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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大唐
坏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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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崩了”，一阵洪亮的声音，从一间空荡荡的宫殿中发出。
紧接着一道嘶裂苍穹的哭喊声，从里面寝室中发出。哭喊声刚起，又一道惊恐声传出：
“不好，皇上诈尸了。”
……
李柷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醒来后什么都变了。
这里是一间卧室，李柷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个身穿白布粗裙、长着一张瓜子脸、细眉凤眼的美少女。见他醒来，少女扑在他身上哭喊：
“祖宗保佑，哥哥终于醒了。你已昏睡三天，再不醒来，妹妹也不想活了。”
李柷没有质疑眼前的一切，他在三天前，就已从后世一个快死的年青人，魂穿到这具身体上。这三天他虽无法醒来，听到很多声音。一场梦，他已大致了解。
他仍叫李柷，唐朝末代皇帝。李唐的大仇人朱温，已将他父皇母后、哥哥姐姐等等全部害死，现在只剩下他和妹妹李真两人相依为命。看这样子，他们也快了。
李柷从床上下来，双腿一软被人扶住。
扶李柷的是个十八九岁、身材比较高壮的年青女子。名叫杨采萍：
“皇上，你有三天没吃东西了。我们煮了些粥，快吃些粥填填肚子。”
李柷坐在一面铜镜前，边吃粥边看铜镜。样子他还算满意，身高骨架大，肌肉很结实，倒像是做苦力的人。十六七岁的样子，比较帅。
李柷醒来后没说几句话，一番反应很不正常。两女对望一眼，李真担心问：
“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李柷看向李真。他这个祖宗妹妹身世很可怜。虽被封为平原公主，前几年被迫嫁给岐王李茂贞之子李继偘，最后才在父亲的要求下被送回来，没能过上一天好日子。
兄妹俩相依为命，感情好得不能再好。仿平民家那样，只叫哥哥妹妹。忍不住说：
“妹妹放心，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李真给了李柷一个笑脸，很快笑容消失：
“朱温那个该死的畜生，父皇母后和大哥他们，全让他害死了。还要逼哥哥禅位于他。哥哥不从，被他推下石阶。还好老天开眼，让哥哥醒了。”
对这个身份的事知道得越多，李柷就越恨。如果他的祖谱上没弄错，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他祖先，他是李唐皇族之后。
李柷将所有恨意化着食欲，一锅粥很快被他吃光。抄起挂在墙上的剑走出卧室。李真赶忙将他拦住：
“哥哥不可鲁莽，这里虽是皇宫，里外全是朱温的人。就算能冲到朱温面前，凭我们也报不了仇。”
李柷拍了拍李真的肩：“妹妹放心，我不会鲁莽，我想练练武。”
李真松了口气：“哥哥病才好，过两天练也不迟。”
“就算要练，也不要在外面练，”杨采萍指了指外面：
“以防老贼生疑。”
这里是李柷的寝宫，外面的厅室不小。他将桌椅搬开，拿起三尺宝剑，身体竟有些发抖。李柷突然一紧宝剑，一剑向前劈去。
没有任何招式，将李真两女看呆。
只见李柷被一道道剑光包裹，快得连他拿剑的手都看不清。有时跳起两三米高，很快满屋都是他的身影。
练了好一会，李柷跳到一张案桌前，一剑劈下，将案桌一分为二。
“哥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利害？”
李柷没再表演，立在断开的案桌前怔怔发呆，心里一阵狂喜。
李柷在后世是个武术狂，为了习武，他先后到嵩山、峨眉等地习武。最后在昆仑找传说中的隐世高人，从山崖上摔下来。
天天苦练，傻瓜也能变成高手。又加上这具身体的主人为了报仇，也在偷偷练武。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李柷感觉，竟比在后世还要厉害。
“妹妹，杨姐姐，我会武的事万不可传出去。你们放心，我一定会铲除奸臣，振兴我大唐。”
“哥哥一定行，”李真的眼泪再度流下。杨采萍也没止住眼泪，向李柷拜下：
“皇上乃是真龙天子，万不可称奴婢为姐。皇上有此武力，定能重振我大唐。”
杨采萍是李柷乳母的女儿，忠心度不用怀疑。李柷将她扶起：
“无论我以后是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姐妹。有些事情我忘了，坐下你们给我说说。”
事情比李柷所想还要糟，这里虽是洛阳皇宫，从禁卫到宫女太监，李真两女也数不出几个对他们忠心之人。就连对他们忠心的大臣裴枢、独孤损、崔远等人，也在前年被朱温杀光。
里里外外全是朱温的人，更外面倒有不少表面忠于大唐的人，如太原李克用、凤翔李茂贞、西川王建等。就算真忠，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李柷现在谁也依靠不了，他唯一的依靠是武力。只是在人家千军万马面前，个人武力根本不够看。
李柷走出寝室，门口站了不知多久的两个太监在他面前一礼，成功将他挡住。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太监问：
“陛下要去哪里？”
李柷看了这个叫万全的中年太监一眼：“我有要事见魏王。”
万全带着一脸笑容，弯着腰问：
“陛下见魏王何事？”
万全是宫里太监中的第三号人物，和另一个年青太监李定国，跟在李柷身边，当他的左右手。其实是朱温派来监视他的，这些他知道：
“我准备给魏王说，我答应禅位于魏王，但要拿两颗人头来换。”
另一个叫李定国的太监很年青，好奇心比较大：
“陛下准备要哪两颗人头换？”
李柷再次看了眼两人：“你们的，我想将你们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两个太监被吓跪在地，万全惊声说：
“陛下饶命，奴才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你就饶了奴才的狗命吧！”
李柷懒得再和这两个不是男人的奴才废话：
“废话少说，快带我去见魏王，否则你们的脑袋撑不到明天。”
就在这唐宫，李柷被万全带到一座更大的宫殿前。这座名叫“甘露殿”的宫殿，原是李柷之父李晔的住处，现在成了朱温的寝宫。包括李晔那些妃嫔，也都被朱温笑纳。
这里的守卫比李柷那里严得多，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侍卫，还有一些身穿盔甲的将军级守卫。李柷看得很仔细，经过三重门，他见到朱温。
朱温是个高胖的中年男子，躺在一张宽大的胡床上，床上有两个衣着诱人的美女，四周侍候的美女更多。
这些原本应该由李柷享受的东西，朱温都给他享受了。现在的李柷不恨天不恨地，他只全心全意恨朱温，恨得差点没忍住同归于尽的冲动。朱温对他有些不爽：
“你好了？见我何事？”
美酒佳肴什么都有，李柷虽不愁吃，吃得并不好。朱温对别人很节约，连李真也穿着补丁衣服。在李柷眼里，这些东西都能拉仇恨值。
“魏王，我愿禅位于你。”
“哦，”朱温的不爽没了，示意李柷坐下：
“这就对了，现在这样子，再当皇帝只会让你更尴尬。我答应你，你禅位后，封你为王，让你世代无忧。你要娶妻妾，我可以送几个美女给你。”
李柷原本有一后两妃，被朱温招去谈事，皆自尽而死。这些事李柷已知道，要不是还有个妹妹，他真愿与这位恨比天高的大仇人同归于尽。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要是魏王答应，我就答应禅位。”
朱温皱了皱眉头，让几个美女扶他起来：
“什么要求？”
“我想当一个月的皇帝，”李柷一脸悲伤：
“我虽当了几年皇帝，未曾有一日真正为帝。要是能当一个月的皇帝，什么事都可作主。事后不要说当王，就算死我也不敢对魏王有半分怨言。”
“哈哈哈哈，”朱温一阵狂笑，脸色颇为狰狞：
“这一个月，你若是要我的项上人头，我也要乖乖给你？”
有了满腔恨意，演技也提升不少。李柷装着一脸惶恐：
“我哪敢要魏王人头？军国大事自然是魏王作主，我只是想作些小主。比如处理一些政事、能随意进出宫，身上能带些银子，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等等，这些对魏王没任何影响吧？”
朱温暂时未开口，陷入思考，李柷趁热打铁：
“一个月后，我会率领文武百官，奉魏王为帝。并传旨天下，让天下所有人遵此令，有违者天下共逐之。”
朱温双眼大亮，想到外面那些硬骨头，他终于点下硕大的脑袋：
“好，我答应。国家大事你就不要过多掺和，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想买什么都可以。但有一点，绝对不能出城，这洛阳城够你挥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