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美学园地在20世纪又萌生出一株新苗,这就是机器美学,即技术美学的一个分支。大家知道,在19世纪中期,英国工艺美术家和社会活动家莫里斯(William Morris,1834—1896)曾强烈攻击机器产品,认为它们没有艺术质量,然而到了世纪转折的时候,许多人不再嫌弃和菲薄机器产品,他们从中看到了新的审美价值。1904年法国美学家苏里奥(Paul Souriau,1852—1925)出版《理性的美》(La Beaut Erationnelle)一书,对工业产品和机器从美学的角度大加赞赏:“机器是我们艺术的一种奇妙产品,人们始终没有对它的美给予正确的评价……在唯美主义者们蔑视的这堆沉重的大块、自然力的明显成就(指机器)里,与大师的一幅画或一座雕像相比有着同样的思想、智慧和目的性,一言以蔽之,即真正的艺术。”这些观点在当时可说是掷向传统美学的一颗炸弹。
世纪转折之际,西方文化的变迁是全方位的,各个领域都出现了大量的新事物、新观念。20世纪初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S.Freud,1856—1939)提出的精神分析学也是产生广泛影响的学说之一。我们不可能一一列举。但从以上与建筑文化有密切关系的几方面的变化的简况来看,世纪转折时期,西方社会,首先是西欧各国出现了文化方面的大震荡、大转变,形成反传统、破旧立新的一代奇观,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文化界之大革命。西方发达国家经过这次文化界之大革命,进入现代文明或现代文化的新阶段。尽管各方面的变迁并不平衡,传统并没有也不可能真的消除殆尽,但世界一大部分地区终于跨进既有工业化又有现代文化的新的历史时期。世界历史上还不曾有过像19世纪和20世纪之间那么深刻剧烈的社会变迁。
世界跨入20世纪的时候,建筑全面创新的外部条件已经初步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