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棠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捂住嘴提了起来,一路拖着,直到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像丢垃圾一样将她丢进了一个房间。
一股潮湿的霉味冲鼻而来,让月清棠忍不住剧烈咳嗽。
“嘭!”
大门被用力甩上,将最后一丝光线给拦在外面。
月清棠从冰冷的地板上起身,脸上苦笑连连。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一片凄然。
没有了先进的器材,她堂堂外科圣手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救人。
轻叹一口气,月清棠走到角落里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抱着双膝,怔怔看着门扉下透出的一线光线。
穿越,这么狗血的事也能被她遇到。
更狗血的是她一穿过来就差点死了两次!直到现在,心跳都没有平复下来。
还有这个“月清棠”,堂堂丞相嫡女,污名在外不说,还非得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被设计死在了新婚之夜。
夫家靠不住了,而娘家……
爹不疼,后娘狠毒,还有几个心思诡异的姐妹……
越想越头疼!
简直是地狱模式!
“轰……”
似是飞机行过的轰鸣声让月清棠回过神来,她下意识抬起头,一白色的箱子凭空出现,直直砸向她的脑袋。
月清棠大惊,连忙抱着头闪躲,却还是让箱子狠狠砸在了身上。
“……咳。”
月清棠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险些交代过去。
什么东西。
她一脚将箱子踹下去,熟悉的红十字忽然映入眼帘,似乎是在向她交代着这东西的来历。
这是一个……医药箱?!
“长针、缝合针、持针器、手术刀、止血钳、缝合线、纱布、麻醉药……还有一些抢救的药物和感冒药、消炎药。”
月清棠数着箱子里面的东西,眼睛越来越亮。
好家伙,她吃饭的家伙竟然真的跟来了。
她将箱子小心合好,原谅了它刚才险些要她命的事情。
只要有了这些,她就能给澹台明开一场简单的手术。
如今这局面,只有澹台明醒了,她才能活下来!不然就是在这里等死!
月清棠跑到门口,焦急地拍打着大门:“有人吗?快让世子来见我!我可以救澹台明。”
任她如何拍打,外面都没什么动静。
月清棠越来越急,不断拍打着柴房门呼喊:“有没有人?我没有和你们开玩笑,快点去把澹台漓给我叫来!”
“再迟一点,澹台明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
月清棠嗓子都要喊冒烟了,整个人有气无力地拍着门。
“有没有……”
“嘭!”
大门从外面被踢开,月清棠措不及防地被撞倒在地上,疼得不禁呲牙。
清冷的月照在男人的身上,折出一圈冷冷的光辉。
他身姿修长挺直,红色的衣摆自然堆及在地,唯有衣角轻轻摆动,宛若雪落清辉。
世间万景,仿佛都比不过他这一截衣角。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月清棠,月光落在他的眼底,照开一片森然冷意。
月清棠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脖子隐隐作痛,刚刚她可是差点死在他手上。
“喊够了吗?”好听的嗓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凉薄。
“说吧,你的奸夫是谁?又是受谁的指使对阿明下手?”
澹台漓看着那张妆容夸张丑陋的脸,和薄纱下的暧昧痕迹,想到她那些数不清的入幕之宾,寒凉如水的眼底清晰掠过一抹厌恶。
月清棠一愣,随后急了:“什么奸夫?我是被陷害的!”
记忆中原主洁身自好,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哪有什么入幕之宾,裙下之臣?
可惜,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甚至会流传出更荒唐的传闻。
“还不说?你真以为月家能保住你的命?”
他身上的气势更加冷沉,盯了她一会儿,耐心告罄。
“你为什么不能信我一次?”
月清棠见他油盐不进,气急:“还有澹台明的情况非常紧急,你现在带我过去,我能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