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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言涕欲下而抽鼻叫“歙(xī)鼻子”,现都写为“吸鼻子”,这又是一个可代替的俗化写法,义亦可通。《广韵·集韵》引《说文》曰:歙,缩鼻也。许及切。这字在安徽作地名曰“歙”(shè)县,但其本义确实是“吸气、吸入”。

滇言物被水浸泡而体积膨胀叫“膀”(pān),如“猪淹死好多天,已经泡膀了”。“膀”字载于《广韵·江韵》,这个字组的词本来就有“膀胀”之意。不过,这不是“傍仗”,读音虽同,意义各是。

滇言以理不理睬为“ (èr)不 ”,常说不理睬为“不 (èr)识”,一般误为“不耳屎”,甚不可解。“ (èr)”字《广韵·集韵》记为:“ ,以牲告神,神欲听之,曰 也。仍吏切。”同音字有“饵、洱”等。这就是说,以前用三牲去祭拜神明,神答应了,就叫“ ”,强调点叫作“ (èr)识”。因此,引申一下,理不理睬,“ ”与“不 ”,世皆可也。而耳朵的“耳”字常被当作这字的延伸使用。虽不是正字,也颇有意思,除了“头大耳朵肥,不当官便做贼”一类的“面相”用语,什么“耳仓、耳根、耳门、耳珠”之类全国通用的也有一串。“不 ”,不是由文言“不尔”讹来,“不尔”的意思是“不这样”。参详“不 识”,就是“当作没听到”,就不必怀疑了——虽然常被误为“不耳屎”——这个肯定不对,不理不睬,就连耳屎也被清理干净了,不科学嘛!

滇言名雌畜为“騲”(cǎo),即“草”,是汉语通称也,并非专属滇言,但易误会为滇之专有,故立一说。此字虽从马,但不限于马,草狗是母狗、草驴是母驴云云等此。祭祀不得用母畜,是其没有资格。只有老母鸡生蛋很多,贡献很大,地位高一些,不叫草鸡。草鸡反而是与“洋鸡”相对的本土鸡。

滇言短时间腌制叫“暴腌”,有暴腌肉、暴腌菜等。《广韵·号韵》曰:暴,猝也,急也,薄报切。暴腌本来平常,但一方言“言子”却十分好笑:中年人有些许老相,被戏称为“暴腌老倌儿”。

滇言之瓦截面更近半圆的叫“ (tónɡ)瓦”,如今都代之以“筒瓦”之俗字,用作瓦沟起脊。另一种弧度更小的就叫“板瓦”,用为瓦沟走水。瓦房屋顶大概有两种:全部用板瓦仰覆错之为其一;板瓦在下上覆筒瓦为其二。其实说是“筒瓦”,并无理解障碍,寻得原字,不过为说明方言之“有来由”也。

滇言称年久、苍老、不嫩、柴等叫“老革革”(lǎo ɡě ɡè),是扬雄《方言》中记之“……革,老也。皆南楚江湘之间代语也”。你看什么老了就像皮肤枯干如革,而代语就是一种状态使用了别的说法。当然这里的代语是有贬义的,说谁“老革革”的,不是准备尊老了,却是鄙夷的意思。“水牛肉老革革的塞牙齿”,不嫩,就低了一个档次。

滇言细小、少量都叫靡,扬雄在《方言》中说:“东齐言布帛之细者曰绫,秦晋曰靡。”指明是“秦晋方言”。滇地常书写成“咪”,小了是“小咪咪”,东西少了都叫小“咪渣点儿”,实为“靡靡、靡渣”也。颇有晋方言植入滇言者,其原因当可从历史中寻求。

滇言称刁钻、狡猾的人为“劋”(jiǎo),一般都写作“狡”或“搅”,因为“劋”的字义一般字典都释为“讨伐”,略同于“剿”,只有扬雄在其《方言》中释为:“狯也。秦晋之间曰狯,楚谓之劋。”此是楚地方言,与云贵川近。究其本字,“狡、搅”亦能表达滇言中这一个意思,但,毕竟不是溯源而得之也。

滇言以不屑口气称人时叫“老几”,排行未定,意即轮不上号,是故轻之。说“你算老几?”就是被质疑资格从而指明对方没有地位。也有人说是“兄”字无头,就是“几”。 CIjJm/qHTk5T46Kh7bdP+OjtH3BqECroAXy/JDVOMjMye5TiIAB2nsP2chwrOZw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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