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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妖

猴妖
〔日〕水岛尔保布《绘本西游记》

猴妖,顾名思义是指猴类成妖。《西游记》中孙悟空和花果山中那些猴子猴孙们自然也是猴妖。在孙悟空之前,猴妖的名声可不太好,猴玃抢妇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而且就连孙悟空都自陈吃过人呢。

据晋代张华《博物志》,蜀地的南山之上有大猴子,能够识别男女的气味,专门掳走女子,过路的人总是用绳子互相牵着走,但还是防不胜防。被猴妖掳去的女子,一般都不会归还,除非这女子生下了孩子。这些女子生下的孩子,与常人无异。这时猴妖会将母子二人都送返回家,并要求女子好好照顾孩子,那些没有遵从猴妖吩咐好好照顾孩子的人,都会离奇死亡。

猴妖掳走美人占为己有的故事在古代典籍中屡见不鲜,宋代话本《陈巡检梅岭失妻》中记载,在梅岭有一个怪物,名叫白巾公,是猢狲成精,它有三个兄弟:通天大圣、弥天大圣、齐天大圣,其中齐天大圣十分好色,经常兴妖作法,摄走它中意的女子。陈巡检的妻子就是这些不幸的女子之一。最终,这齐天大圣被紫阳真君派人收服,押入酆都大牢。

此外,在《山海经》中与猴相貌类似的“举父”“长右”都是不祥之兆,看来猴妖确实为人厌恶。

为什么孙悟空会成为一个正面角色?因为他是佛教神猴故事与民间妖猴传说的合体。

胡适先生认为孙悟空来自印度史诗《罗摩衍那》的神猴哈奴曼。根据成书于公元前 4 世纪至前 3 世纪的古印度史诗《罗摩衍那》,阿约爹国王大刹拉达的长子叫罗摩,娶美人悉多为妻,但被后母挑拨放逐。罗摩在流放中碰到女妖苏白,并且拒绝苏白爱意;苏白因爱生恨,唆使兄长拉凡纳将悉多抢到楞伽。于是罗摩求助于猴子国国王苏格力法,并得到神将哈奴曼相助,最终夺回妻子。哈奴曼一跃能够从印度到楞伽;与敌方妖怪斗法时,能缩小身体进入对方身体。

在宋代佛教诗话《大唐三藏取经诗话》中,就出现了一个“猴行者”。它本是花果山紫云洞的“八万四千铜头铁额猕猴王”,追随唐僧一路上降妖除魔,最后被封为“钢筋铁骨大圣”,这明显就是孙悟空的直接原型了。

鲁迅先生则认为孙悟空来自唐传奇的淮水水怪无支祁。根据宋《太平广记》引唐《古岳渎经》,无支祁是淮水水怪,它形似猿猴、力大无穷,无恶不作、为害百姓。大禹为了降服它,请来掌管时间的天神庚辰。无支祁战败借水遁走,被庚辰掷出戟砸中获擒,之后大禹将其锁上,压在淮水下游的龟山之下。而到与元末明初的《西游记杂剧》中,孙悟空有姐弟五人,分别是骊山老母、巫枝祇圣母、齐天大圣、通天大圣孙悟空和耍耍三郎。这里的巫枝祇很明显就是无支祁的谐音。

此时孙悟空还只是“齐天大圣”的兄弟,说到兄弟,《西游记》里孙悟空有几个结义兄弟:平天大圣牛魔王、覆海大圣蛟魔王、混天大圣鹏魔王、移山大圣狮驼王、通风大圣猕猴王、驱神大圣禺狨王。为什么有这么多“大圣”?这与东南地区的地方信仰有关,大约南方浙、闽、台一带多山,流传不少类似《山海经》的妖怪传说,其中最多的就是被称为“大圣”的妖猴。

总的来说,孙悟空的形象实际上可以一分为二,“西天取经”的形象来自猴行者,“大闹天宫”的形象来自大圣传说。 qOiXj3g1k9Vy2yM8XAGuzwYqaN1Uzke8qb8SVDvx8j2RI8gGC191/fkJgwZbs0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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