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险些忘了,自古以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我一定会把她救活的。”月清棠保证。
王嬷嬷愣住,等看到月清棠从箱子里拿出来一套寒光闪闪的刀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
“世子妃……求求世子妃开恩呐,都是老奴的错,请您责罚,求您了!”
“你再出声就给我出去!”月清棠喝道。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了。
“灯。”
清冷声音响起,春花一怔,见月清棠目光望过来,颤抖着将灯拿过来,照在她指定的地方。
先做穿刺。
她拿出一个针筒,准备好后放在一旁,利落地给绿萝消毒麻醉后,才将针筒朝手下的位置刺了进去。
“血!”
春花忍不住喊了出来,又马上捂住嘴巴。
月清棠将针筒丢在一旁,看向王嬷嬷:“去找些白布,剪开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子用开水煮透。”
“点灯,将所有能照明的灯都拿过来。”
“去搬一个火炉子过来,把银盆放在上面,然后……把这瓶水倒进去。”
月清棠有条不紊地指使春花等人。
灯及时找过来,在月清棠的吩咐下用银托托着悬挂在床边。
春花想和月清棠说什么,可想一想,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世……世子妃……”
床上的人忽然恢复一丝意识,让端着白布进来的王嬷嬷一喜。
月清棠垂眸看着她,淡淡“嗯”了一声。
“世……世子妃,我是不是要死了?”绿萝断断续续地咳着血,迷迷糊糊的眼看向这边,“对……对不起……”
月清棠一怔,一道记忆忽然从她的脑海中晃过。
不甚明朗的画面中,原主陷入昏迷之后,似乎是绿萝在伪造她身上的青紫瘀痕……
那记忆只是一晃而过,月清棠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自己的手术。
她很快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手脚利落地给她打了麻药。
绿萝沉沉地睡了过去,眉眼之间浓稠的痛苦渐渐散去。
“在这房中的每一个人也需用白布包着头和嘴,快点动起来。”
月清棠率先做好准备,将白布铺在绿萝身上,剪开的口子正好露出她的腹部。
她拿着手术刀,好像又回到了手术台上,眼中只是闪过一瞬的感慨,她双目便恢复专注。
手术刀划开腹膜,血随着刀的痕迹一点点渗了出来。
王嬷嬷捂住嘴巴,忍不住哭嚎起来。
月清棠手下不停,稳稳当当,嘴上警告道:“你现在若是敢上前,才是真的害死你女儿。”
本欲上前的王嬷嬷脚步顿住,无措地看着月清棠操作,泪水肆意在脸上流淌。
破开的腹部越来越大,里面的内脏露了出来。
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渗人。
王嬷嬷只是看一眼,就险些晕过去,蜷缩在床边,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灯光下,月清棠专注看着打开的肚子,不断用纱布吸收血液,然后丢到盆子里。
屋内血气逐渐蔓延,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难言的味道。
春花脸色煞白,紧紧抱在角落里不敢再多看,时不时就是干呕两声
就连经过大风大浪的张太医,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彻底移不开脚了。
紧接着,他就看到月清棠不断在肚子里摸来摸去,口中还念念有词。
“……肝没问题,肾没问题……是脾。”
张太医脸色逐渐惨白,难为他一把年纪还要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这哪是救人,就算是街上的屠户,也不敢把手伸进猪的身体里这么搅动。
很快,月清棠抓住了一个奇怪的脏器,手上已经开始了各种动作。
止血、缝合、盐水冲洗、纱布吸尽,再放回原位……
看着这一系列操作,张太医如遭雷击,满是褶皱的眼皮一点一点睁大。
而他的神情,有震撼、有错愕,也有难以置信……最终,皆化作一种说不出的火热。
这是何等神技?
如此的治疗场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