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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你必须清楚一点,来我们这里的那些男人,多半没有被女性温柔相待的机会和经验,而我们的所作所为只是基于工作,才会对他们表现出亲切和热情来。可那些男人大多是久旱逢甘雨,他们从咱们这里尝到了甜头,往往很容易动歪脑筋想入非非。这些在工作之初,我就已经对你讲得很清楚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司徒甜把心里的烦事和一起搭公交车回家的同事沙悦提起。沙悦一听,毫不遮掩地皱起鼻子摇起头来,露出仿佛闻到一股什么臭味儿般的厌恶表情。

“唉,最近我的确觉得很困扰,可是把话说得太直白,我又有些不忍心伤害他……悦悦呀,因为我总觉得那些交不到女朋友的男人其实挺可怜的……”司徒甜抓着公交车顶上垂下来的吊环,对沙悦温和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沙悦转过头,一脸紧张,很认真地指责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甜甜,正因为你的这种态度,对方才最容易产生错觉并且严重地会错意。当然,男会员就是我们的客户,温柔对待会员固然是很好,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但是你必须搞清楚,在对方动了心被你迷住之后,你再想甩掉那些男会员,对他们岂不是伤害更大,更加残忍吗?”

“可是从一开始我都没有做出想要吸引对方的姿态啊!”司徒甜反驳道。

“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你对这份工作过于热情了,如果你像我一样,能够冷漠一些对待那些男会员,把工作仅仅当成工作,把爱情当成爱情,起码……”沙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地说,“起码在我身上就没有发生被模拟约会的男会员迷恋上这样的糗事。”

“悦悦,你做这个工作时间比我要久,这种麻烦,你难道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吗?”

“没有啦,基本上模拟约会一结束,我和那些男会员就各奔东西说拜拜喽,呵呵,可是你……”沙悦夸张地叹口气,“要说原因,大概还是因为你的经验不足,不够老练吧。要知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和技巧,做什么都不简单对不对?”

“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悦悦你真厉害!唉,也许……”司徒甜低下头,“也许是我的性格不适合这份工作。”

“不是不适合,而是你没掌握好和男会员之间的距离,学会适当地保持一些距离就对了。”

“嗯。”司徒甜点点头,“我下次会注意的。”

公交车到站了,有人下车,空出了两个座位,司徒甜和沙悦挤在了一起坐下来。

“对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没有告诉你……”原本看着窗外流动景色的沙悦移转目光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事儿呀?”司徒甜问。

“最近有很多人在传,咱们住的那一片小区有色狼出没,你听说了没有啊?”沙悦缩了缩脖子刻意地撇了撇嘴角。

“嗯,听说了。”司徒甜皱皱眉,“不知是不是谣言,真讨厌。”

“昨天夜里,在那条小路上,居然被我撞到了……”

“啊?”司徒甜一惊,不自觉大声起来,顿时成为周围乘客视线的焦点。

“嘘……你小声点儿行吗?”

司徒甜不好意思地压低音量,她缩起身子把脸凑近沙悦,问:“那么你……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当时我突然被一个男人从后面抱住,我放声大叫然后拼命挣扎,那男人就跑掉了,头都没回一直跑进黑暗里不见了。当时我也不敢去追他。”

“我的天,真可怕!你报警了吗?对了,你现在的男朋友不就是一名警察吗?”

“那色狼胆子也太肥了,都敢对警察的女友耍流氓。只可惜当时天太黑,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色狼的脸。我男朋友告诉我,要是看清了那个人是谁,他一定给那色狼点儿颜色看看!”沙悦挥动着小拳头,很嚣张地说,“但是,我这心里不平衡啊,就这么莫名其妙被男人抱了一下,气死我了,难道要我忍气吞声?真是不甘心啊!”

“还好没发生别的什么可怕的事情。”司徒甜安慰沙悦道。

“我估计,那种只敢黑夜出没的色狼肯定心理严重变态,因为在现实中不受女人欢迎,就像模拟约会的那些男会员一样,耐不住寂寞又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所以才会控制不住欲望的折磨,大晚上跑出去耍流氓……”

“好啦好啦,别乱说了好不好。”

“我的话有道理啊,绝对是这样。”沙悦完全不介意司徒甜的反感,自顾自地继续说,“所以,甜甜啊,你也要小心哦,呵呵,因为我知道,你是那种即便在公交车里被咸猪手摸了也不敢吭声并且一直忍耐的类型。”

“嗯,我自己会小心的。”

“是啊是啊,比如咱们工作单位的那个男会员,叫什么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对了,他的名字叫木村,那个男人,我看啊,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你,说不定他追求不到你,寂寞难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不定脑袋一热跑出来偷袭你。甜甜,你可要小心……”

“别说了,求你了,别说了行吗?”司徒甜堵住耳朵,“悦悦,玩笑也不能开得太过分啊!”

“好吧好吧,对不起,哈哈哈……”沙悦攥着拳头发出爽朗的大笑声,于是她们两个人又一次成了公交车上的焦点。

把现如今这份工作介绍给司徒甜的正是沙悦,沙悦是司徒甜的高中同学,前不久,司徒甜从工作了一年半的婚庆公司辞职后,与沙悦偶然相遇,于是,沙悦就将自己从事的工作介绍给司徒甜并好心地把她带入行。

司徒甜和沙悦两个人租住的地方很近,下班后,如果各自没有约会的话她们便一起搭公交车回家。从高中时代起,沙悦对于司徒甜来说就是最亲近的闺密。

和有些懦弱有些优柔寡断的司徒甜相比,沙悦的思考模式直截了当,沙悦对她身边的男朋友或者男性会员都可以表现出明确的态度,可以说,沙悦这个女人对付起男人来游刃有余,不知犹豫为何物。司徒甜从心底十分羡慕沙悦的这种处事态度和工作模式,所以,司徒甜有一些心里话也喜欢跟沙悦说,让沙悦帮助自己拿主意。

沙悦现在的男朋友是个警察,据说,沙悦与前男友和平分手之后就以眨眼的速度找了个新的男朋友。这种情感的果断转移令司徒甜咋舌。其实从高中毕业后,沙悦就开始频频更换男朋友。沙悦也确实有资本,人长得性感而美丽,所以对于将要托付终身的男人挑剔一些。但不管怎么讲,司徒甜理解不了沙悦的某些想法。

也许是人生经历的差异产生的影响,沙悦对男性的批评,有时候尖刻到会让听到的人吓一跳。比如沙悦经常抱怨,她说自己已经对男性感到厌烦了。大概只有像沙悦这种情感经历丰富并且足够年轻足够漂亮的女人,才能胜任模拟约会这份古怪到很难让人理解的工作。

问题出现了,模拟约会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职业呢?

司徒甜的工作主要是做什么?

那个名叫木村的男会员又是谁?

木村为什么偏要缠着司徒甜呢?

好吧,故事就从司徒甜与木村的第一次约会讲起,当然,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女之间的约会,而是模拟约会。

“请……请问……你……平时……你平时的……的兴趣……兴趣是什么?”

木村一开口就这样结结巴巴,司徒甜憋着笑,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很耐心很友善,她等待木村费力地把话说完,才微微一笑,说:“木村先生,你说话的时候可以更机敏一些,不要那么死板,现在的女孩子喜欢谈吐随意一点儿的富有幽默感的男生,比如你可以这样说……”

“请……请问……我可以……可以怎样说呢?”木村呆呆地问。

“比如结合当天的天气,或者结合对面女生当日的穿着、发型之类的。”司徒甜略微地想了一下,指导说,“你可以与对面的女生这么说‘你的耳坠很独特,你的丝巾很配你的皮肤啊’此类轻松愉快的话,作为切入的话题。”

“嗯,司徒小姐你说得很对。”木村重重地点点头。

这男人也太笨了吧!司徒甜在心中低语,但不露声色,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来说,刚才那个开场白大概是他竭尽全力才想出的了。

“木村先生,刚才你的话,我听起来觉得口气太拘谨了,你觉得呢?”

“嗯。”被指正后,木村颓然地垮下肩,也看不出不服气。

木村这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并不该是一个30多岁的大男人应该表现出的姿态,尤其他对面坐着的还仅仅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但木村却丝毫不以为意。或许他真的是把司徒甜当成一位老师了,从而全然信赖的缘故吧。

司徒甜打量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他毫无特点可言,虽说穿着土气了一些,长相一般,看起来就如同呆瓜一个,但她对眼前的男会员并不怎么感到厌恶,当然也丝毫没有好感,最多只是有一点点同情而已。

借着木村上洗手间的空当,司徒甜暗自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赴模拟约会之前看到的关于木村的个人资料:木村,36岁,中等身材,数学老师,任职于某私立学校,年收入8万元;常穿灰色或黑色西裤,白衬衫或深色西服,穿着朴素没有朝气;北方某理工大学本科毕业,对数学深感兴趣,目前从事中学数学课程的教学工作。

穿着土气了一些没什么,经济收入还不错,当结婚对象的条件不算太差,长得就算没有大明星木村拓哉那么养眼也是可以当老公用的。但令司徒甜想不通的是,在婚介所里,木村却持有至今相亲25次全部被女方拒绝的惨烈纪录。这样的案例,甚至在全国的婚姻介绍所的纪录里都是极其罕见的。

这种不断相亲失败的案例,往往是男方行为异常或是有精神疾病,所以才会不断被女性拒绝。不过从刚刚的短暂谈话之中,司徒甜觉得木村只是不善言谈而已,司徒甜并没有发现木村精神不正常。最后,司徒甜只能推测,木村之所以相亲失败,应该是出在“紧张”这个问题上。司徒甜的理由是,从进入这家咖啡店后不满20分钟的时间里,木村用手帕擦汗就高达11次,去厕所2次,而且酝酿了很长时间,他仍然没有进入主动和女性开口聊天的正常状态。

木村从洗手间出来,他点的一盘油炸面包圈儿已经被端上了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司徒甜催促木村说:“木村先生,你不要总是吃面包圈儿,你要是不说一些话,这样很容易会让女性感到尴尬的。”

听了这样的指导之后,木村竭尽脑汁想了老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像背书一样的台词来,听得司徒甜哭笑不得。

“首先,把肩膀放松,对,没必要那么紧张,你的紧张会让女生不知所措,来,像我这样,深呼吸,吸气,吐气……”司徒甜夸张地耸耸肩,呼出一口气,做示范给木村看。

“是,这些我知道的,但是,我一坐在女孩子面前,就……就会不自觉正襟危坐,实在……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木村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起手去拿杯子,杯子里的水都空了,他流了那么多汗,肯定会很口渴。

“女性并不可怕哦,”司徒甜进一步解释说,“女性都很温柔善良,起码大多数是这样。只要你开动脑筋随口讲一个笑话,大部分女生都会很开心地笑出声来。如果你过于一本正经的话,女生很容易产生自我保护意识,从而开始排斥对方。木村先生,你能够听明白我的话吗?”

“哦,是……是这样啊!”木村大力地点点头,放下空杯子就拼命掏口袋,最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记事本,居然握着一支笔把司徒甜刚才随口说的话跟做笔记一样记录了下来。

这次,司徒甜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地笑出声来:“我随便说的,你不要记啊。和女生约会不是数学公式,也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你再用功学习背书也没用的。你首先得把紧张的情绪克服掉,随机应变才是最重要的。你看,你又开始擦汗了。”

“是是是,司徒老师,你说得对。”木村把小本子慢吞吞地收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舒缓了一些紧张的情绪,嘴角也扯出了僵硬的微笑。

司徒甜和木村在咖啡店相对而坐,既非真的约会也非正式相亲,而是一场模拟约会。对于司徒甜而言,这纯粹只是一份工作,是她的职业。司徒甜的工作赋予她的身份是一名情感辅导员,然而事实上,木村是司徒甜接受这份工作的第一个学员。

司徒甜目前的工作是沙悦介绍给她的。公司是一家在当地很有威望的婚姻介绍所,这家婚介所很正规,口碑好,因为会员之间最终结合的成功率很高。婚介所的基本流程是:男女会员入会,介绍男女会员互相认识,安排相亲见面的机会,协调男女两方面提出的各种要求,最后将匹配的一对男女送入婚礼殿堂——这就算大功告成了。

但近几年,婚介所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男女会员之间相亲的次数虽然增加了,但是最后修成正果的数值却减少了,成功率下降。这样一来势必影响婚介所的声誉,吸引不了新会员的加入。新会员的数量有所减少,以至于婚介所的整体收入也降低了。

婚介所的上层领导及时对新老会员做了问卷调查,发现会员中不满的一方多半是女性会员,女性会员大多抱怨婚介所介绍给她们的男会员太平庸太缺乏魅力了。

对于婚姻介绍所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因为加入婚介所的男女会员的目的是截然不同的,也是有极大区别的。女会员大多抱持着一种邂逅“高富帅”的欲望和目的入会;男性会员则大多是完全没有认识异性的机会或是情感困难户才不得不加入,为的是多见一些女性增加与异性多接触的机会,而这类男性会员一般自我意识过强,外表貌不惊人,穿得土里土气,不善言辞,一看就和浪漫无缘,是不招女性喜欢的可怜男性群体。

通过这一次的问卷调查,婚介所的上层领导终于醒悟过来,为了以最快速度提高男性会员的整体素质,婚介所决定实验性地开办一系列情感课堂,用于教授辅导那些不善言谈的男会员与女生相处的基本方法和技巧。当然这种情感课堂不会是免费的,而且学费绝不便宜。即便这样,仍然有大把的男会员踊跃报名,木村便是其中之一。这个一对一的情感课就被称作“模拟约会”。

司徒甜的工作就是扮演模拟约会的女性情感辅导员,让男性会员经过模拟各种与女性相处的心理剧演练,从而缓和紧张的精神,调整谈话的方式和语气,通过一系列由浅入深的练习之后,最终与女性情感辅导员进行实际的约会与交流,从而令男会员达到婚介所女性会员所能接纳和认可的程度。

司徒甜的笑声似乎真的舒缓了木村紧张的情绪,之后,木村开始以笨拙的表情和呆板的口气,被司徒甜一步步引导着,努力找着男女双方共同感兴趣的话题。第一次模拟约会即将结束之际,司徒甜违心地称赞道:“木村先生,你今天的表现很好,真的很好哦,和你交谈我感到很愉快也很开心!”

“真……真的吗?”木村像个孩子般涨红了脸,也许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年轻的女生表扬。

模拟约会约定好的30分钟到了,司徒甜暗示男方要采取主动权,提出离开或者更换下一处场地的要求。面对新的考验,木村又开始紧张了,他问:“那么……那么司徒老师,不,司徒小姐,我……我接下来……我该说什么好呢?”

“约会一般进行到这个环节,就出现了两种可能……”司徒甜竖起两根细长的手指,很有权威地说。

“哪两种可能呢?”

“第一种是你没有看中约会对象,第二种可能是你希望进一步了解约会对象。”

“那……那具体我该怎么做呢?”

“第一种很简单,既然你不喜欢人家,也就没什么下文可言了,跟对方告别后离开约会地点就可以了。第二种呢,你对对方有好感,而对方对你也不排斥,你就可以提出一些比如下次开展哪项有意思的活动之类的问题,如果是到了吃饭的时间,那么你可以邀请对方去共进晚餐,假如对方同意了,那么你们之间就还有下文,假如对方推辞,那么就证明对方不喜欢你了。”

“唉……”木村垂下头去。

“没关系的,就算被拒绝了也没必要气馁,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的,婚介所还会继续为木村先生介绍另一位女性会员。”

……

司徒甜站在旋转门前等待木村结账,不一会儿,木村回到司徒甜身边,司徒甜微笑着欠了欠身,说:“谢谢木村先生的款待。”

两个人一起走出咖啡店,木村低着头走得相当慢,走到街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一直看着脚下,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木村先生,你怎么啦?”司徒甜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呃……我想……我想……最后……我可不可以问司徒老师一个问题呢?”木村抬起脸,用下定决心赴死般痛苦的眼神凝视着司徒甜的眼睛。

“呃……好呀!”司徒甜虽然这么说,却也捏了一把汗,不知道面前的男人会问出多么古怪的问题。

木村紧张得全身僵硬,用低低的声音问道:“司徒老师,你有没有……正在……正在交往的人呢?”

“什么啊?”

“我……我的意思是说,司徒老师,你有男朋友吗?”

对于木村提出的这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司徒甜本来想着敷衍含混过去算了,但她又不喜欢撒谎,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说:“没有啊,怎么了?”

“哦,这样啊。”

木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司徒甜不明白他点头的意思,她也没兴趣追问,现在,她只想摆脱这个无趣的男人,回家之后躺在床上睡个好觉。

司徒甜没有撒谎,她目前的确没有交往的男朋友。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司徒甜曾经与一个同届的男生相爱过,本来两人打算毕业后就结婚的。那个男生家里很穷,在市区买不起房子,司徒甜本来不那么看重物质,租房子结婚她也不反对,或者贷款买房子,两个人一起还贷款。

毕业之后,司徒甜带着男朋友去家里见亲人,结果结婚这件事遭到了司徒甜母亲的强烈反对,原因是嫌男方太穷,担心把女儿嫁过去会受一辈子罪。司徒甜起初还跟家里人抗衡了一阵子,可是最终在七大姑八大姨列出的与穷小子结婚的种种弊端面前彻底屈服了,贫贱夫妻百日哀,两个不够相爱的人因此分道扬镳。司徒甜为了躲避家里人的唠叨,来到了另一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开始想要从事这样的一份工作之初,周遭的朋友都有些抵触情绪,甚至连司徒甜自己都感觉恶心,不过很快,她就被沙悦的一张巧嘴说服了。沙悦诱导她说,虽然这份工作解释起来相当麻烦,但这份工作不只是一份工作,同时也是一种帮助,帮助那些社会上单身的男性会员找到合适的伴侣,找到属于他们的爱情和幸福,无论怎么想,这个职业所做出的都是一大贡献不是吗? Z5fcCBM2GGFT4yR341gOMS3TTacvzfDZMC72qYaXsUrpoILRHE3OUY6TV4p/p5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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