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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懂的。”
方行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对眼前这个厂长竟有些失望起来。
果然，国营倒闭，真不是没有道理。
这点破事情都需要他这个当老板的亲自出马，要这个厂长做什么？
难道用来吃闲饭？
……
晚上，方行出了酒店，径直去了深口市最大的迪厅，与曾经在电影上看到的90年代基本一样，一群南男男女女穿着花里花哨的衣服在舞池摇摆。
不过深口市毕竟是省会城市，要比江都市大得多，就连迪厅都要提高好几个档次，除了巨大的舞池之外，二楼还有着唱歌喝酒的包厢。
方行拒绝掉数名舞女的搭讪，径直来到吧台坐下，将大哥大手机放在吧台，又拿出二百块钱放在桌上，冲酒保问道：“深口市这一片，谁是老大？”
酒吧愣了愣，看了眼桌上的二百块钱，连忙殷勤的走上来，先是热情的给方行倒了杯啤酒，而后问道：“老板是来打听人的？”
“嗯。”
方行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专门来收老大。”
听到方行的话，酒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眼四周，连忙善意的提醒道：“兄弟，这里可不是小城市，别乱说话，要是被砖哥听到，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砖哥？”
方行拿起啤酒喝了口，挑眉道：“在深口市威望很大？”
“那必须的。”
酒保忙不迭的说道：“在咱们深口市，砖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砖哥就是我们深口市的地下猛虎。”
听到酒吧的话，方行沉默了两秒，问道：“跟狗哥相比吗？”
“狗哥？你是说北营区的狗哥？”酒保说道。
“嗯。”
方行点了点头。
“那算个屁！”
酒保满脸激情的说道：“我砖哥分分钟钟都能收拾他！”
“听你这么一说，我要是把你砖哥收了，那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方行喝了口啤酒，意味深长地说道。
酒保双眼猛地瞪大，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方行。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迈步走来，穿着紫色裙子，脖子上带着丝巾，尽管年龄已经三十左右，却十分漂亮妩媚。
“赵姐——”
酒保连忙礼貌的打招呼，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在这里的地位很高。
被叫做赵姐的女人摆了摆手，打发走酒保，抬眸打量了方行两眼，嗤笑道：“哪儿来的高中生，居然想收了金砖，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一头猛虎罢了。”
方行笑道：“只要我愿意，他就得叫我一声哥。”
“知道我是谁吗？”
赵姐笑眯眯的说道。
“不知道。”
方行摇了摇头，说道：“也没兴趣知道。”
“有意思。”
赵姐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样吧，你要是真能将金砖收了，以后我也叫你一声哥，可你要是收不了？”
“那就把我手脚打断从这里扔出去。”
方行目光坚定，心知这个女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就算是最次也是和金砖平级的人。
一个女人能够混到这种地步，必然是有些能力和让人联想不到的人脉。
“好！我欣赏你的魄力！”
赵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头冲酒保说道：“小李，上楼告诉砖哥，有人想当他哥！”
“是。”
酒保闻言连忙向楼上跑去，临拐角的时候不忍的看了方行一眼，从口中吐出四个字，“这人是废了！”
很快，酒保急匆匆的走下楼，冲赵姐说道：“砖哥让他上去。”
“听到了吗？”
赵姐挑眉道：“你敢吗？要是不敢的话，赶紧从这里滚出去上你的学！”
“我这就去。”
方行笑了笑，非但没有半点惧意，反而十分轻松的说道：“待会儿下来请你喝一杯。”
说完，迈步往楼上走去。
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真的要上楼，赵姐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沉默了下，开口道：“你要是现在离开，也许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离开？”
方行回头笑道：“我还要请你喝酒呢。”
说完，在酒保的带领下径直上了二楼。
包厢里，正喝着酒的金砖看着方行走来，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哪儿来的高中生？偷你爸的西装吧？”
此话一出，包厢里响起了小弟们前仰后合的笑声。
“我是来当你哥的，对你哥礼貌点。”
方行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满脸轻松的看着方行。
跟着方行进屋的酒保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退了出去。
听到方行的话，金砖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紧接着一把弹簧刀从兜里掏出，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刺眼的寒光，犹如一条毒蛇般盯着方行，“就他妈你还想当我哥？我看你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啪！
没等金砖话音落下，方行将一叠钱拍在桌上。
金砖低头看了一眼，不屑道：“你脑子有病吧？五百就想当我哥？”
啪！
方行想都没想，又往桌上丢了一千。
“你跟谁装比呢？老子一声哥就值一千五？”
啪！
方行又从包里拿出一叠钱丢在桌上，厚厚的一叠新钞，足足有两千。
金砖看着桌上的钱，这下彻底愣住了。
他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成万元户，这小子随手就甩给自己三四千，这他妈是多有钱？
“在我眼中，你也就值这点钱。”
方行知道在严打这个时期，就算是金砖杀人放火照样怂的一笔，平时也就收点保护费，除了身后跟着一群能唬人的小弟屁都不是，遂毫不客气的说道：“以后跟着哥混，哥带你发财。”
眼见金砖呆愣着，方行皱眉道：“还不叫哥？”
“哥——”
金砖摸了摸嘴巴，尴尬的说道：“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哥。”
说完，亲自给方行倒了杯酒，一脸讪笑的说道：“对了，不知道哥哥贵姓是什么？”
“姓方。”
方行笑了笑，说道：“想发财吗？”
“想，做梦都想。”
金砖连忙说道：“方哥要是不嫌弃，以后我金砖就跟着您混，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