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睡鼠的话:补脑!补脑!”
——摘自格蕾丝·斯立克名曲《白兔子》
人类的大脑是一个进化的奇迹,自500多万年前我们的第一个类人猿祖先出现以来,大脑的容量增加了3倍。其中,大部分的扩张发生在过去的200万年里。在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祖先的大脑和现代黑猩猩的大脑差不多大,生活在300万到400万年前的已灭绝的南方古猿“露西”可以印证这一点 [1] 。自那以后,人类的脑容量从450 mL扩大至1500 mL,这点可以从生活在3万年前的克鲁马农人那里得到印证。
与身体相比,我们的大脑是巨大的。我们的大脑中约有500万亿个突触作为神经元细胞的连接器,负责信息传输,这种不间断的活动需要持续稳定的能量来源。虽然大脑只占我们身体总重量的2%,但它们所消耗的能量却占人体总能量供应的20%左右 [2] 。因此,确保大脑有源源不断的高质量能量及营养非常关键。有趣的是,现代人的大脑比人类进化高峰时期的大脑小了约10%,平均容量约1350 mL。人类学家将缩小的时间定在1万年前。当时,我们的祖先从狩猎采集者的生活方式过渡到农耕方式。据推测,对巨量农产品的依赖,导致了食物多样性的缺失,造成了我们今天的营养缺乏 [3] 。
既然自然界中有海量的丰富且可食用的健康植物,我们为什么还要如此依赖农业生产的谷物呢?因为美国政府要通过食物金字塔指南,来推销廉价的“营养的”“强化维生素”的食物。
“食物金字塔”的概念于1974年在瑞典提出,而美国第一个食物金字塔出现在1992年。食物金字塔引导我们多吃金字塔底部的健康食品,并警告我们要少吃金字塔顶部的不太健康的食物。在这一点上,食物金字塔是有益的。
图6-1 瑞典原版的食物金字塔推荐将面包、意大利面、小麦与米饭作为最主要的食物来源,即金字塔的底层
但是,我们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了解导致认知衰退的因素,所以我们构建了一个“补脑食物金字塔”,一个可以优化大脑功能和预防认知衰退的“金字塔”。让我们先来看看最初的金字塔。我们饮食中最大的部分来自底部的“面包、谷类、米饭和面食”,而且建议每天食用“6~11份”。相比之下,脂肪和油在金字塔最顶部,只能“偶尔食用”。事实证明,这个“好”配方给我们带来的是胰岛素抵抗、糖尿病、高血压,以及认知衰退,等等。
我们再来看看为什么一个新的食物金字塔对认知有这么大的帮助,以及“补脑食物金字塔”是什么样子的。
图6-2 补脑食物金字塔以能够增强认知能力的食物作为底层,例如禁食策略、健康脂肪以及不含淀粉的蔬菜
为了满足对新陈代谢要求极高的大脑的营养需求,“补脑食物金字塔”必须颠覆传统的食物金字塔。这是因为它专注于优化认知能力和整体健康,而不是鼓励使用有利于政府政策和经济利益的食物 [4] 。事实上,不管在美国,还是在其他许多地方,所谓的“饮食指南”都是基于各种因素考量的。美国心脏协会甚至把“心脏”标志贴在添加了糖的深加工食品上,原因是制造商们支付了认证费用,且他们的食品符合低膳食脂肪的标准 [5] 。低脂的果酱馅饼更被吹捧为“有益心脏健康”,而新鲜的水果、蔬菜却不在其列,导致消费者误以为加工食品才是更健康的选择 [6] 。由于营养科学的普及和公众监督,美国心脏协会的新指南加入了一些新鲜的农产品和一些健康的脂肪,如坚果和牛油果等 [7] 。
另一方面,人类的祖先都是ApoE4携带者,在谷物出现之前的几百万年里吃的都是非谷物类植物 [8] 。谷物是大约一万年前才大量出现的。目前的环境极其不适合我们的原始基因,所以谷物出现之后人类的基因进化变得非常缓慢。ApoE4基因大约在700万年前出现,目前大约25%的人口仍然携带这个基因。现在最常见的ApoE3等位基因(变异体)直到最近22万年前才出现,而ApoE2基因只在8万年前出现。进化论者不确定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ApoE3和ApoE2的进化出现,但有人怀疑和火的出现以及人类吃肉的能力增强有关 [9] 。
图6-3 ApoE4是最原始的人类ApoE等位基因。ApoE3与ApoE2出现得非常晚
作为狩猎采集者,我们的祖先觅食野生植物,偶尔也会狩猎,因此饮食中含有异常丰富的纤维。当这种纤维被分解时,会在肠道中发酵,产生酮体BHB(β羟丁酸),为大脑提供能量 [10] 。食物的匮乏,大运动量的生活方式,再加上高纤维饮食以及偶尔的动物脂肪、蛋白,使我们的祖先大部分时间处于自然的酮症状态。ApoE4基因在农业人口中是罕见的,这或许表明食用高谷物的饮食有悖于这种基因 [11] 。回到农业前的饮食,即食用大量的非谷物植物,可能是避免疾病的另一种途径,以愈合我们原始基因和现代世界之间日益扩大的裂痕。
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与祖先们截然不同。在过去的50~100年里,现代环境带来的毒副影响呈指数级增长。我们吃了太多美味的假食品——单一的碳水化合物、转基因谷物、油脂、加了大量添加剂的混合物。我们认为的“健康”农产品也被杂交了,含糖量提高了,还附带着有毒的杀虫剂;为我们提供肉类的动物吃的是深加工的饲料、含有促进生长的激素,还被注射了高剂量的抗生素;我们经常在汽车里、办公桌前、沙发上久坐不动;我们不断暴露在电磁场、Wi-Fi和人工蓝光下,无视我们自然的昼夜节律;我们呼吸的是工业和运输业产生的有毒空气;我们的草坪上充满了有害的化学物质;我们在皮肤上喷洒有害的驱虫剂;我们涂抹着含有有毒化学物质的防晒霜,以阻挡我们身体所需的维生素D;我们喝的水中则充满了日常生活中使用的所有化学品的残留物;甚至我们的床上用品也被有毒的防火材料覆盖;我们使用化学洗手液来保护自己;我们已远离了熟悉的土壤。我们的所作所为无时无刻不在伤害着我们的古老基因,而这种伤害还将继续下去。我们推荐的方式就是尝试治疗和纠正我们自己造成的伤害,而不是模仿我们祖先淳朴的生活方式。
因此,我们把“补脑食物金字塔”作为指南。我们承认这有许多的争议和未知,但是随着新科学的发展,这些谜团终将被解开。我们鼓励你用“补脑食物金字塔”来了解食物,不仅把它们看作是“药”,更是探索、试验和培育美味的机会!在我们的食物选择中,简单的调整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治疗效果,就像所有的食物金字塔一样,我们鼓励你从“补脑食物金字塔”的底部开始大量摄取,越往顶部,摄取得越少越好。我们会慢慢地沿着金字塔往上走,讨论每一个层次。
改变的速度取决于许多个人因素,如你的新陈代谢状态(特别是你的胰岛素敏感度)、能动性和抗压能力、睡眠习惯,以及你的支持系统等,以帮助你开始和维持这些变化。调整可以在几周、几个月内慢慢实施,也可以一次性完成。改变的速度越快,治疗的效果越好。值得注意的是,通常温和的过渡性调整可能会导致一些副作用,这些我们将在第7章中讨论,并给你介绍一些简单的变通方法,以帮助你成功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