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思考要不要不劳而获的顺走野猪,转念一想,这猪有些重,她估计拿不走,想想算了。
失望的叹气一声,顾敏正准备离开,却看见远处一个背着弓箭的大汉冲着野猪射了几箭,野猪直接躺在地上,再也不挣扎了。
那人穿着虎皮裙子,背着弓箭,一看就是专业的猎户,留着络腮胡子,显得格外魁梧吓人。他看了顾敏一眼,然后吹了口哨,每一会儿,便看见一个同样装扮的十六七岁少女跑了过来。
“阿爹~今天有猪肉吃啦~”少女五官明媚,神采飞扬,皮肤有些黑,五官却十分不错。
见到顾敏,那女子眼底里露出极大的兴趣,直接跑到了顾敏身边,笑道,“你是谁,怎么一个人进了这深山,遇见老虎可怎么办?”
顾敏见她露出善意,只好笑道,“我力气大,不怕的。我叫顾敏,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眼睛亮晶晶道,“我娘生我的时候天上好多星星,所以我叫阿星。阿敏,我们交换了名字,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顾敏笑笑,“嗯嗯,阿星,真好听的名字。”
“阿敏,你进山干什么?这山里可危险了,我阿爹从不让我一个人来。”阿星拉着顾敏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她爹处理野猪。
“我摘点蘑菇,打两只山鸡。”顾敏笑道。
阿星瘪嘴道,“蘑菇有什么好吃的,野猪才好吃呢。待会让我阿爹送你些猪肉可好?”
“不,不用了。”见阿星这般单纯大方,倒让顾敏有些不好意思,“这些野鸡足够了,你们一直住在山里吗?”
阿星点了点头,“山里多好,有肉吃,阿爹说了,住到山下就只能喝米粥了。我不爱喝米粥,只爱吃肉,所以我们一直住在山里。”
两个小姑娘叽叽咋咋的聊了起来,待阿星爹收好野猪肉,才拉着恋恋不舍的阿星走,走之前还割了一条猪腿给顾敏。
“阿敏,记得常来山里看我呀。”阿星挥着手道。
顾敏倒是很喜欢阿星这个善良的小姑娘,当下决定下次一定还要来看阿星,不然她一个人住在山里多孤独呀。
回到家里,这些东西倒成了她进山的罪证。顾敏只好低调不说话,企图蒙混过关,只是那条猪腿太过于显眼。
“是我在林子里碰见的猎户给的,听说猎户人家有规矩,若是碰见人,一定要分些给人家的。”顾敏狡辩道,把深林说成外围。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些。”赵氏虽有些不信,却也只能作罢,“还真有人生活在深林里?”
李老娘病好了,如今已经能和大家一起吃饭了,闻言,慢条斯理道,“有些在山下过不下去的人家,便会上山。隔壁村子就有户人家,哥哥年纪轻轻得了病死了,弟弟和嫂子有些私情,村子里的人说是弟弟和嫂子通奸害死了哥哥,流言杀人,后来就听说弟弟带着嫂子进了深山。”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若是能在山下生活,谁愿意去山里头搏命。”
过了几日,顾敏背着东西去了县城。
野鸡和蘑菇都放在家里自己吃,只是那摸不清楚的灵芝和人参,顾敏要找个妥当的人看一看。顾敏怕被骗,先到了长鹿书院,拉上齐嘉和她一起。
齐嘉见过书本里描述的灵芝和人参,可从未见过真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在徐知秋的表姨夫世代从医,是枫林县有名的大夫,他们的药房开的很大。
徐知秋热情的带着两人到了药房,自己才回书院。
许大夫摸着胡子先是看了顾敏带来的灵芝,嘴里念叨着,“琼珍呀,这么好年份的可不少见。没想到这里的深山这般灵秀,竟能孕育这般品相的琼珍,很好很好。”
顾敏又从背篼里面拿出那棵被包裹的很严实的人参,递给许大夫,这次许大夫小心翼翼的接过去,一打开,便喜形于色道,“太好了,太好了,老夫正缺一颗百年人参入药,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又见顾敏衣着普通,赞叹道,“你很好,没有胡乱采摘这人参,知道包了过来。若是你混乱弄了,这人参怕是只值十分之一的钱了。”
顾敏一听,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见她这般,许大夫笑了起来,“我也曾去附近的山中采摘药材,却无这般发现,姑娘实在是好运气。”
顾敏羞涩一笑,“不过是上天可怜我缺钱罢了。”
许大夫一听,闻弦知雅意,捏着胡须道,“你来的这是时候,县尊大人是个极孝顺的人,为老夫人配的养生丸正好缺了这颗人参。这样吧,老夫我结个善缘,这琼珍二十两,这人参八十两,统共给你一百两银子。”
顾敏被这笔巨款吓得愣住了,就连一旁的齐嘉也吸了口冷气。
老大夫哈哈大笑道,“说起来,我柜台上这些药材全都换了,也换不回这些钱财,可这人参珍贵,年份又好,姑娘,你可是走了大运了~!”
“谢谢你,许大夫!”顾敏忙道,“若不是您……我怕是,怕是又要让人哄了。”
许大夫让徒弟从后院取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两人。看着两人离开,许大夫脸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这人参给县尊大人的母亲配了养生丸,还能剩下不少,百年的人参,便是根须,也是极好的东西。
揣着一百两银子,顾敏拉着齐嘉走到街角的角落,紧张的不行。
“姐,银子在你怀里,丢不了。”齐嘉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道。
“这可是一百两银子。”顾敏念叨,“你说咱们该怎么花?”
齐嘉一愣,“咱们存起来,以后再用。”
顾敏摇摇头,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总觉得家里屯粮食不安心,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大房开了口,二爷爷肯定不能拒绝。”
齐嘉深以为然,他对大房深恶痛绝,二爷爷却对大房言听计从,让他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