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柷想都没想过,此生能抱着一位女神策马狂奔。只是这女神不大听话,对他张牙舞爪,他只好将对方的手一起抱住。
“快放了我,你这登徒子,我要让我哥哥杀了你。”
张文惜手和身体一起被抱住,与李柷同归于尽的心早就生出,可惜无法实现,只好用嘴讨点利息。
李柷实在受不了,已逃出清莲乡,转头没见到追兵,喊停几人:
“好了,就在这里吧!将他们放下来。”
反绑双手的孟将军和张全义被扔下马,张文惜被抱下马。这样的待遇也让李柷被瞪了一眼,跑到张全义身后,帮其解绳索。武仁说:
“干脆杀掉他们得了。”
“不可,”赵义堂看向李柷:
“我们已答应放了他们,不能失信。”
李柷很满意,他在想一个问题。要是就这样走了,他的人皮面具又会少一张,再不敢用这张面具示人。那东西制作起来很麻烦,为了节约一张人皮面具,他对赵义堂三人说:
“你们去前方等我,我要做些事,等会再去找你们。”
李柷说完,很自然看向张文惜。张文惜正要去给孟将军解绳,被他那双灿烂的眼睛吓到:
“你要干什么?”
徐奎哈哈大笑:“兄弟好这一口,也罢,只要不出人命,我们就不算失信,我们去前方等你,速度些。”
三个傻瓜离开,孟将军的绳索还未解开,张全义挡在张文惜前方。李柷见张文惜已捡了块石头,赶忙说:
“张大人,我是为了救你们,不得不如此做。”
三人一呆,张文惜没呆多久:
“你这登徒子,哪会好心救我们?爹爹,不要相信他。”
张文惜说完,一石头砸向李柷。李柷一偏,石头砸空。
“张小姐说我登徒子,在酒楼我让你不要来,你偏要来。让你自己骑一匹马,你就不会。这一路上你乱动,无奈我才将你双手控制住。你凭良心说,我可有对你不规矩?”
张全义见张文惜脸色一红,一时没反驳,知道误会李柷了,拱手一礼:
“多谢义士救命之恩,还请义士留下大名,它日张某好报此大恩。”
“他没安好心,”两人一骑,哪会不磕磕碰碰的。特别是李柷抱在前方的手,偶尔会碰到一些地方。张文惜现在都有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要是想救我们,为何不将那三贼控制住?反而控制孟将军。”
李柷朝被遗忘的孟将军走去:
“控制一个人简单,还是同时控制三个人更简单?何况你们还在他们手里?这样做,不仅解了孟将军的难题,轻松将你们救出来。等会我就去和他们一起,看能不能将他们捉拿归案。”
李柷说完,孟将军的绳索已被他解开。孟将军一礼:
“义士说得不错,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多谢义士相救之恩。”
张全义也连连称谢,气得张文惜在一旁直跺脚。李柷朝两人一礼:
“后会有期。”
李柷离开,张全义劝宝贝女儿:
“你误会他了,他要不是安心救我们,现在我们已经没命了。此人头脑和身手都不错,是个难得的人才。”
……
一座小山头,四人分四方而坐,正由赵义堂介绍:
“我们三人都是商州白溪村人,一共有十三个兄弟。平时在四处劫富济贫,来这里没几天,没想到京城发生了如此大事。幸有杜兄相救,要不然我们危矣。”
李柷客气几句,还未抛出橄榄枝,徐奎说:
“刚才见杜兄轻松将那姓孟的控制住,武艺定在我之上。杜兄要是不嫌弃,加入我们吧!我们干的虽是没钱的买卖,干一票好的就够吃上一年半载。也没什么规矩,只是在大家需要的时候,才赶去聚堆。”
对方都说了,李柷没不好意思:
“我也建了一个数百人的势力,同样是劫富济贫。要是能联合更多的英雄,还可干些兼济天下之事。三位皆是难得的人才,要是能加入进来,是我和众兄弟之福。”
“数百人的势力?”徐奎看向赵义堂两人:
“俩位哥哥,我们……”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武仁将话抢过来:
“非是我们不愿为杜兄出力,我们还有九个兄弟,大家结义时就说过要同生共死,我们不能私自答应。这样吧,待我们回去问问。要是他们也答应,到时我们一定来投。”
联系的地方都没问就说这些?李柷知道,武仁说的不过是口水话。这种虚伪的人,他更不想将身份说出,起身一礼:
“正该问问其他弟兄,我们就此别过,我还要赶回洛阳城,晚了怕又要在外面耽搁一天。”
“杜兄且慢,”徐奎说:
“我也要进城办些事,听说洛阳城查得很严,杜兄可有办法带我进去?”
……
洛阳的烟花之地很多,能排上名号的也不少,竞争很激烈。但前三甲,十多年来没人能争去。
李柷看着前方牌坊大门,上面写着的“胭脂楼”三字,心里大为感慨。
这里是能在洛阳城众烟花之地,排上前三甲的胭脂楼。牌坊大门只是第一道门,里面还有三幢大楼,呈凹字形并立,中间有一个较宽敞的空地。此时在这空地上,不少人进出三扇大门。李柷只在此路过,还从未来过。
徐奎看着三幢楼,手不知不觉又摸到假脸上:
“杜兄,这三幢楼各有一名,依次贵贱排名:中间叫凤凰楼,左边叫孔雀楼,右边叫天鹅楼。”
李柷有些后悔来这里,这一路走来,他觉得徐奎这人很不错,单纯,没什么心眼。徐奎冒险来此,竟是为了看他的老相好?
李柷有心眼,他为了将徐奎挖过来,这才答应陪对方来一趟。不解问:
“三幢楼都是鸟名,为何不叫三鸟楼?”
徐奎先是一呆,居然点头认可:
“对啊!真不应该叫胭脂楼。”
两人来到最次的天鹅楼,门坎费是一人一两银。李柷进去一看,很失望。
这里是一个方形大厅,人不算少。围着中间的圆台,坐了几十号人。一些年纪有点大、浓妆艳抹的女子穿插期间。他们一进来,就有两个年纪比李柷大许多的女子靠过来:
“两位大爷,有没有熟悉的姐姐?要是没有,就由奴家两人伺候吧!包两位大爷满意。”
李柷听这些说词,感觉有些熟悉,摇摇头将杂念打消。
徐奎很大方,一人递了一两银子:
“你们去将任小倩叫来,再给我这位兄弟找个好的姑娘。”
“我不用,你随意。”为了与异性保持安全距离,李柷推掉大姐姐的手,让到一侧。
年纪大些的女子说:“这位爷来得不巧,小倩姐的妆化得好,又能说会道,被新进花魁许媚姝叫去伺候了。你们要去找她,就去凤凰楼吧!等会许媚姝就要出来待客。”
花了四两银子,就得到挽一次手,李柷也很替银子不值。
凤凰楼更贵,十两银子,仅只是门坎费。
贵有贵的条件,李柷眼睛一亮。里面是一个圆形大厅,大厅的设计,让李柷刮目相看。
里面一头有个三米高的平台,平台连着后院。上面铺着红地毯,还搞了些彩带之类的东西。左右各有一只凤凰,雕得栩栩如生。
平台对面竟是个阶梯形,有六个阶梯,每个阶梯一米高,第三个阶梯才与平台持平。每个阶梯,都摆了好几张圆桌,已坐了一半人。
这里的服务小姐不但漂亮,素质也很不错。徐奎带着李柷在第三阶找了张空桌坐下,才有两个很入眼的美女过来,说话也很文明。
“两位大爷,你们需要些什么?”
徐奎颇为肉痛,对在李柷身边的美女说:
“你留下陪我这位兄弟,等会许小倩忙完,一定记得将她叫来。给我们弄桌酒菜来,就按三十两的标准弄。”
李柷现在是这样推的:“徐兄,我就不要了吧!”
徐奎是这样劝的:“没事兄弟,等会晚了宵禁,反正也回不去了,就在这里,找个姑娘聊天也好。”
美女得到生意,并不怎么高兴,说话也没什么积极性。坐在李柷旁边,除非李柷故意靠过去,否则他连对方的手都挨不到。
这让李柷对她们的印象大为改观,很不解。聊了几句,仅知道对方叫如意,人完全不如其名。直到菜上来,李柷才知道一些情况。
八个菜,一个汤菜,大瓷盆汤,仅看到几根像山药的根。两个炒菜,盘大菜少。五个凉菜,下酒菜不缺了,花生米也有。还有一坛酒,装满可能有三四斤。
李柷有些不服,指着菜问女服务员:
“小姐,这是三十两银子一桌的?”
女服务员没开口,如意抢先一步:
“你是第一次来吧?这就是三十两的酒菜。倒也不是最差的,我们这里最差的是十两一桌,只有一阶的人才能点。”
大爷的称呼都没了,这菜在酒楼,最多值三两银子,比后世的酒巴还黑。徐奎边倒酒边说:
“爷们对你们这三鸟楼不感兴趣,在外面吃得太饱,在这里来消遣消遣而已。”
李柷有些明白了,一阶最低消费十两,二阶二十,三阶三十。难怪如意看起来很不如意,原来徐奎这是在保底消费?
很快从外面进来一群人,四周的女人闻讯而动,将进来的一个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年青人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