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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姬陵 22 (二首)

雄心剩欲寄温柔,
23 倾国 24 生来有底愁。

竟逐名花憔悴损,
玉钩 25 残梦冷于秋。

22 泰姬陵:坐落于印度亚格拉的朱穆那河岸边,属伊斯兰教建筑,被誉为世界建筑奇迹之一。1648年,莫卧儿帝国第五代皇帝沙贾汗为其爱妻泰姬所建。

23 “雄心”句:相传泰姬不仅容貌出众,而且聪明能干,曾协助国王料理朝政,因此沙贾汗对她宠爱备至。1631年沙贾汗带兵征战,泰姬随军伴行,因生第十四个孩子不幸死于途中,时年39岁。临终前,沙贾汗问妻子有何希望与要求,泰姬答道:“请陛下为我造一大墓,以纪念我们的爱情。”泰姬亡后,沙贾汗从国内外请来最好的工匠,从外地选来最好的大理石,动用两万余人,开工修建,历时16年之久,耗资五百多万卢比,终于建成这座举世无双的陵墓。墓成之后,沙贾汗常披白衣去陵前献花,睹墓思人,泪流涔涔。

24 倾国:形容绝色美女。汉·班固《汉书·外戚传》李延年歌:“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25 玉钩:喻新月。南朝·宋·鲍照《玩月城西门廨中》诗:“玉钩隔琐窗。”

【笺】

此诗首句写皇帝沙贾汗对泰姬的宠爱,同时也是对其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惋惜。第二、三句转写泰姬,言其生来即具倾国倾城的美貌,本是无忧无虑的,没想到最后竟如名花一样憔悴而损,诗人对此深表同情。“有底愁”意为有什么愁。“底”表疑问,相当于“什么”。最后则回到当前,只见月如玉钩,恍惚还挂着他们的残梦,闪着阵阵寒光,好像比深秋还要冷。用一句虚实交融的景语来结束,以达到余味不尽之效。

名陵风月异朝昏,
眉妩遥山带泪痕。 26

莫道霸图今已矣,
27 御街 28 坠叶为招魂 29

26 “眉妩”句:指遥山如泰姬之眉,似也常带泪痕。汉·刘歆著,东晋·葛洪辑抄《西京杂记》:“(卓)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其眉一时成为时尚,称为“远山眉”。

27 “莫道”句:化自唐·陈子昂《燕昭王》诗:“霸图今已矣,驱马复归来。”已矣:完了,逝去。旧题汉·李陵《答苏武书》:“陵不难刺心以自明,刎颈以见志。顾国家于我已矣。”

28 御街:京城中皇帝出行的街道。唐·李洞《赠入内供奉僧》诗:“一道蝉声噪御街。”

29 招魂:招死者之魂。汉·戴圣编纂《礼记·士丧礼》:“复者一人。”郑玄注:“复者,有司招魂复魂者。”

【笺】

此首第一、二句写泰姬陵景色的早晚变化,遥山依旧如泰姬的妩眉,似乎至今仍带着她的泪痕,景色之凄美不言而喻。第三、四句一转,感叹沙贾汗昔日的雄图霸业早已逝去,只有御街的坠叶,仿佛还在为其招魂。沙贾汗被其子篡夺王位后,被囚于一个古堡中,从此失去自由,愁眉不展,每日坐于红堡走廊上,背对泰姬陵,凝神潜思,忍忧含悲,目视一镜。泰姬陵的姿影正反射于镜面之上。如此了其残生,最后郁郁而死。英雄末路,可悲矣夫。 d0de1OmW/j7bKUsgScXga49EprV6pkqjt7GSxbAM4oiOywfZcj1lzHS0DtjL96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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