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漓初揉揉发烫的耳朵,害羞的心情立即被人生第一次进酒吧的兴奋冲淡。
开心的一蹦,染上些许薄红的耳朵,堪堪擦过沈晟逸的唇角。
那一瞬间感受到的触感,竟然软到不可思议。
凉凉的,又有些软,就好像棉花糖一样。
就是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很甜?
住脑!
唐漓初你丫在想啥?
味道甜不甜,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又害羞又窘迫,第一次应付如此场景,新手村菜鸡一枚,唐漓初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只好怂哒哒的低头,像只一遇到危险,就只知道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
沈晟逸也有些怔愣。
当那一刹那,她小巧的耳朵缓缓从他唇角擦过,身体血管里的血液瞬间沸腾,全身上下纷纷叫嚣着,将她立刻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只是,他不能!
现在的她,忘了那些只属于他们的过去。
用力闭上双眼,竭力将那头蠢蠢欲动的凶兽给锁进笼子里,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一片清明。
除了那氤氲出淡淡薄红的眼尾,无声提醒刚才的激烈。
“唐二小姐,”头顶落下一道格外低磁的嗓音,隐有几分吊儿郎当,“想占我便宜直说就行,不用这么——”
他故意顿住,薄唇边的那抹淡笑,怎么看怎么有些说不出的痞。
“煞费苦心。”
他缓缓弯腰,黑沉沉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出她小小的身影。
就好像,天地之大,他眼中只有她。
唐漓初不懂她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不过,这并不表示,她就不害羞了!
杏儿眼瞪得圆圆的,一脸震惊又有些茫然的表情,如误入森林深处的无知小兔子,浑然不知,是否早已有一头饿狼把她盯上。
“沈大佬,你怎么可以如此,”太过羞愤导致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上涌,熏得她一张瓷白的脸,红彤彤的。
十分可口。
沈晟逸眸光倏地暗下,喉结上下滚动,几乎是狼狈的把目光收回。
插在兜里的手用力握紧,手臂上青筋毕露。
“不要脸!”
终于鼓起勇气说完这三个字,傲娇的重重“哼”了声,担心等会儿又碰到,先退后半步后,方才往酒吧入口一蹦一跳的去。
头上那颗玩了一天,已有几分松散的丸子头,随之晃动。
莫名的,眼前兔子毛茸茸的尾巴,慢慢的和她的丸子头重合在一起。
喉头干涩得厉害。
抬手扯开领结,解开衬衫的几枚扣子后,那股荡漾在心口的烦躁,却并没有因此削弱半分。
“禽兽!”
他低声骂了一句。
“忘记你刚才听到的,看到的。”
冷声敲打完一旁几乎石化的经理,忙不迭往前走。
“这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晚上酒吧很危险吗?”
压低的声线里,是浓郁到极致的溺宠。—
一蹦一跳来到零度酒吧的入口,大门两侧,一边站着一个,身穿统一服装的帅气小哥哥。
能在零度工作的,不可能没有点眼力见。
弯腰殷勤的给她拉开大门,做出欢迎的姿态,“欢迎光临零度酒吧。”
“谢谢。”唐漓初眯眼甜笑。
怀揣着满满的兴奋和好奇,还是有些小小的害怕,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沈晟逸的身影,误以为他这是回去了,只好深呼吸一口气,勇敢的往前踏了一步。
一进门,酒吧里和酒吧外,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酒吧里的装修风格,比酒吧外更加时尚前卫,音质顶级的音响播放着节奏感极强的重金属,让人忍不住随之律动。
头顶上方是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舞池里疯狂舞动身体的人身上,完全诠释何为“灯红酒绿。”
唐·乖宝宝·漓初,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进酒吧,完全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是该跟着那些人一起蹦呢,还是随便找个服务生问一下,沈钰诚那只狗子定的包厢在哪。
不知所措间,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明显是男人的手臂,刺鼻的烟味和酒味一同袭来,差点没让她立即晕过去。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唐漓初差点哭了,眼前这个胖成球的男人,又油腻又丑的,简直能让她今晚做噩梦。
胖成球的男人小小的绿豆眼一眯,咧开嘴狂妄的笑,语气甚至有些高高在上,“不认识我?那敢情好啊!你们这些小女生,来酒吧不就是想找个有钱人嘛,我懂。哥哥我就很有钱啊,要不要陪我一晚?”
“一晚上一万块哦。”
说着,不忘竖起一根手指,那流连在她身上的视线,令人作呕。
“我才不是来找有钱人的啊!你快放开我!”
唐漓初用力的挣扎着。
奈何男女之间天生的力量差异,让她哪怕使出吃奶的劲,也躲不开那只咸猪手。
“呜呜呜,你快放开我啊!”
她一边大声哭泣,一边抬脚踹他,不忘泪眼婆娑朝一旁走过的服务生求救。
那一脚踹得有些狠,刚好踹在他肚子上。
肥头男吃痛一声,大骂,“臭娘们!看我今天不把你给玩死!”
他伸手想把她重新抓回来,还不等他靠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揪住他的衣领。
干脆利落的卸掉他两只手臂,膝盖猛地一顶,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差点没让他瞬间晕过去。
松开揪住他衣领的手,肥头男立即如一团死物般瘫在地上,呼吸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沈晟逸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里,此时是凉悠悠的狠戾,手背上青筋暴跳,冷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一侧诚惶诚恐的酒吧经理,语气比这夏日的夜更凉。
“这就是零度的安保?”
经理身体抖得如筛糠,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某几位脸色发白的服务生,擦擦鬓角的汗水,“晟爷,我向您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他意味不明的轻嗤,眼角眉梢皆是寒意,“在我这里,没有最后一次,只有零次。”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显然已经决定,那几位服务生最后被辞退的归宿。
伴有一定的惩罚。
不然这位爷的心里,始终会有一口没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