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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灯光漫溢
的夜晚

去年开始,京东图书商城的运营者们在网上做了一档很不错的栏目,叫作“大咖书单”,我记得是在第四期时,我为这份书单推荐了两本书,《杀死一只知更鸟》和《奇风岁月》,到第七期又推荐了两本,《老师,水缸破了!》和《天虹战队小学》。回过头一想,赫然惊觉,两次推荐的四本书,居然都是出自译林出版社。潜意识里我对这家出版社是有多偏爱啊,我那么自觉自愿地、一往无前地做了译林社的一名“吹鼓手”。

没有办法,喜欢就是喜欢,没有道理可讲。

喜欢译林出版社的书,其实是因为我喜欢外国文学作品。细究起来,我对外国文学的热爱,源自童年那个无书可读的时代。我在扬子江边一个小小的县城长大,我父母工作的学校是当地最好的县中,县中图书馆多少有一些藏书,“文革”开始的那一年,书籍和老师们一同被揪出来示众,之后老师们游街,图书拉到操场一把火烧毁。图书馆主任“火中抢栗”,偷出一纸箱运回家中。主任的儿子跟我小学同班,因此我沾了他的光,把他父亲秘藏的小说书一本一本地搬运出来,在一双双黝黑的小手中辗转一圈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放回去。那位图书馆主任可能比较“崇洋媚外”,弄回家的小说大都是世界名著,我对于外国文学的兴趣,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那时年幼,读书不求甚解,又因为是背着大人们的“偷阅”,读书过程基本是囫囵吞枣。很多书传到我手里的时候缺头少尾,只剩下中间三分之二的篇幅,精彩之处戛然而止,急得我抓耳挠腮。页码齐全的书,抓到手里翻开就读,书名是什么,作者何人,很奇怪地忽略不计,一点儿不想知道。及至十年之后我上了大学,外国文学开禁,我在北大图书馆发疯一样地狂读名著时,时不时会在心里惊叫一声:这本书不是我小时候读过的吗?于是,嗅着书中陈年纸张散发的潮湿气味,心里涌出一种老朋友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有一些书,童年时候莫名其妙地读过了,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它们就这样永远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像无数消失在我生命旅途的朋友和家人。

高二那年,妹妹的同学借了我一套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在我的生命中,那是一次飞跃,此后的这么多年我以文学为生,应该与那一次的阅读震撼有关。书中的那个哥萨克人格利高里,很长时间中成为我欣赏男性的标准。书中描写的顿河风光,至今都在我的脑子里鲜活和闪亮。

十九岁,我在农场插队。一个飘雪的冬夜,农场宣传队在场部排练节目时,电突然停了,礼堂里一片漆黑。一个只读了三年小学的农场工人对我们说:“我来讲个故事吧。”他讲的那个故事叫《茶花女》。一直到今天我都觉得那个晚上的情景像梦。在那个不准读书的年代,那个没有文化的乡村,初小没有毕业的农民居然讲出法国作家小仲马的名著。那个漆黑凄美的冬夜,从此也深深刻印到我的记忆之中。那是我第一次领略悲剧作品的魅力。几年之后,时代剧变,我买到了《茶花女》的小说,听过了《茶花女》的歌剧,看过了同名电影,我从一切形式的《茶花女》中寻找那个雪夜的感觉,然而再不可能,最好的都是唯一的。

一九七八年初春进入北大,那一年外国文学还没有开禁,北大图书馆里辟出很小的一个房间作为“外国文学阅览室”,每星期三的下午,允许中文系文学专业的学生,凭学生证进入阅读。我的印象中,那间阅览室只能容纳十几二十几个学生,每次开放,排在前面的同学才有机会被老师放进门去。于是那一年的“星期三”成了我们的排队日,匆忙吃过午饭,碗都来不及洗,拔脚往图书馆飞奔,一行人安静地在阅览室门外排队,等待两点钟开门放人。除却寒暑假、节日、有课的日子、有重要活动的日子,剩下的“星期三”并不是很多,所以每一次的阅读时间弥足珍贵。一书在手,全身心地扑上去吞食,每每到五点钟闭馆交书,站起身来,头晕目眩,虚脱的感觉。那种阅读,耗出去的不仅仅是脑力,还有巨大的体力。

一九七八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开始重印外国文学名著。刚开始的时候人多书少,全班同学轮流着到海淀新华书店通宵排队购书。那时年轻,通宵不眠为了买一本书,丝毫不觉辛苦。慢慢地书越出越多,时常到书店转悠,冷不丁地就碰上新书上架。排长队是不必了,痛切的感觉是口袋里钱太少。那时发下的心愿是哪一天发了财,可以把书店里的新书都掳回来。转眼三十年过去,谈不上发大财,买书是可以不计价钱了,可是看着书店里铺天盖地的图书,想到书架上还有很多书不及阅读,解囊的兴致少了许多,挑挑拣拣,带个一两本回家,心中并没有太多欣喜。人生的悲哀真正是无处不在。

还是回到一九七九年。印象之中,《世界文学》《外国文艺》《译林》这些杂志都是在那时候陆续复刊和创刊的。这些刊物着重介绍外国现当代文学,并且以中短篇幅的为主,对于习惯了阅读古典长篇的我们,眼前似乎又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我非常清楚地记得,同班同学陈建功有一次读到格雷厄姆·格林的短篇《永远占有》,佩服得五体投地,双眼发光地跑来跟我们说:“我真想跪在格林面前向他致敬!”

童年的阅读实在重要,它奠定了一个人终生的阅读口味。检点我书架上的书籍,百分之八十是外国文学作品。我曾经订阅过的刊物,有《世界文学》《外国文艺》《译林》《译文》《世界电影》……统统跟外国文学有关。几十年中,每一个灯光漫溢的夜晚,阅读这些缤纷华彩的文字,感觉世界离我很近。文字中写到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我心灵去过的地方。我占有了这些作品,我就占有了这个世界。

在我的印象中,译林社出的每一本书,无论是社科类的,还是人文类的,都值得读者收藏。而在译林社所出的文学类图书中,外国儿童文学作品又属精品中的精品,比之国内大多数专业少儿社所出的图书,译林社的视野更宽,选择标准更高,口味也更纯粹。很敬佩译林社的众多编辑们,他们敬业而又专业,总是能从全世界浩如烟海的各类书籍中挑选出最值得国人阅读的那一部分,延请最好的翻译家、最好的画家和设计师,做出一本又一本端庄而精致的图书,送到读者的面前。每次徜徉在灯光明亮的书店,或者打开手机上网搜索,译林社的新书总是我最中意的目标,我信赖译林社的出品,而且基本上不会失望。

翻开这套“有声双语经典”的书目,里面的作家和作品都是我熟悉的名字。有些书是在童年和少年时代各种侥幸落入我的手中的,有些是读大学时列入必读书单需要细读的,还有一些,比如《小王子》,比如《绿山墙的安妮》,少年和青年时代居然都错失了它们,是我在人到中年之后才补读完成。更有一部分,年轻时读过,花甲之年又重新捧起,是为了重温之后可以为我的小外孙女们详细讲解。在此我愿意把这些书目推荐给小读者们,是因为这样的一套书当之无愧地应该成为你们最好的朋友,会帮助你们更加优雅地长大。

作品导读

悲剧是莎士比亚戏剧创作的最高成就,其中《哈姆莱特》几乎家喻户晓,人们在日常生活中都会不自觉地吟咏其中台词。其他的悲剧名作还包括《奥瑟罗》《李尔王》《麦克白》《罗密欧与朱丽叶》《雅典的泰门》等。

它们所表现的人性之深、社会问题之广,为其后历代的作家、艺术家,乃至心理学家,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启示与创作灵感。就连科学家也深受影响,霍金的名作《果壳里的宇宙》书名便出自《哈姆莱特》的一句台词:“我即使被关在果壳中,仍自以为无限空间之王。”

莎士比亚悲剧描绘贵族与市民的生活风俗,展现了一个充满善恶、悲喜、真相与谎言的世界。作家侧重人物性格的悲剧内因、人物内心的情感冲突,刻画了最普遍,也最复杂的人性挣扎,处处透露出对人情的洞见、对人性的宽容与理解。莎士比亚悲剧中的很多人物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奥瑟罗是威尼斯公国的将军。伊阿古是奥瑟罗手下的一名军官,他因奥瑟罗不肯提拔自己而怀恨在心,决意挑拨奥瑟罗与妻子苔丝狄蒙娜的感情,用奸计伪造了苔丝狄蒙娜不忠的证据。奥瑟罗信以为真,愤怒地扼死了妻子。他得知真相后悔恨不已,拔剑自尽,倒在苔丝狄蒙娜身边。

哈姆莱特是丹麦王子,在他的叔父杀死了他的父亲,娶了他的母亲之前,他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一夕之间,他要担负起为父复仇的重任,由此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迟疑。他是人文主义者的化身,代表着人的内在复杂性,他有人的性格缺陷,也有人的崇高与理想,他看到了社会的现实和黑暗,又迟迟难以行动。

李尔是一位刚愎自用的暴君,要求女儿们对自己绝对服从与逢迎。他将王国分给了虚伪的大女儿与二女儿,却将诚实的小女儿赶出家门。结果他受到两个女儿的虐待,流落荒野,在暴风骤雨中发了疯。后来小女儿兴师来讨伐,父女终于相见。但是小女儿战败被绞死,最后李尔抱着小女儿的遗体悲愤而死。

麦克白是苏格兰的将军,为国王邓肯平叛立功归来,路上遇到三名女巫。女巫的预言激起了他的野心,他在妻子的怂恿下谋杀了邓肯,成了新国王。为掩人耳目和巩固王位,他又杀害了子孙可能夺他王位的班柯,害死了知情者麦克德夫的妻儿。权力与地位没有给麦克白夫妇带来幸福,他们越发恐惧和疑心。最终,妻子发疯而死,麦克白被老国王之子的军队围攻而死。

四百余年来,莎士比亚悲剧散发着持久的魅力,被无数次搬上舞台和银幕,剧本更是被无数人阅读,震撼并陶冶了无数心灵。于学者而言,莎剧是一座丰富的宝藏,常有新成果。于读者而言,它是一面镜子,我们得以从中观看、理解自己的心灵。总之,莎剧,开卷有益,观剧有益。

(黄晓丽/文)

作家简介

莎士比亚,华人世界尊称为莎翁,是英国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莎士比亚戏剧被译为多种主要语言,表演次数远远超过其他任何戏剧家的作品,对后世的戏剧和文学产生了深刻而持久的影响。

莎士比亚1564年4月23日出生于英国沃里克郡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福,父亲约翰·莎士比亚是一位殷实的手套商人和市参议员。十八岁时,他与安妮·海瑟薇结婚,共生育了三名子女。16世纪末到17世纪初,莎士比亚离开家乡,在伦敦开始演员生涯,并尝试创作剧本。

1590年到1613年是莎士比亚创作的黄金时期。他早期主要写喜剧与历史剧,风格明朗乐观,著名的四大喜剧《威尼斯商人》《仲夏夜之梦》《皆大欢喜》《第十二夜》便写于16世纪的最后十年。1600年到1608年是创作的中期,达到其成就的巅峰,主要写悲剧,揭露社会的种种罪恶和黑暗,描写牺牲与复仇,风格阴郁悲愤,这一时期创作的四大悲剧《奥瑟罗》《哈姆莱特》《李尔王》《麦克白》是公认的英语最佳范例。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莎士比亚主要创作悲喜剧,又称传奇剧,风格浪漫空幻,比如《暴风雨》《冬天的故事》等。

1613年前后,莎士比亚退休,离开伦敦,回到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福。1616年,他在故乡去世,安葬于当地的圣三一教堂。

从1594年开始,莎士比亚的一些剧本以四开本出版。1623年,他生前所在剧团的两位同事出版了“第一对开本”,除《两位贵族亲戚》和《泰尔亲王佩力克尔斯》外,目前已被认可的莎士比亚剧作均收录其中。“第一对开本”很多地方根据记忆重新写成,并且在“四开本”与“第一对开本”之间,莎士比亚做过多处修订,因此同一剧本会有多个版本传世。

身后二百年,莎士比亚声誉日隆,他的剧作逐渐成为世界文学不可逾越的巅峰之一,也在后世文学巨擘的作品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他影响了哈代、福克纳、狄更斯、梅尔维尔等众多一流小说家。他对很多画家也有潜移默化的影响,甚至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在他的人性理论中也分析了莎剧中的人物,比如哈姆莱特的心理。

1902年,梁启超率先将“Shakespeare”译为“莎士比亚”,此后一百余年,林纾、田汉、梁实秋、俞步凡等名家都译介过莎翁作品。朱生豪先生从1935年开始,到1944年病逝为止,译出了三十一部半莎剧,译文质量、风格上乘,获得国内外莎士比亚研究者认可。

(黄晓丽/文) WGHzVaGl8Es0NlkjR33WWVAs9OdaACLafp/kQHvmytvHa/oHQBFHRplOmsecbph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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