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柷今天没骑他那匹紫掠,武器只有剑,还带了一个包裹。骑到朱府,被众人一阵嘲笑。
大家不止笑李柷只有把剑,他今天穿着一套白衫,头戴一顶帽子,帽子又大又高,将一头长发也遮住了。他这身打扮,倒像是去踏青旅游之人。
穿什么衣服没人理会,朱友让给李柷一张弓,高兴得他直叫十哥。
现在虽环境不错,离洛阳这种大城近的地方,森林并不多,四周只有城西的林子才大些。
三人领着一千兵马,浩浩荡荡从城西出发,来到一片大森林前停下。
“冯将军,你安排人,将这片森林包围了。”
朱友贞看向发号施令的朱友让:“父王说今日必须赶回,等他们将这片林包围,将林中兽追到一块,恐怕我们就得回去了。不如大家进去,就这样猎一番算了。”
“七哥说得是,”李柷附合:
“追到一块也没意思,我们进去兵分三路,到时看谁猎得更多。”
朱友贞看了眼跟来的刘刚勇和二十多个禁卫,有些不放心:
“我与十哥各分一队,你就跟着我吧!”
根本没得李柷说不的权利,不知是不是怕他被人劫走,朱友贞让冯将军带八百人在外面围堵,他跟着朱友贞进入林中。
这片林比较平,只有一些小山丘。林中的树木也不多,不少地方马也能轻松奔走。洛阳城中的闲人,要走近处狩猎,这里是首选之地。
李柷第一次接触弓箭,很兴奋。刚入林,看到一棵树上几个喳喳叫的小鸟。他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箭,结果惊走一大群鸟。朱友贞惊讶看着他:
“你的力气不小,居然能开一石半的弓。”
李柷还不知道这是一石半的弓,一石弓的拉力大概一百来斤,一石半有一百五十手。刚才他大概用了一百斤的力量,还算正常,假装甩了甩手:
“拉倒能拉动,感觉很费力气,手有些酸痛。”
一路上大家将李柷看神了,碰到什么他都要射,又还射不准。难得碰到一只兔,朱友贞刚抬箭,就被他一箭射消失。
这下将朱友贞惹火了,朱友贞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带着四个护卫先一步朝前方冲去。
李柷没有放弃他们,紧跟在后面。开始有数十人紧跟着他,被他一阵疯跑,只剩下不离不弃的刘刚勇,和两个骑马的禁卫。
跑过一个山涧,一直在前方猛冲的李柷突然刹住车,指向前方:
“那是什么?”
刘刚勇必须要保证李柷的安全,所以他不惜将马打得啪啪直响,也要跟着李柷。他和另两个禁卫上前,朝李柷指的方向看去,后面的李柷动了。
李柷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将他的胃都等痛了。练了二十多天,他现在几乎身兼两具身体的优势,武艺远远胜过后世的他。
李柷手里的弓已放下,换上宝剑。一剑劈向一个禁卫的后颈,只见一道寒光闪入其中有,一颗硕大的脑袋,被李柷砍下来。
这把剑很名副其实,绝对能称为宝剑。不但锋利,血在上面并未染多少地方,随着剑身流下。
李柷顾不得看血,挥手又是一剑,朝另一个年青禁卫劈去。这个年青禁卫和刚死的同伴并排,已经看到正在掉落的脑袋,但没用。一剑劈中他的左脑门,削掉他小半个脑袋。
这次年青禁卫发出一些声音,还有一颗脑袋的落地声,被最前面的刘刚勇发现。刘刚勇刚转过身来,一剑刺入他的咽喉。双眼瞪着杀他的李柷,一脸的不可思议。
“知道我为何要在此杀你们?刚才我发现一个看起来很深的山涧,将你们扔下去,一时不会有人发现。”
刘刚勇倒下时,李柷听到他说出四个字:
“怎么可能?”
李柷快被仇恨逼疯了。杀掉这些狗,只能让他解气兴奋,生不出半点怜悯。
李柷先是换上刘刚勇的马,再将三匹多余的马赶走,用最快的速度,将三人的尸体扔下山涧。用土叶覆盖完地上的血迹,听到后面传来一些声响,拍马朝前方跑去。
李柷边跑边从包裹中取出一套衣服,很快白衣换成黑衣,取下帽子,从包裹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
这时候还没有人皮面具,以前李柷是此道爱好者,为了行事方便,让李真两女给他准备了猪皮,一些树脂等物,经过十多次加工,做成人类第一张人皮面具。
李柷很快变成一个有着一张死人脸的中年男子。他摸了摸脑袋,还是不满意,又从包裹中取出一样东西。
开始李柷让李真帮他准备这些东西时,李真和杨采萍都很担心他是否正常。
这次取出的是一笼假发,这笼假发不是很长,棕色。配上他这张死人脸,要是再加上一些胡须,阎王殿里的阎王有些相似。
做完这些,李柷来到一个悬崖顶。朱友贞和四个护卫,此时正在大丰收。
五人将几头鹿围在悬崖边,这个悬崖虽不高,很陡峭,地上还躺了几只被射死的鹿。见他到来,一个年青护卫大喊一声,大家顾不得再猎鹿,纷纷转身对着他,朱友贞质问: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他们在这里狞猎,已先派人在这里检查过。就算有人,也会被检查的官兵赶走。
李柷拿起一把枪,这把枪他也很满意,纯铁,有两米五长,他已经馋了好久。一个壮年护卫眼尖:
“是刘将军的枪。”
被人认出来,李柷没有再装逼,朝朱友贞冲去。离朱友贞最近的一个护卫挡在他前方,信心膨胀,反向他冲来。快接近他时,一刀劈来。
李柷见过刘刚勇和一些禁卫练武,信心倍增。他听说刘刚勇在众多禁军将领中,也算是不错的高手。
这个高手出招,在李柷眼里慢如病人。他并不喜欢招式,他深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何况他还有令人仰望的力量。
年青护卫先出招,李柷才开始抬枪。年青护卫的刀离李柷头顶还有大半米的距离时,李柷的铁枪已打中他的刀头。他的大刀还在朝左边飞,铁枪已插入他的胸膛。
另一个年青护卫已冲近,看到李柷的表现,一时不退不进,竟被吓呆了。送上来的人头李柷没有客气,一枪随手带走。
“公子快走。”
另外两个护卫也看到李柷的表演了,壮年护卫喊出话,李柷已经冲到年青护卫面前,两人几乎同时出招。
原本李柷可以不用理会年青护卫的攻击,出于保险考虑,在中途他将刺出的铁枪一偏。
铁枪只是轻轻碰了年青护卫的长枪一下,长枪仿佛受到巨大的力量,不受控制朝一边弹开。
年青护卫用尽力气,也没能快速将弹开的长枪挽回。只感觉胸膛传来一阵剧痛,不甘倒下马去。
现在的朱友贞几人仿佛变成了鹿,最好的条路被李柷占领。朱友贞慌不择路,马腿被绑了一下,虽未将他摔下来,马儿一时只能走,不能跑了。
看到这个情况,李柷没有急,他已追上壮年护卫。壮年护卫就在朱友贞后面,比较聪明,知道攻击没用,将大刀挡在身前,李柷一枪刺去。
这一枪李柷用了全力,他知道对方是护卫长,想来武艺应该不弱。这次他准备引朱温出来,既然朱友贞愿意为父领死,他不想朱友贞逃了。
壮年护卫一脸惊骇,他自信武艺不弱,否则也当不了朱友贞的护卫长。竟只看见一道极淡的虚影,仿佛眼睛产生的错觉。
壮年护卫的大刀正在上升,准备将这一枪封住。突然听到“咔嚓”一声破骨声响,身体内的力道瞬间消失大半。待他的大刀碰到铁枪时,枪尖已从他的后脑钻出来。
朱友贞被几声惨叫,吓得三魂丢了六魄。他也会武艺,武艺还不算弱。但面对能一枪一个除掉他护卫的人,他生不出半分抵抗的心思。
受到腿伤的马,给李柷争取了不少时间。朱友贞没跑出多远,被他截住。朱友贞直接滚下马,很干脆向他跪下:
“饶了我,我爹是魏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让他给你。”
连杀七人,虽有三人是偷袭,就算不偷袭,李柷也能碾压他们。
李柷有一百年没这样爽了,爽得心里也出了问题。他很想让朱温来看看,看着他亲自干掉朱友贞。
“七哥,你能听出我的声音吧?”
朱友贞的表情和刚才的刘刚勇一样,懵呆了,张大嘴巴未能落下。再也没能落下,李柷一枪刺入他的咽喉,让他带着震惊的表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