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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牛专家姜子牙

按照银雀山汉简整理小组人员的排列,在所发现的周秦诸子中,《六韬》被排在了首位。因为就时间的先后论,只有这部著作的作者、滚刀肉式的倒霉蛋兼传奇英雄姜子牙才配享有这份殊荣。

姜子牙画像

姜子牙在日照市东港区丝山乡冯家沟村二组住居遗址。不远处的海边有太公钓鱼石一块。据当地传说,姜子牙自商都牛市上失意后一直定居于此地。因无谋生本领,穷困潦倒,生活难以为继,不甘寂寞和贫困的风流老婆领着孩子狗蛋不辞而别,远走他乡。光棍一条的姜子牙索性抱了土炕上那张已经揉搓了30多年的光板五毛狗皮褥子,来到村外海边一块大岩石上坐定,每日不是钓鱼就是睡觉,一晃就27年。约65岁之后,姜子牙离开冯家沟村,先赴商都朝歌,后辗转来到周人实际控制区岐地,被周文王发现后得以重用,从此登上了发迹之路。时年姜子牙72岁(武警日照边防分局任家台边防派出所提供)。

姜子牙,姓姜名尚,字子牙,又名姜太公,原为东海上人,因其先祖曾辅佐大禹治水有功,被封于吕(今山东省莒县),习惯上人们又称其为吕子牙、吕尚。据有关史料记载,此人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生活于商代的末年,大体上和那位中国帝王系列中最为臭名昭著的殷纣王同一个时代。

作为在中国历史上曾创造了光辉的青铜文明的殷商王朝,原是一个光被四表、协和万邦,具有光荣与梦想的繁荣鼎盛的王朝。是一个天地互为经纬,人鬼交相感应,智者明君贤相云集的东方大国。就是这样一个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显赫了5个多世纪的辉煌王朝,当到纣王的时侯,那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盛景不再,而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的衰落与颓败。作为一国之主的纣王,不知道前世是个什么动物,当他长大成人并登台亮相之后,就成了一个尚武轻文、好勇斗狠、酷爱美女、宠信奸佞、刚愎自用、嗜血成性、无恶不作的魔鬼式的昏君。在这位昏君的统治与淫威之下,整个大商国朝廷上下莽夫昏君奸佞共存,庙堂内外君臣之间离心离德、人人自危,百姓生活到了苦不堪言、生不如死的境地。正是和这样一个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时代不期而遇,才使后来留下光辉篇章《六韬》的作者姜子牙历尽世间沧桑,饱尝人情冷暖,一生坎坷,命运多舛。尤其在仕途道路上更是升降沉浮,大起大落,使整个人生旅程染上了浓厚的传奇色彩,成为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诡秘人物,以至最后竟被弄成著名的神话志怪小说《封神演义》中的男主角。在这部瞎编乱造、胡言乱语,不见辛酸泪、只有荒唐言的文学爱好男青年编排的小说中,人们看到这位姜子牙32岁上昆仑山跟随元始天尊学道,72岁时奉天尊之命下山辅佐周王室,后在渭水边垂钓时被周文王姬昌访到,拜为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兼秘书长。文王死后,姜子牙帮助武王姬发起兵伐纣,并亲自统领大军和一帮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怪里鬼气的道士进兵朝歌,共同攻打商纣王。经过一番激战,在牧野大败商军,灭掉商朝,建立了西周王朝。

事实上肉体凡胎的姜子牙,显然没有这般神秘和奇特,但他在事周之前具体做了些什么,人生历程是怎样的一番景像,就连司马迁这样的史家也只能说出个大概轮廓,且这个轮廓尚不统一。尽管如此,毕竟龙行有影,虎行有风,倘以司马迁所言为本,结合历代学者特别是银雀山汉墓出土汉简《六韬》考证,便可透过历史的风尘雨雾,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商纣王与旦已的快乐生活妲己害政。《帝鉴图说》明·张居正撰[原典]商史纪:纣伐有苏,获妲己。妲己有宠,其言是从,作奇技淫巧以悦之。使师延作朝歌北鄙之音、北里之舞、靡靡之乐。造鹿台,为琼室玉门。厚赋敛,以实鹿台之财,盈钜桥之粟。以酒为池,悬肉为林,使男女裸而相逐。宫中九市,为长夜之饮。百姓怨望,诸侯有叛者,妲己以为罚轻,威不立。纣乃为铜柱,以膏涂之,加于炭火之上,令有罪者行焉。辄堕炭中,以取妲己笑。名曰:炮烙之刑。张居正解:尝考之于史,说商纣闻见甚敏,堵力过人。使其有此才智而能亲近贤臣,容纳忠言,则其恶岂至于此哉?乃醢鄂侯、剖比干,而唯妇言是用。欲不亡,得乎?万世之下,言大恶者,必曰桀纣。女祸之烈,一至于此。有天下者,可不戒哉!

史实记载,子牙年轻的时候,曾在大商王朝殷都朝歌做过商朝的官吏,至于这顶官帽的名称和大小,《封神演义》的作者许仲琳给冠了一个司天监,职别为下大夫衔,也就是相当于现在北京郊区一个副乡长或副科级的天文台台长。从子牙70岁之后所表现出的才干来看,他出任这一官职是可能的,也应是称职和称心的。只是这一说法没有得到权威人士如司马迁等史家的认可,尚不能作为铁证妄下论断。不过按司马迁的说法,由于当时的殷纣王暴虐无道,子牙不久就辞官或被罢官离开了商都。对于这段历史,据好事的学者考证,离开了商都的姜子牙到了东海之滨一个在若干年之后被称为日照市的东港区丝山乡冯家沟村二组的小渔村隐居下来。在这期间,由于子牙既不知道怎样下海捕鱼,也不知道如何在旱地里耕种黄烟和棉花,很快就弄得家徒四壁,穷困潦倒。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妻子见日子过成了这般模样,自己找的男人如此废物、钣桶、草包、酒囊饭袋,常常表现出极度的愤懑,在多次劝说、警告无效的情况下,便悄悄地同本村一个生产组长有了一腿。就在给子牙戴了两年绿帽子之后,这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先是在东港区一家叫做“来找我”的酒铺做前台主管,后来索性带着孩子小叫驴同一个来自诸城贾悦镇宋古庄一个人送外号小扁嘴的杨姓大款远走高飞到了岚山头王家海屋码头潜伏下来,秘密过起了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幸福生活。眨眼成了光棍一条的子牙,只好不由自主、稀里糊涂地过起了近乎乞讨的混天熬日头的无聊日子。

大约在后来的日照市东港区寺山乡冯家沟村二组生活了20年之后(现遗址犹存),已经半死不活,眼看就要入土的子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像吃了伟哥一样青春勃发起来。他决定要摆脱眼前这种贫困、寂寞、生不如死的生活,离开波涛汹涌的东海之滨,重新回到中原那座天下最伟大的城市,拈回年轻时的陈年旧梦,在朝廷里混个一官半职,干一番力所能及的事业。于是,在一个雾气茫茫的清晨,子牙怀揣一块半生不熟的地瓜饼子,踏着残淡的星光,在萧瑟的秋风中向中原的朝歌进发。

元子挟矢,伯昌乘鞭作牧,依,醢,上帝罚殷。

屈原《离骚·天问》插图。明·萧云从作

原文:伯昌号衰,秉鞭作牧。何令彻彼岐社,命有殷国?迁藏就岐,何能依?殷有惑妇,何所讥?受赐兹醢,西伯上告。何亲就上帝罚,殷之命以不救?

注释:伯昌,即周文王。秉鞭作牧,即执掌诸侯权柄,或作诸侯王。《楚辞》专家闻一多说,周文王在殷时受命作牧,已是89岁的高龄。受赐,指周文王接受殷纣王之赐。兹醢,指纣王杀掉文王的长子伯邑考并用其体熬成的肉羹。对这一段史实,闻一多考证说:“盖相传纣以醢赐文王,文王受而食之,后乃知其为伯邑考也。痛而告祭于天,愿以身就罚,不意天不降罚于文王,而降罚于纣,遂以国亡身死也。”

鼓刀 屈原《离骚·天问》插图。明·萧云从作

原文:师望在肆,昌何志?鼓刀扬声,后何喜?武发杀殷,何所悒?载尸集战,何所急?

注释:师,官名。望,吕望,即姜太公。肆,市。昌,周文王的名。志,或作识,认识、了解。鼓刀扬声,动刀割肉,发出声音。后,周文王。王逸《章句》:“吕望鼓刀在列肆,文王亲往问之,吕望对曰:‘不屠屠牛,上屠屠国。’文王喜,载与俱归也。按王逸的解释,姜子牙在牛市贩牛与屠牛之时,就已被周文王发现并惊其才学,载与周地封官。此种说法后世多未演习,而姜太公在渭水垂钓的故事却流传久远,并被后人普遍接受。

此时的子牙并不知道,像发情的公狗一样蹲在朝歌城内的那个混帐殷纣王越发混帐,他贪恋女色、听信谗言、暴虐无道、重用刑辟、脯醢大臣、役使诸侯、残害百姓、无恶不作。整个商都已被他折腾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人人自危。举国上下腥风飘洒、血泪飞溅,并出现了士农工商学各路人士慌恐不安、四处流窜、争相逃命的混乱凄凉景况。在这样一种白色恐怖笼罩下,子牙的升官发财之梦自然宣告破灭。为了填饱肚皮以便于继续活在世上,不得不另谋他途。他先在商都朝歌工商部门办了个营业执照,在繁华闹市小吃一条街的一角弄了个小摊以屠牛为业。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借钱买来一头牤牛宰杀之后,因顾客稀少,最后弄了个肉臭不售而陪本。面对债主上门逼债的强大压力与威胁,他索性不辞而别,溜之乎也,偷偷跑到棘津一带黄河岸边,一边钓鱼,一边思考着今后的出路。在一位当地商人的指点教导下,他开始试着织席贩卖。但席子织成之后,到了市场竟无人问津。无奈之中只好在黄河岸边开了一块荒地,从事最简单,也是最艰苦繁重、最下流的农业劳动。想不到含辛茹苦地干了一季下来,收获的粮食不足以抵偿播下的种子。在这种窘境中,再转而赴棘津结网捕鱼,但捕鱼所得,尚不能抵偿鱼网的价钱。后来又在一位好心人的帮助下,借了一袋麦子磨成面粉赴集市叫卖,想不到刚到市场将担子放下,还未来得及叫喊一声,只见一匹受惊的军马冲进市场后闪电般朝自己奔来,眼看大祸来临,子牙嘴里含了半天的“卖面粉”赶紧改换成“我的娘”,但这三字尚未来得及呼出,狂奔而至的军马已将眼前那担面粉腾地一声踢翻在地,接着是两个陶罐被撞成碎块的脆响。就在这脆响余音未尽之时,一阵狂风突然从面前掠过,地上的面粉随着腾起的烟尘瞬间飘散于茫茫天空,无踪无影。面对突然而至的灾难,子牙不知该找谁诉苦求援。茫然四顾中,想起了命运的不公、生活的多艰,不禁悲从中来,先是仰天长叹,接着大哭不止、泪如雨下。正当他高呼着“苍天睁眼,救小民于水火”之时,一只特大号的乌鸦从头顶飞过,一块手指般大小的黑色屎棍从鸦的屁股中喷薄而出,箭一样射入子牙仰天张开的大嘴里……这段显然掺杂了演义的成分,尽管有些过多地叙述苦难与悲怆,但却道出了一个不受磨难不成材的人生哲理。可以看出,正是这艰苦的生活、酷烈的环境、人世间的冷暖,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倾轧争斗,使已不再年轻的姜子牙增长了见识、磨砺了心志、提高了才学,直到最终把他锤炼成一位满腹经纶、胸藏甲兵的旷世奇才。

时间飞驰,恍惚间,姜子牙已是72岁的老人了,此时的他正以贩牛专家的身份混迹于朝歌的街市上。而这时的商都朝歌,从城台上那歌舞升平与血雨腥风相互交织的迷雾和玄机中,已透示着整个殷商王朝已是日薄西山、气数已尽,只待某日某时那撼天震地的崩溃之音轰然响起。

与此同时,在沃野千里的黄土高原上却吹拂着和煦的春风,一个历史几乎与殷商民族一样古老的民族正在渭水流域黄土地上崛起。从一位叫弃的先王开始的周族,历经坎坷磨难,国势一天天强大。在“重农慎狱,敬天保民”的旗帜和号令下,周族全体上下休戚相关,患难与共,团队精神日渐强烈。那扶弱济贫、主持公道的对外政策,使周族赢得了周边地区众多方国的尊敬。周族统治集团内部那种见贤思齐、求才若渴的真情,又使四方人才趋之若鹜、纷纷来附。就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正以贩牛为业的姜子牙,面对商朝即将崩溃,大周将要崛起的新的天下格局,突然聊发了少年的狂气和志气,久埋心底的革命理想死灰复燃,这种理想的烈焰直烧得他心惊肉跳、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他思前想后,终于作出了人生路上又一次重大决择。他要离开整日臭哄哄的牛市,奔赴西部春光明媚、风和日丽,革命歌声嘹亮的黄土高原和那座许多人向往的周族的大本营——岐地。按他的理想,到达岐地之后,先设法投到周文王的麾下,再寻找可以发迹的机会。此时72岁的姜子牙因经历了世间诸多风雨磨难,已不是当年在商朝为一副科职官吏时那个嘴上毛绒绒的小伙子了,苦难和磨练已使他成为老奸巨滑、道业颇深的大内高手。当这一历史性的决择作出之后,他深知凭着自已目前一介布衣兼牛贩子的身份和名气,不但算不上一个力挫群雄的大腕儿,就是自称一个小腕儿,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认可。这样的行头不仅不能接近周文王,弄不好双脚刚落入周族的临时首都——岐地的前门外车站广场,尚未来得及花钱购买暂住证,就被邋狗一样围上来的警察,以没有首都户口薄、身份证和打工证等“三证”为由当场拿下;或者押入遣送站先让那里的工作人员及在押人员打一顿杀威棒,是死是活听天由命;或者押送岐城郊外一个叫日月平的南口农场筛上一个月的沙子,待挣够了路费再强行押送回原籍,并告之当地政府部门,此人不但属社会闲杂人员,还属黑社会的涉嫌分子,在世界人民广泛反恐这一惊喜交加的日子里,要严加管制,不得让其再到处流窜,危害城市高等公民的生命与财产安全……想到这里,老谋深算的姜子牙在痛恨了一番世道不公、人心不古、天下苍生命如草芥、形同蝼蚁之后,经过几个昼夜的苦思冥想,最后决定先在岐城效外潜伏下来,弄一块地盘,以先农村后城市的方法,将自已的理论与纲领慢慢向周朝中心部位渗透,最后达到体面地钻入城市内部、并争取以自己的实力左右大周政局的目的。

这是一个黄昏即将到来的时刻,子牙对着一头仰天嚎叫的小牛犊,轻轻地拍了一把它的屁股,在外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小兄弟,都说纣王牛逼,我看你才是真牛,纣王不亡,是无天理。兄弟,你还年轻,如果你真牛,就好好活着,看到那一天,问题是会有个最终结果的,老夫走矣!”说罢,转身告别苍蝇纷飞的牛市和几位牛贩子哥们儿,回到住处背起行囊,趁着夜色悄然无声地走出了阴森恐怖的朝歌城,一路急奔向西走去。当他风餐露宿,奔走了一个多月来到岐城效外渭水岸边一个叫蹯溪的地方时,举目四望,只见此处石壁陡峭、幽竹邃密、林泽秀丽、人迹罕至。石壁幽竹之间,有一清泉,泉水自成渊渚,清冷神异,汩汩不竭。泉水自南向北流淌,直奔渭水而去。子牙感到此处正是个隐蔽的理想场所,便决定暂时留下来,再好好想一想如何接近并震住周文王和那帮国际社会还没有正式承认的周族小朝廷的命官们。

在当地找了间破旧的石屋稍事拾掇,子牙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下来。在随后的几天里,他除了吃喝就是在石屋中躺在随身带来的那张牛皮褥子上想自己的心事。按他的想法,先在当地拉起一帮无产阶级弟兄,搞一次五月暴动或六月起义,首先在蹯溪泉地区打拼出一块地盘,搞一个武装割据政权。待势力壮大之后,再在商周临界的地方弄一个边区小国,以实现割据的初步胜利,最后达到吞商灭周统一全国从而实现最后胜利的伟大理想……这样想着,子牙不禁兴奋起来,在那张宽大柔软的牛皮褥子上,翻来覆去、豪情满怀,心中的热血喷涌奔腾了一个晚上之后,随着第二天灿烂的阳光照亮了那间黑咕窿咚的小石屋,子牙睁开睡眼惺忪的二窍,望望屋外的天空大地,又望望自已干瘪得如同地瓜母子一样的身子,以及枕头边那个同样干瘪的行囊,苦笑了一下,便低了头,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这时他已清醒地认识到,目前自已无论横竖,都不具备暴动、起义和武装割据的实力,如果非要屎壳郎趴铁轨——楞充大铆钉,那无疑是自已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拉了一次错误的杆子,后果自然是死路一条。既然此路不通,就不能硬着头皮走到黑,让一泡尿给活活憋死。子牙怀着此次的目的一定要达到、并且一定能够达到的必胜信念,在经过了又一番痛苦焦灼的思考权衡之后,决定放弃武力暴动,转而进行人身依附,也就是要像作家身上的虱子——评论家一样,想方设法钻入西方霸主周文王的身上,慢慢地吸吮他的血,这样既省心又省力,应算是一条不错的捷径。如果依附成功,凭着自已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和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真能蒙住这个偏于西北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文王。假如这个老实本分、憨头憨脑的老家伙一高兴,赏个师长旅长甚至尚书宰相的干干也不是没有可能。注意打定,便开始寻觅接近文王的策略。

姜子牙垂钓图

几天之后,子牙从外面弄来了竹杆、竹篓等钓鱼的一套行头,开始在蹯溪泉边悠然自得地钓起鱼来。这一举动,慢慢引起了前来砍柴、采药、打猎等各色人等的注意,并不时地前来探个究竟。想不到这一看就有了三分印像七分惊奇,除了子牙那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扮相,最惹眼的是他钓鱼的方式是长杆短线,离地三尺,直钩垂钓且不设钓饵。钓者的口号是愿者上钩,不愿者拉倒。这稀奇古怪的另类钓鱼法,如同一位美丽少妇,在好端端的牛仔裤上剪出几个不规则的窟窿,或者干脆撇开牛仔裤,裸体在北京的长安街上跳舞,以示对世俗的蔑视及与社会主流不合作的宣言。很快,蹯溪泉边有个古怪而神秘的钓鱼老汉的奇闻,在四面八方悄然风行开来。一时间,越来越多的砍柴、采药、打猎者,甚至四方百姓,八方官员和部分旅游团队都纷纷来到蹯溪,一睹这位钓者的奇行怪状。而每当有人来此,子牙总是很热心地和对方攀谈,并像若干年后的留洋学者跟他那苦难的大陆同胞对话时,总在汉语中不时地插上几个半生不熟gudoumaoni单词一样,说上几句高深莫测,玄而又玄之类的神秘谶语,让对方在不知所云又似懂非懂的朦胧状态中,确信自已对面端坐的这个老朽就是前记五百年、后记五百载、洞察宇宙万事万物、刀枪不入、整日喝凉水西北风、力大无穷、通天彻地的超级鬼神,并非是一个从娘肚子里出生的有血肉且每日要吃五谷杂粮的活生生的肉体凡胎。在不断的伪装、诱骗、蛊惑下,子牙很快成了四方皆知的传奇式的英雄。既然是英雄,总要有另外的英雄崇拜,否则便不再是英雄。子牙在苦苦等待了三年之后,一个英雄与英雄相互倾慕、风云际会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雄心勃勃的周文王带领一群张牙舞爪的男人和花枝招展的女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岐城效外渭水南岸进行猎杀老虎和兔子。临近中午时分,文王正在树下小憩,有位叫散宜生的臣僚凑上前来说蹯溪泉有个钓鱼的老汉甚是奇特,此处离蹯溪不远,何不去瞧个究竟?文王听了散宜生的一番叙述,觉得很有看一眼的必要,便率领手下那群男男女女,骑马牵狗、驱车驾鹰、呼呼隆隆地向蹯溪泉赶奔而来。

周文王像

泽及枯骨。《帝鉴图说》明·张居正撰[原典]周史纪:文王尝行于野,见枯骨,命吏瘗之。吏曰:“此无主矣。”王曰:“有天下者,天下之主;有一国者,一国之主。我固其主矣。”葬之。天下闻之,曰:“西伯之泽及于枯骨,况于人乎?”张居正解:夫文王发政施仁,不惟泽被于生民,而且周及于枯骨。所谓“为人君,止于仁”者,此类是也,岂非有天下者之所当取法哉?

此时的子牙已结交了几个砍柴、打猎的铁杆弟兄,文王的行踪通过这些弟兄的眼线已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眼看好事就要来临,子牙心中暗道:“为了这一天,我已苦等了三年,要不是整天装神弄鬼,肯定引不来这位大爷。贫穷不是我姜子牙的追求,升官发财才是硬道理,如果这次能把对方懵住,便可立即脱贫致富奔小康,至少身下这张牛皮褥子可以换一换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千万不能错过这大好机会呵!”这样想着,遂精心准备了一番,只待来者上钩。不多时,远处的山谷里升腾起一阵尘土,接着是乱糟糟的马嘶驴叫、人窜狗跳。子牙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主子到来了。

蹯溪泉边,文王与子牙不期而遇,开始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促膝交谈。

子牙深知这次风云际会的份量,若只弄几句似是而非的谶言,显然无法达到目的,必须来点真家伙、真学问、真道理,方能让对方喜欢、乐意、答应并心悦诚服。他按照试先准备好的白皮书,先向文王抛出了一个纵论天下大势的总纲,然后又推出了具体的治国要略和大政方针,并提出了酝酿已久的“三常主义”,这个主义变成文字便是:“一曰君以举贤为常,二曰官以任贤为常,三曰士以敬贤为常”。概括地说就是:立国从政,务必要以贤为本,重视发现、使用和尊重人才,万不可七大姑八大姨、老岳丈小舅子,不管人才庸才栋梁之才还是残品次件,都一股脑地安排到领导冈位上,以致这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祸国殃民,最后落个国破家亡,妻离子散的悲惨下场……这个“三常主义”,在子牙死去3000多年后,从银雀山汉墓中被挖了出来,得以广为人知。面对这个“主义”的横空出世,有专门吃死人饭的当代历史评论家评论说,在当时的境况下,子牙竟敢对文王当面提出以尊贤重才的大略方针,来代替统治阶级上层根深蒂固的任人唯亲和裙带关系这一阻碍社会发展的顽疾,的确让对方耳目一新,不得不加以重视、刮目相看。

后来发生的事实跟这位评论家所言相差不大,或者说这位评论家跟当下大多历史学家一样,就是在毫无意义地重复既定的历史结果。据当时的史官或相当于史官的秘书记载,在听惯了阿谀奉承的周文王看来,子牙的一席话,实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使自己从朦朦胧胧的大梦中幡然觉醒,真正领略了对方的政治胆略和远见卓识。

此时子牙一看文王的表情,觉得有门儿,便越说越来劲,越说越精彩,直说得唾液飞溅、手脚乱舞,进入了一种跳大神式的迷幻状态。文王被这种迷幻状态所感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越听越激动,越听越上瘾,最后禁不住一把抓住子牙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动情地喊道:“哇噻!早些时候我的先君太公曾经预言,当有圣人扶佐周族,大周才得以兴旺发达。今天看来你老汉就是那位圣人了?我的先君太公盼望你可是好久了,今天叫我遇上,这是老天有意兴周呵!你就不要再在这里装神弄鬼地钓什么鱼了,快收拾一下东西,跟我到岐地去,我让你明天就五子登科,什么帽子、位子、房子、车子、婊子,统统不在话下,连你那张牛皮褥子也可以考虑换成狗熊皮的,那样搂个婊子睡着比在臭哄哄的牛皮上舒服多了。”子牙听罢,心中窃喜,假意推托一番,尔后双腿发软,浑身打颤,情不自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地谢主隆恩。末了,在众喽啰的帮助下,急忙收拾行囊,坐上文王第70位婆姨的车辇,兴冲冲地向大周的临时首都岐城奔去。

来到岐城之后,文王根据自已的承诺,先给子牙戴上了一顶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兼秘书长的帽子,又封了个不三不四的名号叫太公望,意为周族的先太公一直盼望的圣人。之后对其他“四子”也准备作相应的安排。为了更合这位新任安全助理的口味,在正式下达指示之前,文王特地征求子牙的意见,说看看怎么弄比较合适。子牙道:“其他几子倒是无所谓,唯这婊子吗,要是有多余的就给我多弄几个,最好肥一点。遥想当年在日照丝山乡冯家沟二组老婆跟人跑了之后,我已经快50年没有尝到腥味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一定得好好解解谗”。文王听罢有些怜悯地点点头,尔后说:“你老汉都已经是72岁的人了,那杆枪还能上阵撕杀吗?”子牙道:“年龄确实是大了点,出战的机会又不多,现在生了锈。但我现在身体还硬实,总觉着身上一包劲,如能让我有机会大战几十个回合,也就光亮锋利、勇不可挡了。”文王又笑笑说:“那好吧,就依你,按照我们国家编制委员会的规定,我这个当王的可配备72个,给你这个安全助理配70个咋样?如果你同意,我跟编办主任打个招呼,让他和有关部门协商一下给你办理就是了。”子牙闻听,惊喜交加,眼含热泪对文王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文王也,甭说是70个,就是7个也很解谗过瘾了。今后我这七、八十斤臭皮囊就全交给大王了。为了大周兴旺发达,我愿效犬马之劳……”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昏厥过去。 r8ipEJkXdROEFViZqeFoSbKxJyoSm2AborORohLrxikaflmxi4oK+bn5/fcrgV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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