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田婶变了,变化极大。
以前只要林宵到她家,那笑的像大荷花一般招展,还会特意做很多好吃的饭菜招待林宵,就连晓丹也曾羡慕的说过,我在我妈那里的待遇都没你好!
可如今,她不但不欢迎他,更是极其憎恨厌恶的样子。
对此,林宵并没有在意,反而内心升起了一丝亏欠。
林宵想来,彭叔之死极可能都与他家有关。是他家连累了彭家,所以田婶怨恨自己也正常。
一边,有热心快肠的邻居过来打圆场,对田婶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来者便是客!今日可是你家大喜日子,你这样赶客可不好。”
“客?”田婶冷冷一笑,将林宵从上看到下,极其轻蔑的嘲笑道:“他会是客?他根本就是一个叫花子,明知道今天是我家大喜日子,这不是来讨喜,是把瘟运也送来了!”
林宵心寒骤冷,他没想到田婶竟是因为他穿着普通才看不起他,视他为流浪汉才要赶走他的。
“其实我不穷的,我这次回来,除了我家自己的事情,我也想好好的帮衬一下你们!”
林宵诚恳的说道。
得知彭叔过世,晓丹和田婶一定过得相当困苦,他能帮得上忙一定会忙。
“哦,你要帮我们?说的可真好听!你说,你现在拿什么忙我们?如今我女儿出嫁,你的份子钱呢?你拿得出来吗?你不会是来要钱的吧?”
田婶更加轻蔑的道。
“哦,份子钱,我给!”林宵是不赞成彭晓丹这门亲事的,所以没有提前准备,但现在田婶伸手要了,他哪有不给的道理。
他口袋里原本有五百块零钱的,但他嫌五百块太少,于是他暗中将陈嘉业给的支票一折,拿此作为份子钱递给了田婶。
“呸!拿一张废纸就想忽悠我!林宵,你真有脸啊!没想到几年不见,本事不见涨,这脸皮倒是厚成城墙了!”
田婶尖酸刻薄的鄙夷道,一把将其扔到了地上,正想一脚踩上去,拧成粉碎,被旁边的邻居眼尖捡了起来,一打开,惊呆了。
“田嫂啊,这是支票,一千万!”
“他给你送了一千万的份子钱!”
田婶不相信,还要继续嘲讽鄙视,“一千万?哈哈,是越南盾还是津巴韦币啊!”
邻居害怕她说出更难听的话,连忙捂住她的嘴,告诉她:“这真的是一千万,货真价实的一千万!田嫂,你家来了超级贵客,你家要发达了!”
田婶终于看清楚,拿着支票,眼珠子瞪的老大。
她转忙像只变色龙,又回到很久以前的样子,对林宵阿谀奉承,假模假样的嘘寒问暖着:“你最近去哪里了?你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们都非常担心着你,现在看来你在外面挺好的,我这做婶也是十分欣慰!”
林宵则是懒得搭理她,向内走了过去,他只想见到彭晓丹,守在她周围。
一千万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当自己没收到过,但有幸能看清某些人的真实面目,他非常知足。
看到田婶的情绪变化,林宵已判断出田婶并不是因为彭叔的关系而为难自己,根本是她变了,变得趋炎附势,也许以前也是,只是表现的不明显而已。
这样一来,他对晓丹更加担心了,他更对这门亲事不抱任何幻想,极可能是田婶为了攀结豪富,而将自己的女儿出卖了。
如果是这样,他一定要出面阻止这门亲事,绝不能让晓丹跳进了火坑!
一间小房里,彭晓丹正被几个男子摆弄着,有给她做头发的,有给她化妆的,有给她准备新娘衣饰的。
但彭晓丹显然不愿意,整个脸呆板着毫无生机,只有见到林宵进来了,才淡淡一笑,“哥,你来了!”
林宵点了点头,在有人要给彭晓丹穿大红新娘嫁衣时,林宵出面阻止道:“暂时不要穿,不急!”
那人瞪了林宵一眼,嫌他多管闲事,怒斥道:“你谁啊你!”
林宵还没回应,彭晓丹替他说了,“他是我哥,怎么了,我得听我哥的!”
那人没办法,只得怏怏的闪到了一边。
林宵此时,也不妨对晓丹说道:“一会,必须好好看看新郎,看他长的什么样,并且还得看他的人品,只有你满意了,你点头了,这门亲事才能继续。”
“否则,你只要有一点不满意你就坚持不嫁!出什么事都不要怕,有哥在,哥会替你兜着!”
一次婚嫁,差不多可以决定一个女孩子一生的幸福和命运,决不能草率,决不能因为贪图一点利益而毁掉了一生!
就在这时噼哩叭啦的礼炮声又响起,是男方来接人了。
不过,领头的是一中年脸上涂的煞白的女人和一个瘦长中分男人,并没有新郎。
但田婶看两人都穿着豪贵,一个狐顶裘衣,一个笔挺西装,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立马满脸堆笑迎了上去,十分卑恭巴结,对于那两人所说,言听计从。
原来这两人,一个是新郞的母亲,一个是公司的经理。
这新郎母亲解释了一下新郎没来的原因:“他是开着大路虎过来的,这里巷子太窄,开过来不好转身,怕擦着蹭到了那里,那可是亏大了。还有,他身上穿着限量版定制江诗丹顿鳄鱼皮鞋,不便走路,脏了可就不好了。”
田婶毫不思索,随声附应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我让我女儿过去就行了!哪还需要你们亲自来呢!”
说着,便转身催促:“晓丹,快点出来,见婆婆!”
彭晓丹听到母亲的叫喊,便要起身过去,被林宵给按住了。
林宵面色阴冷,走了出来,一声冷喝道:“不行!必须让新郎过来!”
没这种先例!
新婚接新娘子,新郎竟然不来!
新郎母亲被呛,不由回头斥向田婶:“这是你家谁啊!怎么说话的!”
田婶在她面前显得格外的卑微,她连忙怯怯的赔礼,同时要喝向林宵,不要他多管闲事,哪知一道劲风仿如无形的巴掌向她抽打了过来,让她嘴巴一歪,根本说不出话。
而林宵则冷目寒光看向那雍荣华贵装束的新娘母亲再次强硬的说道:“你不要管我是谁!但想迎娶彭晓丹,必须让新郎来,否则休想!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