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我实现的调查并不是为了使其成为研究工作,也不是从研究工作开始的。最初只是一个年轻的知识分子试图理解他的两位老师所付出的努力,这两位老师是他深爱、崇拜和钦佩的伟大人物,有着高智商以及奉献精神。我无法仅仅满足于崇拜,而是试图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与世界上的普通人差异如此之大。这两个人是鲁思·本尼迪克特和马克斯·韦特海默。在我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后来到纽约市,他们是我的老师,是非常伟大的人物。我所受的心理学教育根本不足以理解他们。似乎他们不仅是好人,而且已经是某种超越人类的存在。我的调查开始于前科学或非科学的活动。我对韦特海默做了描述和笔记,也对本尼迪克特做了笔记。当我试着去了解他们,思考他们,并把他们写进我的日记和笔记中时,我在一个美妙的瞬间意识到,他们的两种模式是可以概括的。我说的是同一种人,而不是两个没有可比性的人。这令我兴奋。我试图查看是否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这种模式,也确实成功得到了验证,在一个又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这种模式。
如果按照实验室研究的常规标准,即严格和有研究控制的标准来看,这根本无法被称为研究。我的总结是根据我对某类人的选择而得出的,所以显然,还需要其他标准来加以判断。但是我已经选出了二十余名自己喜欢或钦佩的人,并对他们评价极高,再试着对他们进行描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做出综合性描述——一种似乎适用于他们所有人的模式。这些人选都是来自西方文化的人,他们的选择带有各种固有的偏见。这种概括虽然并不可靠,但这是我在有关该主题的第一本出版物中所描述的使人们实现自我的唯一操作定义。
我的调查结果发表后,可能出现了六条、八条或十条其他证据来支持我的发现,不是通过重复,而是通过不同角度的方法。卡尔·罗杰斯和他的学生的发现共同证明了综合性描述。布根塔提供了来自心理治疗的验证性证据。一些使用了致幻药的研究,一些关于治疗效果(有效治疗)的研究,一些测试结果——事实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对那个研究的确证支持,而不是重复支持。我个人对其主要结论非常有信心,认为其他研究虽然肯定会带来一些小变动,但不会动摇这一模式的根本,令其做出重大改变,而我自己已经做了一些调整。我对自己正确性的信心并不是科学依据。如果你对我用猴子与狗所获得的研究数据提出质疑,就是在怀疑我的能力,或者认为我撒谎,我有权提出异议;而如果你质疑我关于自我实现的研究结果,你可能是有理由的,因为你不太了解研究这个问题的人,是他选出了一些人从而得出全部的结论。这些结论是处于科学范畴的,结论陈述以一种能够经受检验的形式提出,这样看来,这些结论是科学的。
我为自己的调查选择的人是年长的人,他们已经度过了生命的大部分时间,显然取得了成功。我们还不知道这些研究结果是否适用于年轻人,也不知道自我实现在其他文化中意味着什么,尽管在中国和印度关于自我实现的研究正在进行中。我们不知道这些新研究的结果会是什么,但当你选择了研究非常优秀和健康的人、强大的人、有创造力的人、圣洁的人、睿智的人——事实上也就是我选择的人——你会得到一个对于人类的不同观点。你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人能长多高?人能变成什么样子?
我对别的事情也很有信心地说我早就嗅到了这一切。然而对这些问题,我所掌握的客观数据甚至更少。自我实现是很难界定的。回答这个问题非常困难:什么是超越自我实现?又或者是,什么是超越真实性?毕竟仅有诚实是不够的。关于自我实现的人,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