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讨论了攻强以强、离亲以亲、散众以众的策略:第一,要因势利导,通过助长强敌的气焰,领会“太强必折,太张必缺”的规律,寻找时机。第二,要谨慎地使用谋略,去离间敌国君臣。第三,要使用财物,收买敌国臣民。让敌国国君狂妄、君臣猜忌、民心丧失,就可以使形势对己方有利。并指出这些策略的使用一定要保密。
武王问太公曰:“予欲立功,有三疑,恐力不能攻强、离亲、散众 ① ,为之奈何?”
太公曰:“因之 ② ,慎谋,用财。夫攻强必养之使强,益之使张 ③ 。太强必折,太张必缺;攻强以强,离亲以亲,散众以众。
① 散: 使分化、瓦解。 ② 因之: 意为因势利导。因,顺应,利用。 ③ 益: 更加。 张: 嚣张。
武王问太公说:“我想要建立功勋,有三点疑虑,恐怕自己的力量不能攻击强敌,恐怕不能离间敌君的亲信、恐怕不能涣散敌方的民众,对此该怎么办?”
太公说:“因势利导,谨慎地运用计谋,使用一些钱财。攻击强敌一定要养成他的强横,促成他的扩张。过分强横一定会遭受挫折,过分扩张一定会出现缺口;利用他的强横来攻击强敌,利用他的亲信来离间心腹,利用他的民众来涣散民心。
“凡谋之道,周密为宝。设之以事 ① ,玩之以利,争心必起。欲离其亲,因其所爱,与其宠人,与之所欲,示之所利,因以疏之,无使得志;彼贪利甚喜,遗疑乃止。凡攻之道,必先塞其明,而后攻其强,毁其大,除民之害;淫之以色, 啖 之以利,养之以味,娱之以乐。既离其亲,必使远民,勿使知谋,扶而纳之,莫觉其意,然后可成。惠施于民,必无忧财;民如牛马,数 餧 食之,从而爱之。心以启智,智以启财,财以启众,众以启贤;贤之有启,以王天下。”
① 设: 安排、设置。
“凡是运用计谋,周密最为重要。安排一些事情,用物质来玩弄他们,他们相争之心,一定会被引发。想要离间敌君的亲信,就要顺应着敌君所爱的和所宠信的人,给他们想要的东西。许他们更多的好处,借此来疏远他们与敌君的关系,使他们不能得志。他们贪图利益很是高兴,留下相互怀疑的种子才算完事。凡是攻击强敌,一定要先堵塞敌君的耳目,而后攻击他最强的部队,毁坏他最大的机构,除掉人民的祸害;要用女色来使他荒淫,用物质来使他尝到甜头,用美味来供养他,用音乐使他沉溺于享乐。离间了他的亲信以后,一定要使他远离人民,不要让他知道计谋,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落入我的圈套。把恩惠施给民众,一定不要吝惜财物;民众好像牛马,经常喂养他们,他们就会爱喂养的人。心可以启动智慧,智慧可以启动财富,财富可以启动民众,民众可以启动贤才,贤才得到启动,就可以统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