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无论是反对年楼阁的还是支持年楼阁的,都是默不作声,准备听一听年楼阁关于这件事情的说法。
无论在什么时候,一个具有挑拨性的、看起来十分有建设性的提议,总是会得到所有人支持的。
年楼阁脸上带着笑,他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首先就是文天祥的这种做法,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们第一点从人的生命来说”
“跟着文天祥一起造反的人都怎么样了呢?”
“文天祥本人都死了,那么那些造反的士兵肯定也都是死了吧?”
“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年楼阁叹了口气,继续开口说道:“可这就是问题了,如果文天祥不造反,大家不跟着他造反”
“这些人会死么?”
“所以说是谁造成了这些人的死亡?”
“是文天祥”
年楼阁断言道。
一些被他说动了的人也是在直播间的弹幕中发着属于自己的看法,表示支持。
还有一些人觉着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劲。
年楼阁看情况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慢慢悠悠的说道:“另外,文天祥的这种反抗,会不会引起元的不满?”
“这是肯定会的”
“所以在文天祥去世之后,元朝会不会对汉人更差?”
“也是会的”
“那么这个锅需要谁背负呢?”
年楼阁说道:“是文天祥”
“这是从大义,他害的汉人沦落到了更加凄惨的境地,并且害死了不少的人”
“其次是从小节”
“文天祥的孩子那么小,没有了父亲,能够好好地生活么?”
“文天祥的妻子那么的单薄,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是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他的儿子长大了会不会想给自己的父亲报仇?”
“会不会有元人发现文天祥的孩子是文天祥的孩子,从而斩草触感?”
“文天祥还能有后代么?”
“若是没有,岂不是断子绝孙了?”
“他上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下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儿女”
“这种人,为什么那么大张旗鼓的宣扬呢?”
一时之间,吴泽清等人也是疯狂的鼓吹着这个事情。
正当几个人就要取得战果,直播间众人都要接受这个论断,开始厌恶文天祥的时候,一阵声音响起。
“叮叮叮”
一阵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
年楼阁迷茫的看着周围,却发现那不是电话铃声,而是有人要跟他连麦直播。
他下意识的接通了之后,只听得对面传来一道笑声。
那声音十分的低沉,但却是好听无比。
【卧槽,这声音,我耳朵已经怀孕了】
【啊啊啊啊,我老公来了】
【这个声音我知道,是陈先生!!】
而此时,界面也终于是加载了出来,正是陈珂。
当陈珂的脸庞出现的那一刹那,年楼阁下意识的就想要挂断这个连麦,但最终却是迫于无奈,只能够保持。
陈珂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拖着自己的下巴,显得慵懒无比。
“我说年教授啊,没想到您竟然在直播呢”
“没有打扰您吧?”
年楼阁讪讪地笑了一下,心里却是暗骂。
你会不知道我在直播?
开什么玩笑呢?
“咳咳,当然不在意,当然不在意”
“陈先生这次打来连麦电话,是有什么事情么?”
陈珂淡淡的笑了笑,看起来很是帅气。
“是这样的,我刚刚看了年教授的直播,觉着有几点疑问想要问一问年教授”
“不知道年教授有没有这个时间给我解答啊?”
听到这句话,年楼阁的汗水一下子就是从额头落了下来,脸上带着些许的紧张。
问题?
他开始疯狂的在自己的脑子里回想着关于自己刚刚所说的内容。
难道自己说得有什么错漏之处么?
他甚至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吴泽清三人,吴泽清三人也是摇了摇头。
表示自己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年楼阁的思维逻辑很是缜密,没有一点问题。
看到吴泽清三人的表现,年楼阁这才是放下心来,当即开口道:“不知道陈先生有什么想问的?”
陈珂微微一笑:“首先,第一个问题”
镜头前的陈珂整了整神色:“我想问问年教授,对于我国的历史到底知道多少?”
历史?
年楼阁迷惑的摇了摇头:“对于历史,我不太清楚”
“这一点,我想其他人应该跟我是一样的吧?”
“毕竟我华夏的历史都是掩埋在历史尘埃中了”
陈珂拖着脸,笑着问了一句:“是这样么?”
然而下一句却是声音严肃的说道:“那么,年教授凭什么说,文天祥先生的反抗不是属于国家级别的对抗?”
“只是属于华夏内部的朝代更替?”
他轻笑一声:“我们可以轻松地说元是我华夏的一个民族,恰恰是因为当时文先生他们的反抗”
“以及后来所有人的反抗”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元才是成了华夏的一个民族”
“可在此之前,元是不输于我们华夏的”
“他是一个独立的民族,独立的国家。”
陈珂举着例子:“对现在的华夏来说,那个时候的元就相当于现在的毛熊或者鹰酱吧?”
“应该没有人会否认假如现在鹰酱国要攻打我们,我们反抗不属于民族、国家斗争吧?”
直播间的人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就连年楼阁都是没有说什么,他现在毕竟不是华夏人了,有些话不好说。
陈珂坐直了身体,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很肃穆、。
“既然如此,那年教授之前说得,其实都是不成立了”
“我就一条一条给大家分析吧”
陈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面前的桌子。
“首先是什么所谓的大义”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年教授,你又不是那些跟随文先生造反的百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造反?”
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笑容:“对于那些百姓来说,这或许是一个很老旧的问题了”
“到底是站着死,还是跪着生?”
陈珂的眼睛似乎扫过了整个直播间,好像在看着所有人。
“这也是我想问大家的问题”
“如果是大家,大家选择站着死,还是跪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