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中南海怀仁堂时,彭德怀仍带着从西安乃至北京携来的风尘仆仆,让人很想拍打两下——那肯定会制造出一场小型雾霾。来自泥土,带着泥土,他本人则无意也没空去在乎这个。
与彭德怀的无意于着装对比的,是一位看起来颇为在意边幅的年轻人,中山装熨烫得如同国庆时的军礼服一样工整,便装却尽可能让自己有军人的仪表。他出现于一名警卫身边,站了个军姿却又怕自己被当作警卫——彭德怀目视前方是在想事,很容易视若无睹。于是,年轻人起了半个的军礼改成了问候:“彭伯伯。”
彭德怀没看他,戎马一生,习惯了之前就一眼到底,之后不用再看:“岸英啊。”没下文,就像老辈给诚惶诚恐的小辈点了个头,过去了。
他能感觉到背后炽热的目光,即使转了个弯都还能感觉到,他尽可能让自己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