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出版的《全本潮汕方言歌谣评注》得到潮汕地区父老乡亲们和全国的民间歌谣爱好者的热烈追捧,无论是实体书店还是网店,都在热销,并曾经登上网店畅销榜。出版社一印再印,以应坊间需求。专家学者也对其文学性和资料性给予了充分的肯定。2013年和 2014年,该书分别获得了全国文联的中国民间文艺·民间文学作品类最高奖——山花奖和广东省文艺精品奖。从取得的成绩和获得的荣誉来说,作为编著者的我们,是很知足的。毕竟,用精力和心血浇灌了多年的种子已经开花结果,而且,果实还是出乎意料的丰硕。但是如果到此为止,沾沾自喜,那就没有进步和提升了。我们为编著这本书所付出的学术上和研究方法上的努力,虽然已经体现在该书的体例编排、内容分类、用字选择标准、方言字词注音和韵脚提示、方言字词词义注释中,但由于未能把这种研究成果以论文的形式呈现,影响了它的学术性的价值体现,不少读者,包括专家学者在内,都把《全本潮汕方言歌谣评注》当作民俗文学作品集看待。所以,我认为,有必要撰写一本书来充分阐述我们的研究成果。于是,经过两年多的努力,这本《潮汕方言歌谣研究》终于可以杀青付梓了。
这本书的内容,读者看看目录便一目了然,这里我也就毋庸赘言了。
要告诉大家的是,书中的这些研究成果,并非编著《全本潮汕方言歌谣评注》才做出来的,而是我们 30 多年来研究成果的汇集。例如,关于歌谣方言本字和方言俗字的确定,主要还是依据我与恩师李新魁合著的《潮汕方言词考释》和我的《新编潮州音字典》的研究成果来确定的。我 1985年开始在李新魁老师的指导下披阅群书,搜集与潮汕方言相关的古代词语,编著《潮汕方言词考释》。屈指一算,至今正好 30年。而 20 世纪 90年代初期开始编著的《新编潮州音字典》,我花费的很多工夫,是在本字、方言字的选用和统一上。1997年,我主编“潮汕俗文化”丛书的时候,与人合作选注过一本 100 首左右的潮汕方言歌谣,首次把编著字典的成果用于歌谣的用字、注音和释义上,效果颇佳,得到读者的广泛认可。而《全本潮汕方言歌谣评注》在这方面的熟练应用,应该说,已经是一个比较成熟的成果了。方言本字和方言俗字应用的问题,有不少字是可A 可 B,甚至可 C 的,关键在于择善而从,并一以贯之、全书统一到底,成为你的“一家之言(字)”。总有读者问我,这个音写这个字对不对,其实可能都对,就看你在什么语境中使用。有些音节至今还是“有音无字”(反正我是找不到其本字的),你只能找一个意思相近的同音字甚至只是音近字来写,或者在这个同音字左边加一个“结口畔”(口字边)、“挑手畔”(提手边)或者在上面加个“草头顶”(草字头)或者“竹头顶”(竹字头)等,这样的字就更没有标准答案了。对于这些字,我们只是建立一个使用标准,而非认为这个字就是这个音节的本字,是唯一的标准。
而关于歌谣的内容、文化内涵、修辞特色、韵律特点以及歌谣的教学和推广的研究,则主要由林朝虹一篇一篇来写。林朝虹于 2009年在暨南大学中文系读研究生,在著名方言学家伍巍等教授的指导下撰写关于潮汕方言歌谣研究的硕士学位论文,至今算起来也有 5年多了,可以算是潮汕方言歌谣的“资深”研究者了。更为难得的是,她能够苦中作乐,乐此不疲。《全本潮汕方言歌谣评注》出版后,便应幼儿园和小学的要求做了《精选潮汕方言童谣》和《精选百首潮汕方言歌谣》(花城出版社,2013年)两套适合儿童、少年学习的有声选本。还在潮州市教育局的帮助下,与潮州的不少幼儿园和小学合作,做了潮汕方言童谣、歌谣的教学和推广工作。与此同时,她在我的“逼迫”下,根据我们的研究心得,撰写关于歌谣研究的论文,最终汇集成现在读者手头的这本《潮汕方言歌谣研究》。
这是一本凝集我们两代人和许多同道朋友一起研究得出的成果的书,虽不敢说水平有多高,但希望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更希望能激发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对方言歌谣的兴趣,从而参加到编写新歌谣、搜集旧歌谣、研究歌谣、保护性地教学和推广歌谣的队伍中来。
这篇前言最后定稿的时候,正是羊年(乙未年)的大年初一。借此良辰吉时,向广大读者拜个大年,祝福大家:
家庭幸福暖洋洋、工作顺利喜洋洋!
林海
羊年春节定稿于
羊城番禺南村雅居乐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