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随着一声怒喝,王嬷嬷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别动我的女儿!”
月清棠一愣,看向她。
王嬷嬷是荣王妃身边的老人,早年嫁给了王府的副总管,只有绿萝一个女儿。
世子大婚,荣王妃却借口去礼佛为二子祈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有多不愿承认这个儿媳……
“我只是想看看她的伤势。”月清棠揉了揉额角,这一晚上的闹得她脑壳疼。
“不用你假好心!”王嬷嬷咬牙切齿,恨毒了她一般道:“你要偷人还要连累我们!若是我女儿死了,我要你也偿命!”
说完,就打算抱起绿萝。
“你别乱动!”月清棠连忙阻住,急道,“她恐怕伤到了内脏,一不小心就会加重伤势!”
王嬷嬷却一把推开了她,狠狠道:“滚开,好狗不挡道!”
月清棠:“……”
春花恨恨地看了月清棠一眼,“嬷嬷,我来搭把手。”
两人一起将绿萝抬进隔壁,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咕噜噜……”
一阵响动从腹部传来,月清棠回过神来揉一揉肚子,这具身体从昨天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房间。
扫了一眼,连个水壶都没有!
这绝对是史上最惨的世子妃。
她的目光落在医药箱里面的葡萄糖水上,葡萄糖可以直接被人体吸收,补充能量。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上什么讲究,拿过葡萄糖就仰头灌了下去。
摸一摸唇角残留的水渍,月清歌看着医药箱里的东西,唇角勾起一丝苦笑。
她精于外科,穿越之前刚做完一场超高难度的心脏手术,本来有了这些东西,不管是澹台明还是绿萝,她都能救,可惜没人相信。
叹口气,希望他们都能撑过去吧。
她闭上眼重新靠在墙壁上,晕乎乎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多久,一道凄厉的哭声划破天际,将月清棠从睡梦中惊醒。
让她想起了在急诊室值班的时候,经常半夜被各种哭声吵醒。
出于医者的本能习惯,她在一瞬间就飞速打开房门冲出去
春花泪流满面地从隔壁跑出来,恨恨地看向她:“你满意了,绿萝姐姐已经不行了,很快就要死了!”
月清棠目光微敛,拿起药箱,抬步向隔壁房间走去。
……
房间内弥漫着血腥味和哭喊声。
王嬷嬷靠着荣王妃的一丝薄面请来了张太医。
此时正坐在绿萝床边,手正从她的脉搏上缓慢收回,遗憾地摇着头道:“人不行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说完便打算走人,明二公子虽然睡了过去,但也不能离人太久。
“不!我的女儿……”
王嬷嬷捶胸顿足,哭得撕心裂肺。
月清棠看向床上的人,像是已经没有了生息,只有嘴角不断流出鲜血。
她两步坐到床边,放好医药箱,最先看了看绿萝的瞳仁,还好……
“人还没死。”
王嬷嬷一怔,满怀希望地抬起头,可在看到月清棠那张脸时,她的眼眸里闪过浓烈的恨意。
她狰狞着扑过来,通红的眼睛里迸出难以言喻的怨恨。
“贱人!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绿萝也不会死,你竟还敢过来,我现在就要你给我女儿偿命!”
月清棠忍不了了,果然不管什么时代,无理取闹的病人家属都会存在。
“放肆!”月清棠怒喝,“我乃堂堂世子妃,北唐律例以下犯上者,是为死罪!”
她冷眸扫过去,气势骇人。
王嬷嬷怔怔看着她,这一刻像是看到了不怒而威的世子。
哭闹声戛然而止,月清棠觉得耳边终于清净下来。
“世子妃,绿萝这丫头已经不行了,您实在没必要沾手。”张太医停下了脚步,提醒道。
“心率过快,腔内严重杂音,是内出血,必须立刻手术。”月清棠拿出听诊器,头也不回道。
她明白张太医的意思,本来绿萝是死于杖刑,要是她接手了,绿萝的死就会算到她的头上。
“何为手术?”张太医看着她拿出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惊奇问道。
月清棠看着他,解释了一下,“闭合式内出血,要打开腹部,放出里面的血,修补或切除内脏,然后再缝合。”
“这……”张太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开膛破肚?”
开膛……破肚?
王嬷嬷猛然意识到什么,扑通一声跪下去,蹭去月清棠的脚边,哭嚎道:“世子妃,方才是老奴放肆顶撞您,您要是恨老奴,您就冲着老奴来,求您给绿萝留个全尸吧!老奴求求你了!”
月清棠一怔,“我这是在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