行。次年二月，苏轼在金山（润州西北长江中）送别子玉，遂作此词以赠。
谁作桓伊三弄 ② ，惊破绿窗幽梦 ③ 。新月与愁烟，满江天 ④ 。
欲去又还不去 ⑤ ，明日落花飞絮。飞絮送行舟，水东流。
① 金山： 位于江苏镇江，宋时为长江中岛屿，现已与长江南岸相连。 柳子玉： 即柳瑾，字子玉，北宋书法家，苏轼的亲戚。
② 桓伊三弄： 桓伊，字叔夏，小字子野。东晋时音乐家，善吹笛，为江南第一。
③ 绿窗： 罩有碧纱的窗子，诗词中多指女子居室。
④ “新月”二句： 客将远行，故如此说。张继《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⑤ 欲去又还不去： 欲去还留恋，终于不得不去。
午夜时分，不知是谁吹起了悠扬的笛曲，惊扰了我的好梦。推开窗户，只见江天茫茫，天上挂着一弯孤单的明月。
想要离开却还留恋，迟迟没有成行，明天则是花落絮飞的季节，多情的柳絮，像是明白我的心意，追逐行舟，代人送行。而滔滔江水，依旧东流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