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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咕嘟喝下一口，孟芷欣“当”的一声，痛苦的将酒瓶跺在桌面上，撑着桌面微微喘息起来。
原本白净的小脸此刻面目狰狞，眼眶的泪水瞬间溢满出来，“啊……”
她难受得呜咽，苏暖觉得有些头疼，咬了咬牙，看了眼冷眼旁观的陆寒云，只得重新又走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在我这里追寻什么快感，但这两年我一忍再忍，该还的也都已经还清了。”
苏暖说着忍不住胸腔的起伏，隐忍着眼泪掉落的欲望，拿过孟芷欣手中的酒瓶，一双寒眸再次看向了中心的男人。
“沈牧，你就放过我吧。”
第一瓶酒，她喝得还算顺畅，除了有些辣喉以外，她的意识尚且清醒。
随手将喝空的酒瓶扔向一旁，苏暖紧接着拿过第二瓶开好的白兰地，喉咙咽了咽，仰头再次一口竖下。
包间里的几人看得忍不住咋舌，沈牧的脸色越发黑沉得厉害，一双冰凉的眼睛紧盯着苏暖，直到空下的酒瓶再次清脆的落在了地上。
“喝完了，沈总可算满意？”苏暖强撑着不让思绪散开，乌黑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向那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
他们怎么就会到这一步呢？
酒精牵引着她的思绪胡思乱想，她忍不住身子微微颤抖着看向娇艳如花的丁沛柔。
那里或许本该是她的位置，那个坐在那里的女人，或许曾经有一度本该是她。
可她想不通，为什么事情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呢？
陆寒云远远观望着犯傻的两个女人，他本该置身事外。
可眼见着苏暖还要再继续做出点什么，为了保全合同的继续履行，他也还是不得不两步走了回去。
“还走得动吗？”陆寒云扶住苏暖的一只臂膀不耐的问道。
只听“咚”的一声，竟然是孟芷欣先她一步倒在了地上。
“扶她出去，我还勉强站得稳。”苏暖挣脱出他握住的手臂，抬眸静静的看了眼夏子文，又看了眼神色冰寒的沈牧。
无人阻拦也无人应答。
看来今天这事终于算是过了。
苦涩的一声哼笑，苏暖步履虚浮的转身离开。
走廊里，苏暖半靠在墙微微喘息，三瓶白兰地在她身体里作乱，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
陆寒云一手拎着不省人事的孟芷欣，一脸嫌弃的把她搭在了一旁金色的雕塑上。
一杯倒还敢逞能，真是个白痴。
“把她送回去。”苏暖微微闭眼，将头半靠在墙上。
陆寒云微微皱眉，无法理解的看向她，“理由？”
“理由？”苏暖勾唇笑了笑，忍不住一声冷哼。
现在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了，而他却在问她理由？
“夜色里有不少吃人的狼，要是出事，你觉得你爸能轻易的放过你吗？”
陆寒云抬了抬眉，不置可否。
可相比于毫无瓜葛的孟芷欣，他不如更担心一点他的合作对象。
“我让楚云送你。”陆寒云寒声道。
苏暖摇了摇头，仍旧疲累的闭着眼睛，“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那我给你打个车，还住在老地方？”
淡淡嗯过一声后，走廊里陷入一片静默。
随后是陆寒云告诉她司机的车牌，嫌恶的拎着孟芷欣渐渐走远。
直到身边空无一人之后，苏暖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再次崩溃，眼眶里压抑不住的热意涌出。
可是她怎么可以容忍自己再为那个男人流泪。
他不值得，也不配。
是他把她害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她没有恨他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不知过了多久，苏暖情绪渐渐平复睁开眼睛。
头脑昏沉，苏暖虚浮的抬步准备离开，看了眼震动着出租司机电话的手机屏幕，不由加快了些许动作。
可只一转眼，眼前又再次噩梦般的出现了那个记忆中的男人。
“你还想干什么？”苏暖没了挣扎的力气，认命的站在了原地。
或许此时此刻他给她来个痛快，她会更感谢他几分吧。
可是沈牧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黑沉着脸，目光复杂的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苏暖慌了神想要挣开。
可凭借她现在的力气，哪里能是沈牧的对手，只能一路任凭着男人半拖半提的带到夜色后门上了车。
“你要带我去哪？”苏暖背靠着车门警惕的缩在角落，沈牧寒凉的目光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带你去死。”
苏暖心底猛地抽痛，紧咬着唇，只是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反正也容不得她挣扎，哪怕他是真的要让她去死，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去江边。”沈牧对司机冷声吩咐。
苏暖眉心忍不住跳了跳，缓缓睁开了眼睛，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是他只是望着窗外的夜色，连眼神都不曾有多的施舍。
夏夜闷热，车里吹着悠悠的凉风，借着酒意，苏暖竟就毫不设防的在沈牧身边睡着了。
再次醒来不知过了多久，沈牧毫不温柔的直接将睡梦中的她拖下了车。
如果不是她及时醒来将自己稳住，恐怕整个人就直接正面摔在地上。
“你要带我去哪？”苏暖被沈牧拖得好几次险些摔倒，脚下的一双高跟也早已不知去向。
直到他强拽着她一步步下了阶梯靠近江面，苏暖才那样真实的感觉到他的杀意。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怎么？现在连委婉的方法都已经不足以泄愤了吗？”苏暖觉得苦涩又心酸，她那么深爱着的男人就这样的恨她入骨。
他竟然真的……想要让她去死……
“苏暖。”沈牧开口的第一句竟然是低唤着她的名字，苏暖怔了一秒，抬眸注视向他。
这算是两年后，他们的头一次单独相处，竟然是在这样荒凉又无助的时候。
“你去死吧。”沈牧的话语决绝而凄凉，低沉的嗓音压抑着莫名的情绪。
苏暖还没来得及反应，沈牧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方向陡转，拽着她直冲江面。
直到她失去平衡，沈牧的手疏尔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