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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 28 归途作

山花葱倩 29 土膏 30 肥,
万木森森 31 欲合围。

返照 32 分明开一境 33
喜无杜宇 34 劝人归。

28 凡尔赛:法国巴黎的卫星城,伊夫林省省会,曾为法兰西王朝行政中心,位于巴黎西南15公里处。

29 葱倩:草木青翠而茂盛。南朝·齐·谢朓《和伏武昌登孙权故城》诗:“声明且葱倩。”

30 土膏:肥沃的土地。汉·班固《汉书·东方朔传》:“故酆镐之间号为土膏,其贾亩一金。”

31 森森:树木繁密貌。晋·潘岳《怀旧赋》:“柏森森以攒植。”

32 返照:唐·韩鄂《四时纂要》:“日西落,光返照于东,谓之返影。”

33 一境:一种境界。宋·释道原《景德传灯录·南岳怀让禅师》:“是以三谛一境,法身之理常清。”

34 杜宇:杜鹃鸟。唐·白敏中《成都记》:“杜宇又曰杜主,自天而降,称望帝……后望帝死,其魂化鸟……名曰杜鹃。”宋·王安石《杂咏绝句》诗:“月明闻杜宇。”

【笺】

此诗是饶公纪游诗的代表作。行旅异国他乡,最易触动游子思乡的情怀,这类诗历来是中国诗大宗,往往都以悲情动人取胜。但两千年来陈陈相因,有新意的作品并不多,现在再来写这类“客怀”,如果没有赋予其新的意境,是很难再和古人争胜的。比如李白的“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已经是绝唱了,所以今人确实很难下笔。但饶公此诗却能写出新的意境,能于古人之外,再开出“向上一路”。诗的前半以景物作铺垫,用花倩土肥、万木森森来概括凡尔赛归途的优美景色,然后第三、四句用议论来说理。同样写落日,李商隐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充满依依不舍的悲情;王维是“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展现出一种禅意的静修;饶公却说落日分明开出了另一个明净静穆的境界。在此境界里,诗人充分地享受着异域的优美风光,已然没有了传统客子思归的旧调,因此很欣喜还没有杜鹃啼叫劝人归去。杜宇为古蜀帝,相传化为杜鹃鸟,后遂称杜鹃为杜宇,俗称其叫声为“不如归去”,古人常用以表达催归之意,如柳永《安公子》词:“听杜宇声声,劝人不如归去。”饶公此诗反用其意而曰“喜无杜宇劝人归”,一反客子怀归的陈调,充满达观精神,是饶公所谓为诗国开出“向上一路”的佳作。后来饶公热衷于“形上诗”“形上词”的创作,这类作品是他诗词中比较独特的一个部分。 OL+6ghg5lgrkbOMY56vCl/4KKXrdqtGZcLs5dtXuknJQPZdmZcSB9aJoVl6+34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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