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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llon 10 读拜伦 11 诗(三首)

小鼠窥人啮一灯,
12 坏墙沮洳 13 是良朋。

剧怜 14 人更微于鼠 15
想见冰心 16 共泪凝。

10 Chillon:夏兰古堡,位于瑞士边境城市蒙特勒附近的日内瓦湖畔,是瑞士最具特色的古城堡,被称为“欧洲最美丽的中世纪城堡之一”。

11 拜伦:乔治·戈登·拜伦(1788—1824),19世纪初期英国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其代表作品有《恰尔德·哈罗德游记》《唐璜》等。

12 “小鼠”句:宋·秦观《如梦令》词:“梦破鼠窥灯。”

13 沮洳:指低湿。晋·左思《魏都赋》:“隰壤瀸漏而沮洳。”

14 剧怜:最怜。

15 人更微于鼠:饶公自注:“拜伦The Prisoner of Chillon句云:‘To tear me from a second home with spiders I had friendship made…Had seen the mice by moonlight play,and why should I feel less than they?’可以人而不如鼠乎?不胜愤懑之情。”

16 冰心:纯净高洁的心。《宋书·良吏传·陆徽》:“冰心与贪流争激,霜情与晚节弥茂。”又唐·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诗:“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笺】

此诗写的是饶公一次奇特的阅读经历。瑞士的夏兰古堡,是拜伦曾经住过的地方,约两百年后,饶公在古堡夜读拜伦的诗并深有感触。首句化用秦观的“梦破鼠窥灯”,第二句以沮洳的坏墙为良朋,面壁灯下静读,将古堡的氛围充分烘托出来。后半将拜伦的诗中之鼠与现实之鼠贯串起来,一实一虚。拜伦的诗中有言:“我看见老鼠在月光中自由地嬉戏,为什么我还不如它们呢?”这就是饶公“剧怜人更微于鼠”的来历。末句则对拜伦充满同情。此诗以鼠为线索,连接古今,可谓虚实相生,以小见大。

赵松元先生曰:“拜伦《锡庸的囚徒》末段述囚徒将要被释放。此处被省略的一句诗是:and watch'd them in their sullen trade。这几句意谓他们将要把我带离我的第二个家(指被长期拘禁的监狱),但是我已经和蜘蛛结成了朋友(可以看着他们结网生活)。我看见月光下老鼠在游戏。为什么我不能像他们一样开心?诗人由拜伦诗歌引发联想,从囚徒之遭际触发出对人类命运的深切关怀。”(赵松元、刘梦芙、陈伟:《选堂诗词论稿》,合肥:黄山书社2009年版,第256页)

犹余古道照风檐 17
隐隐林间上缺蟾 18

珠岫岑 19 残雪霁,
晚花带雨落廉纤 20

17 风檐:指风中的屋檐。唐·李商隐《二月二日》诗:“新滩莫悟游人意,更作风檐雨夜声。”

18 缺蟾:犹缺月。宋·范成大《锦亭然烛观海棠》诗:“银烛光中万绮霞,醉红堆上缺蟾斜。”

19 珠岫岑:饶公自注:“岑见张融《海赋》。”按:南朝·齐·张融《海赋》:“琼池玉壑,珠岫岑。”

20 廉纤:细小,细微。多用以形容微雨。唐·韩愈《晚雨》诗:“廉纤晚雨不能晴。”

【笺】

此首全为写景,是绝句中比较奇特的一类。诗人通过对几种物色的描写,构成一幅图画,而其心情则寄托于画面之中,不直接道破,读者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某种情绪。就如此诗,作者为我们勾勒了一幅图画:在黄昏时分,古道忽现风檐,林间升起缺月,如珠玉般的山峰残雪已霁,落花与细雨纷纷飘坠。而作者的心情如何呢?只能由读者见仁见智,这就是所谓的“诗无达诂”了。

杰阙方壶 21 峙激流 22
佳篇天地必长留。

当年漆室今生白 23
漫道人间不自由。

21 方壶:传说中神山名,一名方丈。《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

22 激流:湍急的水流。晋·葛洪《抱朴子·穷达》:“兔足因夷涂以骋迅,龙艘泛激流以速效。”

23 漆室今生白:《庄子·人间世》:“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

【笺】

首句以传说中的仙山方壶上杰阙峙立于激流之中,来象征拜伦诗歌的卓越成就,很自然地引出下句拜伦的佳篇必长留于天地之间。后半是饶公的即景生情:面对当年拜伦住过的漆室,饶公想到了庄子所说的“虚室生白”。当年的漆室今已生白,不知拜伦如果尚在,还会感慨人间不自由吗? S1Qotzun+nObXryylyc9S9gnQ0v1c5pwiP0a8d4PvuprZ4Kgnw2hw51sVjllE0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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