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李真和杨采萍就从另一间卧室起床,敲响李柷的门。
“哥哥起来,你有好久没得上朝,今日万不可迟到了。”
李真和杨采萍很兴奋,各自捧着龙袍龙冠。杨采萍说:
“朱温想让皇上禅位,昨天晚上还真让人送了一万两银子过来。当时皇上已休息,我们没有打扰,银子放在公主房间。”
李真暂停给李柷穿衣服,从腰间绣花布袋中掏出一锭银子:
“哥哥,这银子我们真的可以用吗?”
“当然可以,”一个公主看见一锭银子,居然如此反应,李柷很心痛:
“我已经给朱温说了,你们可以随时出宫。等会你们去做些新衣服,再买些鸡羊之类的好东西,我们补补身子。”
李真很开心,想到一些人,担心问:
“买些好东西补身子,也还剩许多,剩下的怎么办?朱温会不会收回去?”
李柷昨天回来,练了好一会武。身子太瘦,发挥不出多少实力。
“他没机会收回去了,我们有没有刀枪之类的武器和盔甲?我想选把枪。”
还想要枪,李真说:
“我们住的地方,也只有这里和碧华宫了。宫里的库房等地,全被朱温霸占。哥哥想要枪和盔甲,我可以去外面买,只是不好带进宫。”
“不用了,”李柷重重出了口气:
“宫中库房有没有那些东西?”
李真看向杨彩萍,杨彩萍说:
“应该有吧!朱温早已将宫里的所有东西,当成他家之物。宫里有重兵保护,更安全,那些东西他应该不会搬走。”
李柷没再提武器盔甲:
“你们连续进出宫门二十天,有时就在外面过夜,不用回来。二十天后,你们和两个乳娘离开洛阳,将那些银子带上,找个地方隐居。我解决身边的麻烦,会派人去找你们。”
“不行,”李真脸色苍白,紧紧抓住李柷的手:
“我不要和哥哥分开,就算死,我也要和哥哥在一起。”
李柷在后世也有个妹妹,李真是他在这个世界最满意的存在,他捧着李真的脸:
“有你们在身上,我无法专心做事。你们不在,我才好放手一搏。这些天,你们帮我打听一些事,准备一些东西。”
李柷说完,外面响起万全的喊声:
“陛下,该上朝了。”
……
洛阳宫不比后世的紫禁城小,一座雕栏玉砌的石阶之上,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上面的“太初宫”三字左下,写着三个小字:
“武则天。”
和李柷想的差不多,宽敞的大殿上,左边站着文官,右边站着武将。有数十人,朱温也在,在龙椅下方有一张紫色蟒椅,朱温坐在蟒椅上没动一下。
“拜见皇上。”
一阵离心离德的大喊声传出,新鲜感十足的李柷挥了挥手:
“众爱卿平身。”
李柷说完,在下方一个老太监喊出他比较熟悉的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殿上的人,多数李柷都有印象。左边一个叫蒋殷的青年官员站出来:
“皇上,昨日有两名神武卫在宫门口打架,已被押入大牢,皇上看要如何处置?”
李柷先是一呆,后是一喜,看来这些人还是很尊重他,这些小事都要给他汇报。
李柷提出一个月上朝条件,是为了拖延时间、熟悉朱温这些手下。他不敢表现精明,假装想了一下:
“各打二十大板如何?”
“皇上英明,”大家马屁拍完,另一个叫葛从周的壮年武将站出来:
“皇上,昨日有两个守城兵与府衙役发生冲突,双方皆受了伤。现已关押大牢,请皇上圣裁。”
李柷终于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了,他虽没当过皇帝,从电视电影中也看过不少,哪会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拿给皇帝圣裁?
“关他们二十年再放出来,看他们到时还打不打架。”
很快李柷又接到一大堆鸡毛蒜皮,一个年青官员更过分:
“皇上,臣隔壁一户叫张鑫的人,他家的公狗将我家的母狗勾引走了,已有数日未见踪影。这事府衙也不受理,臣请皇上主持公道。”
在心里,李柷将这帮人全骂成了公狗和母狗,表面不得不装得很感兴趣:
“真是岂有此理,我大唐官员家的母狗它们也敢勾引?将那对奸狗一并押入大牢,让它们老死牢中。”
坐在旁边的朱温很开心,不时点头肯定李柷的表现。他一开心,奏事的人更多。一场荒唐之极的早朝,全浪费给了这些公狗母狗。下朝时朱温说:
“皇上,明日臣家里有事,就不来了。有什么难处理的就问群臣,他们会帮你出主意。”
……
李柷一出来就将万全几个太监踢掉,重新招来两个太监。一个叫严整,中年。另一个叫张洪,壮年。全是朱温的人。无它,只是想麻痹一下朱温。
李柷回到他住的朝华宫,陪已出一趟门的李真两女吃过饭,一个中年将领牵来一匹马:
“皇上,这匹马虽不高,性子温顺,皇上学骑最好。”
李柷和李真两女看呆了,这个中年将领叫周密,是保护李柷的禁军将领。他让对方牵匹马来,结果周密牵来这匹马。
这匹马可能还未成年,只能用矮小瘦来形容。李柷看了一圈:
“从现在开始,你不用来这里护卫了。”
“皇上,”周密的胆子不小,瞪着李柷:
“臣奉魏王之命来此护卫,皇上要换人,直接去给魏王说。”
李柷脸上毫无喜怒:“魏王已答应过,这一个月任何事皆由我作主。你不尊我之命,就是不将魏王放在眼里。明日早朝,我会当着百官的面说出此事,看魏王如何处理。”
周密没敢赌,他离开后,找来一个身材壮实、脸色沉默的年青将领:
“臣刘刚勇拜见皇上。”
有了前车之鉴,这个叫刘刚勇的将领,给李柷牵来一匹红中带黑的战马。
骑马是李柷必须要学会之事,他被刘刚勇几人扶上马。没骑多久,已能独自行走。
只是在这些无处不在的眼线面前,他没敢表现太过,故意摔下来两次。洗了帕脸,在众人的保护下走出皇宫。
……
洛阳城很大,从十多米宽的大街,就能看出它的繁华,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哥哥,那里就是德阳茶庄,他们的茶很有名,不少官员也喜欢去那里品茶。”
同坐在马车内的李真和杨采萍知道不少,不时给李柷介绍。当路过一座被高墙隔断的府第时,杨采萍指着外面,用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说:
“皇上,这里是李振的家。李振是朱温的狗头军师,帮朱温出了许多鬼主意。在民间也有不少人恨不得吸他的血,我大唐许多官员都是他害的。”
李柷到处逛,逛到下午,来到一座巨大宅院前。这次他没坐在马车上,亲自来到门前,恭恭敬敬对在门口站岗的侍卫说: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李柷来拜访魏王爷。”
李真两女没有下车,一脸悲哀看着大门口的李柷。有些事李柷并未给她们说,她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李柷打的什么主意。
过了一会,从宅院里面出来一个额宽脸大的年青人。年青人向李柷行了一礼,好奇问:
“皇上,你这是?”
李柷认识这个年青人,叫朱友贞,朱温之子。他向宅院内拱手一礼:
“得魏王恩准,我能自由出入皇宫,还能处理事务。今日第一次出来,自当前来拜会魏王。”
不说李青两女,就连守门的侍卫也露出浓浓的鄙视,朱友贞笑着说:
“原来是这事,父亲也才从宫里回来没多久,正在休息,此时不便见客,皇上改日再来吧!”
李柷一脸失望,再次向宅院一礼:
“如此就不打扰魏王了,改日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