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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韩山守了一夜的仓库，疲惫的说不出话，他两只眼睛都成了熊猫眼。
正好程虎早起，从仓库经过，踢了他一脚。
“怎么？守一宿就这样了？”
韩山吓了一激灵，一看是程虎，顿时白了他一眼。
“要不你来？”
“我来又怎样？之前在南疆前线作战，连着三天三夜奔袭到战场，我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
韩山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
“那是你们，我一个猎户没干过这事。大半夜去狩猎有过，但也没让我看一宿，齐森这王八蛋……”
听到韩山骂齐森，程虎连忙推了他一下，道：“你骂少爷干嘛？”
韩山见程虎跟他急，顿时不爽了，道：“骂他怎么了？这叫什么事，干的提心吊胆的，收了点柴火，还得找人守一整宿，这算是当官的么？”
见韩山还是愤愤不满，程虎狡黠一笑，道：“得，看你这气性还真大。你要不要听听，昨儿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见程虎神神秘秘，韩山挑了挑眉。
程虎四下挑了一眼，对韩山勾了勾手指，凑到耳边压低了声音。
“昨晚上，我跟少爷去了一趟军营里头，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人赃并获！我们丢的柴火，都在军营里头。”
韩山一听，立刻瞪圆了眼睛，怒气腾腾。
“我就说，肯定是那群兵痞子干的事。3000斤柴火，说丢就丢了？鬼信啊。”
一听喊上说话大声了起来，程虎赶紧拍了拍他肩膀，朝他挤眉瞪眼。
“你小点声！少爷不让我说出去。”
韩山见状憨憨一笑，又好奇打探道：“那后来事怎么样了？”
“少爷那叫一个潇洒凌厉，当场把那群兵痞给镇住了，逮了他们带头那个上官秋，这会正关在主事馆里头。”
程虎说完，自豪的笑了笑，倍有面子的感觉。
韩山嘿嘿一笑，道：“没想到啊，这小子居然有……”
没等韩山说出口，程虎连忙转过身去，不敢看他一眼。
齐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猫到了韩山的背后，他轻笑一声道：“怎么？在我背后说坏话么？”
韩山被吓了一跳，扭头盯着齐森，拍了拍胸口。
“什么你背后，明明是你再我背后。”
“看来这一宿功夫你守的不累啊，要不明晚再来一宿？”
“累了累了，可太累了，我先睡觉去了。”
被齐森抓了包，韩山这憨货，赶紧溜。
程虎见势不妙也想溜，却被齐森盯在了眼里，只好尴尬一笑，道：“我没想说，韩山他非让我说。”
齐森没在意，淡淡挥了挥手，道：“走，跟我去主事馆，我们盘审一下上官秋。”
“好。”
齐森和程虎两人一大早的，便到了主事馆的牢狱。
这里冷冷清清，多少年都没有关过人了，四周都是杂草。
进门的一个监，就是上官秋的。
上官秋蜷缩在稻草堆里睡觉，此刻都还是瑟瑟发抖。
齐森和程虎站在了门口，见他还没动静，程虎咳嗽了一声，朗声道：“上官秋！齐大人，要盘审你。”
上官秋听到有人喊，抬头一看是齐森，连忙摸爬了起来。
“大人，有事么？”
“起来，跟我走。”
齐森平静的盯着他道，说着打开了牢门。
上官秋跟齐森和程虎，来到了主事馆的偏厅，这里头没有别人，只有一张桌和两张椅子。
程虎给齐森铺好了纸笔，放在方桌上边，他站在一旁给齐森碾墨。
上官秋此刻就坐在齐森面前，他一边捶着腰，一边显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并不惧怕齐森。
“上官秋！”
“是，大人。”
“你主谋盗窃主事馆，抢走3000斤柴火，你可知道犯了什么罪？”
“按云起帝国律法，应该发配南疆，做劳役倒死。”
说到这，上官秋又嘿嘿笑了笑，道：“大人，我们这就是南疆。”
齐森眯起了眼，见上官秋并不害怕，又道：“你看起来好像很无所谓啊。”
上官秋双手抱拳，道：“禀告大人，老夫今年五十有二，反正也没几年命活了，不在乎这些事了。”
上官秋居然还是个滚刀肉，这点齐森是没想过的。
齐森眼中笑意更浓了，他眯起了眼道：“上官秋，也就是说，从偷主事馆开始，你就已经想好了这件事的后果，对吗？”
上官秋眼睛滴溜一转，摇头道：“不。没想好……”
“没想好，那你现在对答如流？”
“我是没想到，大人居然如此英明神武。小的这点心思，全被大人看穿了。”
“现在拍马屁有什么用？”
“禀告大人，希望从轻发落。”
上官秋说罢，又嘿嘿一笑。
这人嘴上说着一套，可面上做着又是另一套。
他反正已经咬定，除了处罚他一个人，别人都没有事，反倒是轻轻松松的面对齐森。
齐森暗自思索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勾，道：“好，既然你不怕处罚。那我就让你害怕。”
说到这，齐森突然闭嘴不言，快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不多时一封公告已经写完，他递给了程虎，道：“程虎，这张公告，当着上官秋的面前，念一念。”
程虎仔细的看了一眼公告，大声道：“即日起，只要参与过盗窃主事馆一事的人，参与检举上官秋，重重有赏。”
听到这公告一下来，上官秋反倒是笑了出声。
“大人，这是想用这种公告来加重我的罪行，那你尽管发。”
见上官秋油盐不进，程虎气上心头，指着上官秋骂道：“大胆兵痞，你竟然还这么嚣张？”
上官秋闻声笑道：“程大人，你这可就折煞我了，我那里是嚣张，我只不过是无可奈何，现在我人都被抓了，你们想怎么做怎么说？还不就是全凭你们一张嘴。”
齐森见状却也不慌不忙，他站了起来，压低声音在程虎耳边说了一下。
程虎立刻带着公告，点头走了出去。
这时候，齐森又看向了上官秋，道：“上官秋，我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检举其他人，我可以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